分地的事情四点顾弛已然决定要去做,但在做之前,却还有一个必须要说服的对象。
秦林。
保宁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瞒得过秦林的,因此,不过刚回汉中,秦林那边便将顾弛喊了过去。
只是同秦林预料中或许有些急匆匆的顾弛不同,此时的顾弛,瞧着倒是很有几分尽在掌握的气定神闲。看来,这是提前做过准备了。
秦林打量顾弛一眼,他身旁还站着个高逊,此时正对着顾弛挤眉弄眼的想要提醒顾弛小心应对。
顾弛也领他这个情,赶紧作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来。这么明显,秦林看不出来才怪了。
只见秦林神色难得严肃,看向顾弛的眸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声调也降了下来。
“保宁那边的事情,你不给我个解释吗?”
看不出来秦林到底是什么个态度,但是很显然,这个解释是必须给的。
要是顾弛自己来,只怕他有些惧怕,但谁让此时顾迟迟已经把应对的法子都想全了呢。此时的顾弛只要按着顾迟迟说的来就行了。
只见顾弛神色带上几分紧张,难得的单膝跪地有几分臣服模样,“这件事情,还请师傅容禀,我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只是我也实在有错,还请师傅原谅。”
高逊颇有几分赞赏的看了一眼顾弛,很可以嘛,知道利用起情分来了。
要知道,秦林对顾弛这么个弟子那可是十分重视的,要不然,顾弛的升迁之路也不可能这么顺利,也不可能过得这么舒坦。
他态度摆出来,秦林原本的几分怒气被暂时压下去,“你说说吧。”
便见面前的顾弛解释道:“保宁那边的情况,想必师傅肯定知道。那边的百姓,可谓是过得苦不堪言,不仅如此,他们还对我等生出了戒备之心。”顾弛将那些日子他看见的那些情况一一说了,秦林果然又和缓几分。
顾弛趁热打铁,“至于分地,师傅千万相信我。那只是为了让百姓们都能有尽快进行播种而已。如今第一道播种时间已经过去,总不能等到明年这个时候,还是像如今这般。播种是大事儿,可不能耽误。”
这话也是正理。
秦林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顾弛,又问道:“那,分田呢?”
顾弛当即道:“怎会!那些地都是陛下的,我等又怎能分陛下的田地。保宁百姓过得苦不堪言,想必便是陛下知道了,也只会有心疼自己子民的份儿。这些地,是陛下租给那些人的。每年还需要交租金的。”
高逊有些没听懂,但秦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看了眼顾弛,这小子平日可没这个心眼儿,只怕是他妹给他出的这个主意。
一方面堵了有心人的嘴,一方面又将这分地合理化,而且既然这些田是陛下的,那自然是除了陛下以外谁也不能收回。如此一来,却也和分地没有差别了。
这个借口,虽说有些简薄,但却很可以一用。
只要他承认了,那下头那些人也不会太过追究。更何况,他觉得这事儿挺妙。如今汉中可不也是走了一大批的人,趁这个机会,说不定汉中也能学习学习?
不过嘛,秦林端起一杯茶,“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回去想想这租金,到底该怎么交吧。”
顾弛回到家,将秦林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给了顾迟迟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所谓的租金,其实也就是纳税得份额问题。
最重要的是,收税的问题。
他们这次分地,没有一来就十分突进。那些还在保宁的地主,顾迟迟等人没打算一开始就赶尽杀绝。左右城内走的人很多,而留下来的空余地也很多。所以这次,是用还空着的地进行分地。
所以,这次收税的主要群体,是普通百姓,亦或者是穷苦百姓。
这群人,便是顾迟迟再想要快速武装好军队,也不可能从他们下手。
四人都在屋中,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顾迟迟则是在仔细思索之后道:“我有点想法,但不知道成不成。”
顾弛道:“咱们这几个人还需要什么掩饰,你直接说就是了。”
顾迟迟一笑,这才道:
“现在用的不是征丁税吗?咱们也是经历过的,也都清楚这征丁税其实是对越有钱的人家越好的,左右他们人少,只需要交固定的税。对于下层百姓来说,这个征丁水,就比较难以承担了。所以穷的会越来越穷,富裕的则会越来越富裕。被税逼死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顾迟迟眸光闪了闪,“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把这固定的税变成不固定的税?就比如,按照收获的粮食来判断税该交多少。”
顾弛和张田又一瞬间的不太明白,土生更是一定也没听懂。
看到他们有些迷惑的神色,顾迟迟就直接用举例道:“就比如今年我们家一共有二十亩地,按照如今大概的出产量来说那也就是二十石,当然我们这里亩产应该多少还有些浮动,便按着十八石来算吧。十八石其中还要包括这平日里面吃用的,一家一般都算是五六口人,一人算两石,也就是十二石。”
“也就是说,这剩下的六石才是真正一年的结余。而我们如果要收税的话,便只从这六石里面收税。”
“而如果另外一家,他们家的地多,人数却没变,一共产了两百石,那么除去十二石他们还有一百八十八石,我们就从这一百八十八石里面来收。”
张田眼睛一亮,有些明白顾迟迟要说什么了。
“我们只从这剩下的结余再来收税。如今的税率是不管多少,直接征收十成一。那么按照我的打算来说,但凡是五十石以下的人家,通通只收二十成一,而超过五十石的收十二成一,至于再超过五十石的就收十成一。”
顾弛这下子也明白了,“你这是收获得越多的,交的税便也越多。”
顾迟迟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若是在平常这样,自然是不可能的,那些地主必定会和你闹个没完,稍微不注意那就是咬死人的。但若是在如今的保宁,这却是极有可能的。
并且这法子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没有了丁税。要知道因为丁税这个东西,不少人家都会选择瞒报人丁数量,导致了许多的黑户。而一旦有了这所谓的免税部分,黑户的问题便会得到极大的改变。毕竟谁都想少交一些税的。
这法子好。
但张田在此时皱了皱眉,道:“你这么说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是这粮食的产量太容易被瞒报了。并且我总觉得有些地方还缺了些东西。”
顾迟迟这些想法也只能说是根据现代来改变的。她也清楚这其中有不足之处,只是不清楚该如何作为。
张田思考一会儿,提议道:“不如这样,一个人到底要多少口粮这很难计算,不如直接设置口粮田如何?口粮田就如顾迟迟所说的那样不用交税。”
“剩下的土地,收获的越多便交越多的税。”这样也好。
顾弛对这些没了解,便在心里头估量着这个政策需要如何震慑住那些富户。保宁那些有能力闹的,现如今已经全走了。而留下来的都是一些家产一般亦或者是像沈家那样的人家。
保宁那地界或许还有一些有势力的,但是不管是怎么样的势力,不管他们背后有着怎样的倚仗,或许是在朝内有高官,或许是捏着什么厉害的东西。但这些东西,只会在和平的时候有用,如今,只有兵力才是行走的最大本钱。
顾弛默默低头,若是连亲自打下来的保宁都掌控不了,那他这个位置也实在是不用继续坐下去了。
商议结束,顾弛秉持着无脑相信顾迟迟的原则,直接将顾迟迟等人写好的初稿给了秦林。
顾弛和秦林交出初稿的时候,对方也实在是没想到他们几人竟然搞出了这么一个东西。
这个收税的法子,实在是闻所未闻。而且这法子针对的人可谓是昭然若揭,就连秦林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
“你想好了?”
秦林最后只问了这一句,但他心里头很清楚,只怕是拦不住。
顾弛坚定一点头。
“想好了这后头怎么做没有?”秦林应下之后问了句。
“想好了。”
“只是,我需要从您这儿,要些人。”
顾弛这番做派是为了谁,秦林不会看不出来,只见秦林沉默一会儿,终究还是同意了。
济世救民,曾经的秦林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
只是奸邪妄行,秦林最多也只能躲开,避到了这汉中来。如今,既然后辈有这样的心思,难道秦林就不敢冒一次险吗?
“去吧,我手底下给你五千。”
顾弛当即眼睛灿若星辰,转眼就下去领兵去了。
而现在要做的,自然就是杀威棒狠狠地打下去。谁先冒头这个杀威棒就得狠狠地打在谁的身上。
保宁李家
“爹!”
“爹!”
从长廊转角处跑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也不顾门口的下人行礼直接就推开了门。
里头坐着一个头发已经花白了的老者,正坐在那把的椅子上,瞧见他那没出息的儿子急匆匆的冲进来。
微微一皱眉,“着什么急呢?这么多年养气功夫白学了?”
以往倒还勉强有个家族族长的样儿,如今看着,还有得练呢。
说起来最近来保宁的那个刚来的才几岁来着,别人瞧着就沉稳。只听见他那儿子急匆匆的,着急忙慌的就从下人手里头喝了口水。
“爹!什么时候了,还说这呢!”
“出新税的规定了!”
说到这里那老头倒是有了几分兴趣,新税?这倒是稀奇了,这新来的还管这税怎么做呢?不是说是武官吗?
他并不如何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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