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突兀地划破清晨的宁静,时从意还陷在黑甜的梦乡里。
她无意识地轻哼一声,右手习惯性地往身旁摸索,却在半梦半醒间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丝质睡衣下是紧实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皱起眉,迷迷糊糊又摸了两把,突然意识到什么,噌地坐起身来。
几天前晚上那句“你不要再睡书房了吧”又开始拉扯大脑皮层,她怔怔地望着身侧的席琢珩,睡意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男人似乎还沉浸在深沉的睡眠中。
他的眼型生得极好,内眼角深邃,外眼角修长,此时安静地阖着,平日里锐利的眼尾线条此刻柔和地舒展着。
此时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如月下清浅的潮汐,整个人透出一种难得的松弛。
他那一侧的床头柜上,手机仍在嗡嗡震动。
时从意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倾身越过席琢珩去够手机。
就在她身体悬在上方,手指刚碰到电话的瞬间,铃声戛然而止。
失去平衡的她顿时向前跌去,却下一秒就被一双沉稳的手臂接住,整个人被拢进温热的怀抱里。
“别急。”
席琢珩低哑的嗓音带着初醒的慵懒,微微眯起的眼眸里没有半分平日的清冷,倒像融化的深墨,眼尾还残留着未散的睡意。
他拿过手机递给她,另一只手臂仍稳稳环在她腰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时从意一看,未接来电上大喇喇地“林墨”二字,赶紧回拨过去,浑然未觉自己此刻正全然伏在席琢珩身上。
晨光透过纱帘漫入,她乌黑的长发如流泉般披泻,衬得那张明艳的脸格外生动,睡眼惺忪中透出几分慵懒的娇媚。
席琢珩眼底漾开一片温融。
他指尖轻缓地梳理她耳际的碎发,又抚过微热的耳廓,惹得她轻轻缩了缩脖子。
电话接通的一瞬,林墨标志性的清冷嗓音从听筒传来:“时从意,你最好有正当理由不接我电话。”
时从意暗叹不妙,刚要解释,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立即触电般从席琢珩怀里弹开,正襟危坐地捧着手机,仿佛刚才趴在人怀里的不是她。
席琢珩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支起身,乱的黑发垂落在额前,为他平添了几分平日罕见的野性。
他见时从意已专心接起电话,便起身将滑落的被子往她那边拢了拢,这才转身走向外面的浴室。
等他从浴室回来,时从意已经挂断电话,正急急忙忙的地跳下床,拖鞋都穿得东倒西歪地往浴室跑去。
席琢珩无奈地摇头,迈步跟了过去,在她即将踩到冰凉地砖前蹲下身,手指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什么事这么急?”
他嗓音还带着晨起的微哑,低沉中透着几分慵懒的温柔,一边说一边仔细为她穿好拖鞋。
时从意唔了一声,手脚不停地开始捯饬自己。
“师姐说她这会儿在智能防灾的论坛上,遇到了地质环境监测院吴教授。吴教授近几年在西南地区做了不少实地调研,我想过去取取经,说不定对防灾减灾中心的项目有帮助。”
她说话时还带着些刚醒的懵劲儿,不过是肢体记忆在机械地完成洗漱动作,眼睛还半眯着,整个人迷迷瞪瞪的。
席琢珩斜倚在浴室门框上,看着她握着牙刷在嘴里来回划拉。尔后俯下身,用拇指抹掉了她嘴角沾的牙膏渍。
时从意这才后知后觉,却故作镇定地转身漱口洗脸。
现在的时从意,已经是钢筋铁骨时从意,在他面前背不起半点包袱,整个人处于死猪不怕开水烫状态。
忽然,她想起什么,转头问道:“你今早怎么也没去晨跑?”
席琢珩是有晨跑习惯的。
自从搬到一起,时从意就知道他说的十年如一日晨跑是真的。
虽然今天是周末,时间也不算太晚,但按照他往常的作息,这时候应该早就锻炼回来,还顺道给她带好早餐了才对,怎么也会睡到这个点儿?
时从意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是不是腿还疼,所以昨晚没睡好起晚了?”
“不是,“席琢珩垂眼看着她往脸上拍爽肤水,“是觉得周末陪老婆一起睡觉挺好的。”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目光却清明得不像刚睡醒的人。
时从意手上的动作一顿,从镜中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他唇角噙着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顿时觉得被做局了!
就多余问!
等她手忙脚乱地收拾妥当,席琢珩已经换好衣服等在玄关:“我送你过去。”
她下意识要拒绝,转念想起以往这样的拉锯战最终都是自己败下阵来,只好乖乖点头:“……好。”
趁她换衣服的时候,席琢珩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冰箱里是阿姨昨天做好的三明治,被他加热后装在了保温饭盒里,又温了一杯牛奶。
虽然时从意一看到牛奶就皱眉。
上车后,席琢珩将早餐递过去。
“先吃点东西。”
时从意接过三明治,看到牛奶时果不其然一脸嫌弃。
席琢珩单手扶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她的表情,不由轻笑:“就一杯。”
“我有正当理由。”时从意正了正神色,打算跟人推心置腹,“我不爱喝牛奶这事,要追溯到幼儿园小班。那时候老师会给喝豆浆的小朋友发小红花,我嫌豆浆有股豆腥味,死活不肯喝,就没有得到花哭得很伤心。”
“我妈为了哄我,连夜给我做了朵更大的红花,可那不是老师发的,我偏不要。”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从此以后,我就连坐了所有长得像豆浆的饮品,包括牛奶。”
说完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你看,有理有据有缘由,不是她不讲理。
席琢珩被她认真解释童年阴影的模样逗乐了,低低的笑声在车厢里荡开,眉眼间尽是愉悦。
在这时,红灯亮起。
席琢珩转过头,目光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注视着她。时从意在那道视线下节节败退,最终认命般皱着眉,像喝药似的一口气灌完了整杯牛奶。
“乖。”他倾身越过中控台,在她还带着奶渍的嘴角亲了亲,唇边笑意未消,“下次给你做朵小红花。”
车子重新启动,驶向智能防灾与应急科技前沿论坛的会场。
场外早已人头攒动,林墨作为高校联合实验室的代表,正以“无人机集群在灾害应急响应中的应用”为题进行特邀报告。
时从意按照林墨给的信息找到内场,正赶上茶歇时间。
她的师姐,向来以酷炫狂霸拽而闻名的林墨,正站在自助餐台旁,面无表情地往咖啡里加三块方糖。
“迟到了十五分钟。”林墨头也不抬地说。
时从意假装没听见,目光扫过会场:“吴教授呢?”
“那边。”林墨抬了抬下巴,“跟组委会的人说话。”
她顿了顿,“刚才和吴教授聊起你负责的马拉松无人机应急项目,她很有兴趣。”
时从意眼睛一亮,当即迈步朝那个方向走去。
吴清猗教授比她记忆中还要娇小。
国家级地质灾害防治专家的头衔,让人很容易想象是个严肃的中年学者,但实际上她看起来更像是位和蔼的中学老师。
“吴教授!”时从意轻声唤道。
正在与人交谈的学者转过身,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时从意?H大来的那个总坐在第一排记笔记的小漂亮!”
时从意没想到时隔多年对方还记得这么清楚:“您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吴教授笑着打趣,“你一来,我的课就座无虚席。不过真正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你用无人机航测数据结合地质构造,分析的滑坡体三维建模作业。听说后来你保研去了陈教授那里?”
时从意点点头,眼角眉梢都染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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