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言岚似乎被谢叠芳唬住,停止挣扎,眼里闪过一丝惊惧之色,又很快泯灭,目光黏稠般地缠绕她……
缠绕她的唇瓣,目不转睛。
可惜,谢叠芳没有察觉到,早偏开视线,望向海的另一面,辩解道:“这种时候,我还不至于有用强的心思。”
谢叠芳确实没心思,她若要索取,必将猎物吞吃个干净,骨头都不剩,如果展言岚现在符合她胃口,他还能好端端被她抱着?
她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心知肚明。
就比如,她现在要展言岚长久,完好无损地活下去。
魔君腾云驾雾,当即带仙君离开飞月州,连夜赶往南疆药仙谷。
仙君算是见识到传闻中征战沙场百战不殆的南疆魔君是何模样,横行无忌,不管不顾,说到做到。
谢叠芳叩开药仙谷大门,对药仙谷谷主第一句话就是:“别让他死。”
白少芷见到魔君面色阴沉,突然大半夜抱着一名陌生男子叩门,她从未见过展言岚,不禁问道:“这位是?”
“展言岚。”
飞月州的长庚仙君?
白少芷微微诧异,久闻长庚仙君大名,今日得以一见,不过他远在东璩洲飞月州,魔君怎么把他搞来药仙谷?
随后,谢叠芳解释道:“他的剑骨被魔气侵染,我要你为他洗魔气。”
白少芷一听便觉得不妙,暂时打消好奇心,沉声道:“把他放榻上罢。”
谢叠芳照做,待白少芷查看过后,特地示意谢叠芳离开房间,如实告知。
两人在屋外,白少芷关上门,叹道:“他这种情况极为罕见,凡人之躯承受天生剑骨,乃千年难遇,但如今仙气魔气共存,和你当年情况不大相似。于他而言,要么剔除剑骨沦为凡人,但这样,对他甚是不公,要么助魔气增长,彻底侵染剑骨……直到堕入魔道。”
“堕魔”二字一出,谢叠芳想也不想,当即道:“用我一叶芳菲草,洗他魔气。”
“当年你已剥去一叶,再损一叶便是以寿命和修为作为代价,魔君,你还有霸业未成,不能一意孤行。”
白少芷话已至此,不妨说得更明白。
“你愿舍一叶,事先可问过他意愿?他身上的魔气已经存在千年,太久了,我的针术无法为他排除体内魔气。之前魔气一直都被他控制得很好,可这次,他魔气彻底爆发,至于是何缘故,我便不必直言了。”
“他不可以剔除剑骨,沦为凡人,更没有我的允许堕魔,魔道不欢迎他。”
谢叠芳神情复杂,眼里百感交集,似乎有百种情绪混杂其中,才会形成这么复杂的情绪。
白少芷都看在眼里,无奈摇头,明明是为展言岚好,可一旦从谢叠芳口中说出,未免太无理霸道。
“在此之前我要问他意愿,他若不愿,魔君切不可勉强。”白少芷转身,搭上门扉,正要推门进屋,不料门从里被打开。
展言岚面色如纸般苍白,他以孱弱之身,揖手道:“魔君好意,言岚心领,可我有选择,既然敢选,便会走下去。”
“那飞月州呢?”
谢叠芳只用这一句话牵绊住展言岚。
得到封单月赶往“青金礁石”,与谢叠芳起冲突的消息,展言岚便知晓他苦心布下上百年的计划要派上用场,他安排大小事宜,吩咐仙童,确保飞月州尽管没有他这位仙君,也能够延续下去。
展言岚道:“此事,我已有万全之计。”
他转向白少芷,“白谷主,劳烦了,仙气魔气此消彼长,请你为我削仙气。”
房门重新关上,只留谢叠芳一人在外,展言岚一声不吭,听见谢叠芳近乎冰冷的声音传进。
“好,你不愿,也休怪我,若入魔道,你这条命也归我管!”
脚步声渐渐远去。
展言岚合上眼,无声叹息,默了默,重新睁开眼。
“白谷主,请开始。”
……
展言岚再次醒来,身处的不是药仙谷,而是一处偌大的寝殿。
他昏昏沉沉,以为寝殿内只有他一人,谁料一只三眼魔物忽然攀在床沿探出头,展言岚不禁一惊。
三眼魔物似乎在知会其他人,惊喜道:“他醒了!”
无数大小魔物蜂拥之上,把展言岚围得严严实实,端详这位从东璩洲的长庚仙君。
“这曾经就是仙人?看着还真不一样,冰肌玉骨的,堕魔还这样,跟水做似的。”一只魔物跳上来,好奇打量,“真是奇怪,他怎么长着一头白发?”
白发?
展言岚捞过垂在肩头的长发,回想白少芷削他仙气时的叮嘱。
“仙君修为已至忘我境,已是三界修为至高的一阶,削仙气助长魔气,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修为境界跌落乃必然之事,仙君确定吗?”
展言岚回答确定。
过程并无痛苦,他似是做了很长的梦,似梦若真,梦见他初到波阙州,拜入风雷岛,那时候的他连御剑飞行都不会。
魔物讨论的问题变了。
“魔君带他回来干啥,该不会要……炖了他吧?”一只脑回路清奇的魔物笑得奸诈。
“看着细皮嫩肉的,呦呦呦瞧这双眼珠子又大又圆,一定很好吃,嘎嘣脆。”
展言岚见它们流着哈喇子,看着的确像吃他的样子,藏在被褥下的手不由攥紧,蓄势待发。
“让我先尝尝!”那只魔物迫不及待,猛扑上去。
另一只魔物推开它,“我先来的!”
“胡说,明明我先来的,你给我死开,后面排队去!”
两只讨论要吃展言岚的魔物张牙舞爪,说着就打起来。
魔物们闹得不可开交,鸡飞狗跳,被褥地毯乱飞。
混乱间,展言岚往后退,准备逃离这是非之地。
“都在闹什么!”忽然一道声音厉声打破混乱的局面。
魔物们听这声音一激灵,不约而同原地跪趴,噤若寒蝉。
来的人身着黑衣,约莫凡人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腰间束着一条乌光闪闪的长鞭,她一双暗金色眼瞳扫视一圈,闹事的魔物们被这么一盯,像犯错的孩子,把头压得更低。
展言岚目光微移,心中古怪什么,从魔物身上转向这名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目光也落在展言岚身上,她眼神变了变,暗金色圆瞳陡然变成像蛇一样的竖瞳,带有不详的敌意。
展言岚眉头一蹙,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我叫魇音,是魔君的魔使,”黑衣女子字正腔圆,话锋一转,“也是当年在风雷岛上带走魔君的那条乌鳞蛇,展言岚,你当年也在场,应该记得我吧?”
展言岚从被褥里起身,越过魔物们,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白衣,也没有鞋穿,赤脚行走,地板的冰凉沁足心。
他顶着这副落魄样,不疾不徐,飘飘然,竟有不知几许的飘逸,走到魇音面前,淡淡一笑道:“记得。”
魇音敌意不减,会心一笑,“魔君派我来带你熟悉魔宫,随我来。”
临走前,她又回头警告那群魔物,“魔君昨夜回宫了,你们几个给我安分点,小心挨鞭子。”
她摸向缠在腰上的鞭子,目光凶狠,魔物们大气不敢出,躲在床旁狂点头。
南疆魔宫位于南疆深处,视野宽阔,山脉崎岖,随处可见一种开满紫红色花朵的藤蔓。
人立于宫殿高处,一览众山小。
魇音在前,带着他走遍大半个魔宫,又简单交代几句,只要不去指定的禁地,其余自便。
魇音方要离开,展言岚心中仍有困惑,连忙问道:“魔使,魔君现下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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