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揍敌客主宅的走廊寂静无声。
疲惫如潮水般席卷了莱薇妮娅的四肢百骸,她搂着弟弟的脖子,突然有些后悔。
年幼的黑发男孩身形尚显单薄,但揍敌客家的训练已让他拥有了超乎年龄的力量。
他沉默地将姐姐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动作算不上温柔,却足够稳妥。
暖黄的壁灯亮起,驱散了一室昏暗,也为莱薇妮娅苍白的脸上添了一丝血色。
“晚安,姐姐。”
伊路米的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完成一项既定程序,他替她掖好被角,转身便要走。
“……伊路”
一只微凉的小手忽然从被褥中探出,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
伊路米的脚步倏然顿住。
莱薇妮娅没有用力,那一点触碰甚至称得上脆弱,却像一道无形的丝线,绊住了他离去的步伐。
伊路米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在评估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背后隐藏的意图。
灯光将他小小的身影拉得细长,投在冰冷的地板上。
系统看得很兴奋:【好一招藕断丝连!】
可莱薇妮娅忘记了,尚未包扎的手指因为她的动作,唤醒了那钻心的痛楚。
从拇指开始,依次剥落了三片指甲,模糊的血肉已然结痂,让痛意里夹杂着磨人的麻痒。
反应慢半拍的莱薇妮娅,迟来地低哼一声。
“姐姐很怕痛吗?”
伊路米坐在床边,他伸出手,极轻地碰了碰那渗出淡红血渍的甲床。
甲床是指甲生长的“土壤”,拔掉指甲后会完整地暴露,不算光滑的表面布满毛细血管,呈淡粉色,受损时易渗血。
随着他的触碰,结痂的伤口传来一阵细密的痒意,混杂着隐约的刺痛。
莱薇妮娅下意识就将食指含进了嘴里,用口腔的温湿包裹住那不适。
“这是什么意思?”伊路米望着她的动作,“是在暗示我,帮你一起含吗?”
莱薇妮娅轻轻摇头,发丝在枕面上摩挲出细微声响,她望着天花板上繁复的雕花纹路,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早知道就不手快了……好痛……
伊路米却曲解了她的意思,他觉得姐姐是想要他帮忙的。
“我可以帮你,但,作为交换,姐姐要把桃夭调走。”
“不行!”莱薇妮娅立刻拒绝,含着指尖道,“况且我也没要你帮忙,这只是条件反射。”
在原世界,她的手指总是很容易被划伤。
纸页的边缘,文具的金属薄片,甚至是被风吹起的广告单——那些细小伤口悄悄渗出血珠,带着微微刺痒的感觉。
她习惯性地将指尖含进嘴里,轻轻抿住,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直到吸不出什么,伤口边缘被唾液浸得发白,连创可贴都显得多余。仿佛舔一舔就好了,她便不再管它。
她记得幼时,举着那样渗血的手指去找母亲。
母亲正忙着收拾碗筷,油腻的洗碗水在池子里打转,她瞥了一眼,连手上的动作都没停。
“矫情。”
水流声哗啦作响,却盖不过母亲的声音。
“再晚来一会儿,伤口都要愈合了。”
莱薇妮娅低头看着那抹已经不再流血的红痕,默默把手背到了身后。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有些疼痛即便被看见了,也是不被在意的。
从此,她学会了不再展示,寻一个安静的角落,低头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没关系啊,至少,她会在意自己。
见她不肯让步,伊路米换了个条件:“那把木盒里的东西都补上,并且要一如既往。”
“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莱薇妮娅瞪他,“我没说要你帮我!”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干嘛要解释这个?要不是他碰她伤口,她根本不会触发底层代码,把手指塞进嘴里。
一旁的桃天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被送走,刚开口求饶:“小姐,我……”
“谁允许你说话了吗?”伊路米头也没回,声音冷了下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姐弟俩无声地对视着,谁也不肯退让。最终还是伊路米先开了口。
“姐姐还真是任性。”他轻声道,语气里带着点无可奈何。
他俯身凑近莱薇妮娅,因为此刻她含着的是食指,所以……
伊路米偏过头,调整姿势,温热的唇瓣轻轻含住了她露在外头的中指指尖。
微凉的唇瓣覆上莱薇妮娅中指指尖时,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唇线的弧度。
裸露在外甲床软肉,结痂的边缘还带着未愈合的肉红,此刻被温热湿润的口腔完全包裹,那股又麻又痒的刺痛瞬间被放大——
像是细小的电流从指尖窜上脊背,伤口处的血肉在柔软的触感中轻轻战栗,既贪恋这份意外的暖意,又因异物触碰而本能地绷紧。
他的唇瓣轻轻含着指尖,呼吸间的热气拂过指节,让原本干燥发痒的伤口泛起湿润的痒意,混着隐约的痛感在神经末梢蔓延。
莱薇妮娅下意识绷紧指尖,却感受到他舌尖若有若无的轻扫,那柔软的触感擦过未愈的嫩肉,像是羽毛轻挠着伤口深处,痒意与痛感交织着涌上来,让她指尖微微蜷缩,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直到他松口前那一下轻吮,唇瓣轻轻收缩,带着细微的吸力掠过伤口,像是要将那股又痛又痒的感觉一并吸走。
莱薇妮娅只觉得指尖一阵发麻,那股陌生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口,让她不受控制地嘤咛出声,推拒的手也失了力道。
“忍忍就好了。”伊路米直起身,漆黑如墨的猫眼显得冰冷又无情,“逃避训练只会让你在未来付出更大代价。这个道理,姐姐应该明白。””
他离开了。
莱薇妮娅躺在床上,灵魂已然出窍,不愧是三美之一,此男从小就很……
系统这个人机,居然说:【kimo的伊路米~】
(闭嘴吧!不懂别乱用!)
“呜呜呜……小姐……别把桃夭送走呜呜呜”
待伊路米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年轻的女管家才敢低声啜泣,头顶的丸子扎发随着她的肩膀一起颤抖。
“你听他瞎说!我当然不会把你调走。”刚才被伊路米吸走的神魂归位,莱薇妮娅将桃夭唤至床边,问她,“之前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桃夭连忙摇头,急切地掀起衬衫下摆,给小姐展示,腰腹间曾经狰狞的伤口已愈合,只余几道浅粉色的痕迹,在灯光下像是落在白玉上的樱花瓣。
“您看,都好了,我可以继续保护小姐。”所以请别把她调走。
小主人澄澈的蓝色眼眸,是桃夭渴望的那片天空,莱薇妮娅笑意盈盈地望向她,声音如同天籁。
“其实,是我离不开桃夭啊。”
女孩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之前忘记说了,谢谢你和厨房说我的餐食不要下毒。”
尽管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基裘的魔爪。
“我的身边,需要有桃夭这样帮我未雨绸缪的存在。”
桃夭感动的不行,小姐知道并且肯定她的所作所为,忍不住低头,眼泪落得更凶了。
说完,莱薇妮娅无比自恋地和系统嘚瑟:【哼哼,女人,你也很为我着迷吧哈哈哈~】
*——
接下来请观看,三岁小女孩高能量的一天。
晨光熹微中,在管家桃夭的伺候下,莱薇妮娅美美洗漱完毕。
衣帽间里,小女孩目光掠过与昨日相差无几的洛丽塔,曾经与伊路米配套的姐弟装早已处理干净,现如今衣柜里清一色挂着便于活动的练功服。
“我今天要穿这一套。”
莱薇妮娅抽出粉绿配色的练功服,上身是对襟的藕荷色短袄,绣着若隐若现的缠枝暗纹,下身是淡绿色的灯笼裤,裤脚在脚踝处利落收紧。
梳妆镜前,桃夭用灵巧的手指将她乌黑的头发绾成两个对称的丸子头,莱薇妮娅拒绝了她建议的发卡。
她蹦蹦跳跳地来到爷爷桀诺的庭院,一番挑选,精准地折了两支含苞待放的粉荷。
“啪!啪!”
莱薇妮娅手法熟练,先扇了花苞几巴掌,迫使它们层层绽放,又利落地掏空花托。
随后,她将着两朵盛放的荷花,一左一右戴在自己的丸子头上。
站在水池边,她对着自己的倒影点头,粉袄绿裤,衬着脑袋两侧娇艳的荷花,整个人仿佛一朵会走动的、生机勃勃的夏日芙蕖。
【我嘞个魔童降世……】系统对宿主的行为叹为观止。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莱薇妮娅对自己的OOTD很满意。
“呦~”桀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正捋着胡子,笑眯眯地打量她,“哪里来的荷花精?不会是从我池塘里蹦出来的吧?”
一听爷爷打趣,莱薇妮娅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含糊地说了句“要去训练了”,便一溜烟跑没了影。
训练室内,冰冷的刑讯椅再次成为她的牢笼。
【有教无类】发挥作用,在悄然改变她的体质,莱薇妮娅发现自己对疼痛的耐受度竟真的有所提升。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痛苦会消失,它依旧尖锐而清晰。
基裘夫人手持特制的钳子,动作优雅地继续着昨日未完成的“工作”,将剩下的指甲逐一剥离。
就在莱薇妮娅集中全部意志对抗指尖传来的阵阵刺痛时,基裘轻快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般响起:
“对了,薇薇~昨天你开念时爆发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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