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案子结束的如此突然,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快抓到凶手,眼下该商量如何处置乌霖了。
他们正发表各自的“恶毒”建议,外面又传来不小动静,好热闹啊。
顶着探究的视线出场,来的竟是雎衣等人,他们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叫常鹊羽的凡人带着小砾妖来谷里求助,说抓到这黑衣凶手了,禺棹族长让我来解决这件事。”
还得是常大哥,替他们准备了后招,至于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还得谢谢莲子,她从雎衣身后探出脑袋,看了看柳殷照微微一笑。
之前族长为了保护砾妖,在他们身上撒下了一种花粉,淡弱香气能长久留存,若有突发情况可循着味道去找,莲子想着柳殷照也是砾妖,就在他身上也撒了花粉。
酽白不甚在乎他们怎么来的,反正这件事最大的苦主已经到场,凶手也被抓住了,乌霖就交由他们处理吧,他应该没有好下场了。
果然,雎衣剜了乌霖一眼,抬手重重一拳将他打飞,高大的身体将墙壁撞的微微凹陷,他吃痛躺倒在地,雎衣上前抬脚踩上他起伏不止的胸腔,“为什么要杀我族类?”
这是雎衣发怒的前兆,周身空气都沉了下去,在场所有人都默默向后撤步,生怕惹得怒火烧身。
乌霖躺到在地,小娘们那拳用了十成十的力,嘴里不断涌出鲜血,又回流至咽喉,呛得他不能开口讲话,平复了好一会儿。
“哼,看不出来吗?老子要玄燧石就是为了修复我的宝剑,你们这群死东西,居然坏老子好事。你们知不知道,还差一点我就要成功了,就一点儿啊,等修好宝剑我可主宰天下!”
庭芜绿环顾四周,在盛放丹药的架子上发现了特殊的东西,是一本带有特殊图案的书籍。
“酽白,这图案看着有些熟悉。”
酽白接过,两人小声嘀咕,“嗯?这不是蛮肖写的歪书嘛,你怎么也有?乌霖,你该不会是在这上面看到修复之法的吧?”
经她这样一提,庭芜绿也记起来了。
蛮肖是个半吊子抄书人,他所在的门派掌管天下古籍,外人可向他门派借书,但只可借抄录本,原籍是拿不到的。
蛮肖常做古籍修复抄录的事,偶有一天,他点灯熬夜抄书,结果没看好火烛,烧掉了其中一页,胆小的他怕被长老责罚,就按着自己的记忆大致写下新内容。
谁知平日里极度冷门的书籍竟突然被仙门弟子炒的火爆,大家争相借阅,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蛮肖被师门严厉惩罚,责令他找回所有外借的错误书籍,否则不得重回师门。
“酽白,八年前蛮肖就只差最后一本错书了吧,该不会就是……这本吧?”庭芜绿生生憋回笑意,凑在酽白耳朵边颤声猜测。
如果真是这样,蛮肖跟乌霖也太惨了吧,这叫什么,是彼此命中注定的死劫,命运戏弄有心人啊,一本破书困扰他们这么久。
柳殷照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看酽白眉眼笑得眉眼弯弯,迫切的想知道与她有关之事,揪着庭芜绿问来问去,只好对众人讲述了这个命运的巧合。
“乌霖,其实书里记述的内容有误,玄燧石跟那些原料的确可以修补法器。宿玉剑在完整状态下的确威力强劲,可供你主宰天下。但你不知道的是,书上漏写了内容,修复宿玉还需要燕玉,那是宿玉剑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可世上仅存的燕玉早就随铸剑师一起消亡了。”
乌霖微张开嘴,他脑子整个凝住了,那丫头说什么呢,小嘴一张一合的,他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脑袋转了一圈,看清所有人的表情,惋惜、嘲讽、不在意……刚刚的话在脑子里反复出现,一个字一个字理清,他终于听明白了,没有用,什么都没有用,自己辛辛苦苦干的一切最后竟是白费力气,这种结果换谁都不能接受。
凭什么,老天爷偏偏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玩,他仰天怒吼,“骗子,定是你诓骗我的,老子不相信!”
看他痛苦的样子,庭芜绿也有些怜惜之意,她说:“乌霖你多久没离开石梵域了,你不知道,外面的一切早就变了……”
多久?乌霖自己都有些记不得了,八年还是十年?反正很久很久了,他在丹药之道上毫无天赋,也不够努力,来到这儿本想拜个丹药师为为师,好好精进技艺。
可结果呢,一本来历不明的书迷了他心智,又巧合的在深山里发现了古剑,一门心思想要修复它,想要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想要主宰天下!
哼,自己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蠢货,他到底在干些什么啊。
捉妖师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他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便已经崩塌成废墟,木然的靠坐在那儿,眼神空洞无物。
不过,他的可怜归可怜,作下的那些恶也可恨,凭着内容不明的书就杀了那么多砾妖,那些死去的砾妖又该往何处申冤?
酽白跟庭芜绿相互交换眼神,又有了一个她二人之间的计划,假意行至一旁,说是要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置乌霖,讨论了半天也不见过来。
柳殷照觉得她们有些莫名,往常遇见有错之人,酽白早早就拿定主意了,这次为何要商讨,还讨论这么久。
然而,有人想不通,有人却悟到了小心思,雎衣看了看二位捉妖师,心中有了决断。
她从庭芜绿手中夺过宿玉剑,不顾捉妖师的阻拦,握紧它向着乌霖而去,后者呆滞无神,嘴里还呢喃着话语。
“噗——嗤——”
剑身刺进□□再拔出来的声音响彻此间,所有人都循着声源去,雎衣正握着滴血的残剑。
冷静做完一切,她将剑擦拭干净,出门时顺便还给庭芜绿,那句很小声的多谢酽白她们听到了。
庭芜绿爱惜的抱好剑,手肘挨了挨酽白的胳膊,挑眉笑道,“不错嘛酽白道长,跟我想的一样。”
乌霖注定是要死的,谁动手都一样,他们相继离开,带走了宿玉剑和蛮肖的错书,打算寻个机会交给他,好让流落在外的人早日回归宗门,一页黄纸害苦了他们,这事也算是到此结束了。
命运就是这样,随处藏着难以预料的巧合,你心心念念奉若珍宝的东西,可能在别人看来是个不值一提的错误,没有仍何价值,偏生自己为了它耗尽心血,得不偿失。
柳殷照没跟酽白她们一起回去,雎衣说禺棹族长想见见他,族长最近身体越发不好,这种小要求自是不会拒绝。
酽白却有点莫名忧思,静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庭芜绿将这一切瞧在眼里,一到陈伯家就拉着常鹊羽去一边耳语了,自那日她发现柳殷照的异常后,便时时与常鹊羽凑在一处讨论二人。
酽白被他们诡异的笑容弄得一头雾水,这么急燥有什么可说的,她想同去,无奈被陈伯留下问起事情结果。
天色全然黑尽,柳殷照去到禺棹处,屋内灯火透亮,疲惫虚弱的老者依旧坐靠在床榻上,单薄的身体披着厚重外衣,像是随时要压垮他的肩膀,还伴着断断续续的咳嗽。
见着柳殷照来,招手让他们上前,问他们有没有事,关心的态度让柳殷照心热。
“万幸无事,否则我又对不起淞郃一次啊。”
柳殷照没说话,他隐约感知到禺棹接下来的话。
“小柳,你可愿意留在谷内?”
柳殷照没来得及回答,又听禺棹说:“我年纪大了,撑不了多久的,我知道雎衣他们肯定能扛起砾妖族的未来,但你也是这里的孩子,多一个人帮她总是好的。”
“不是还有苍苍跟莲子吗?他们也是很厉害的,肯定能带着砾妖族人好好生活。”
“苍苍妖力高强却不擅决策,莲子更是个单纯的小妖,他们能帮雎衣,但你更适合,你脑子灵活想法多,防御法术也高强,留在这里对我们会很有帮助。”
柳殷照犹豫了,他不忍说出拒绝的话语,也不甘就此答应下来。
如今族人苦难未散,他身为族群的成员本应该作出贡献,但从小独自流落在外的经历让他也有些市井,他只想顾着自己,没那么多大道义,跟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没跟酽白待在一起久。
可眼前禺棹苦苦相求,他拒绝的话倒有些说不出口了。
禺棹也看出了他的犹豫,知道自己不该以族人相逼,小时候就对不起他,如今又凭何让他留下,但他是族长啊,本就是担一族大任的,所以不得不开这个口。
“你不确定,就先回去想想吧,小柳,我并不强留你,不必太过忧虑。”
最后,柳殷照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莲子用好吃的也没留下他。
伴着月光慢慢回到陈伯家,已至夜半,周围悄然无声,站在院子外,柳殷照没进去,随意找了块青石板坐下,幽幽叹了口气。
身后适时想起轻柔脚步声,他知道这是酽白,相处那么久,酽白的各种动静他早就清楚了。
“这么晚回来,不去睡觉在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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