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图赶紧想着找补,
“我们是想要一个正当身份,再说老大保你,也不一定全是因为这个嘛,他对你多特别啊,你都不知道...”
“对我特别,不也是因为我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吗?”
“呃...不是,这个...”
**,赛图第一次这么不希望一个女人太聪明!
糊涂点好啊,糊涂点好糊弄,糊涂点,活得更开心。
烦躁地扒拉几下头发,他脑子不够用了,英语杂着中文一通乱解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别因为这几天的事让小老师生什么嫌隙。
等老大回来,发现小姑娘跟他疏远了,一不高兴踹他去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你不用这样,我明白的。”
赛赵惊婉勉强地扯起嘴角,她确实能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自己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所以他肯费心思保护她,这是正常的逻辑。
如果她对那个男人来说毫无用处,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多管闲事,没杀了她就不错了。
没有人会无理由地保护一个陌生人,这不合理。
赵惊婉是庆幸自己身上有筹码的,虽然它能招来杀身之祸,
但起码这种情况下,是有人愿意为她的筹码而选择暂时保她的命。
想通这点,就没什么了。
赛图在少女脸上打量半天,确定对方好像确实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老大对你确实...”
“赛图。”
他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周正打断,男人警告地目光告诉他闭嘴。
赛图悻悻收回自己未说完的话。
把小老师留在身边,是有很多考虑,但老大对她的态度就是很不一样啊,这是他看得真真的。
至少不是因为权力吧?他能看得出来一些特殊。
对卡斯来说,最大的阻碍还没有消除。
就算老大现在拿到正当身份,在中东的**贸易还是会受阻,所以他不急着此刻要身份。
墨西哥那边的事情一天不解决,中东的生意就一直会有那边的人插手。
对老大来说,当下最要紧的,是解决和阿图尔之间的矛盾。
至于身份,只要人一直都在身边,就有的是机会拿。
想了想,他又补充句叮嘱。
“小老师,你可别再想逃了,你的处境很危险,不管你怎么想,老大确实是在保你的命。”
这点毋庸置疑,除了老大,没人还有能力护住她。
他怕小老师有自己的盘算,怕人又跑了,到时候真就坏事儿了,这种情况跑出去,必死的。
“等事情结束,老大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是把你留在身边,还是放你自由,说不定能给你选择。所以,你就等着就好了。”
这话他是往美好结局说的,老大的性情谁能琢磨得透?
他不说的模棱两可点,怎么给人希望,没有希望怎么能让人坚持留下来?
能解释的都解释了,赛图瞧着女孩面色没什么变化,心中有些忐忑。
“我不会逃的,我还不想死。”
少女重新抬起头望向他,语调比刚刚少了许多沉闷,赛图松口气。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她轻声说。
赛图突然觉得心头一软,小女孩泛白的唇角,噙着故作坚强的笑,
不得不妥协的无奈,对现状无力的颓废,透过这双清澈的眼睛,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他。
不过刚成年的年纪,异国他乡,阴谋重重,被迫陷入险境的无助,周围都是对她充满有企图的眼睛,身边没有一个能够让她信任的人。
这种处境,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来说,确实很难承受。
小老师已经很好了。
虽然一开始有点天真,但她不傻,挺有自己性格和想法的。
和她相处的时间里,赛图有认真地了解过她。
越了解,他越发现,这个女孩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只有怯懦和胆小。
赵惊婉仰头朝面前的人笑笑,然后转身跑回楼上,她去把被子取下来。
少女孤单的背影,落在
赛图眼里,他看着莫名有点心酸。
小老师乖巧得让人有点心疼。
他叹了口气,一旁传来嘲讽的嗤笑,他转过头,一脸不爽。
“你是不是抽风了?”
“同情心泛滥。”
这不是他们这种人该有的情感。
周正不满他刚才要把那女孩和老大之间扯上什么情感羁绊。
在他看来,他们和这姑娘的距离越远越好,非必要少牵扯。
赛图却不以为意,他觉得小老师挺好的,乖乖巧巧的,虽然有时候也挺气人,但性格还是挺讨喜的。
重要的是,小老师对老大好像不是全然厌恶和逃避的。
她又不像其他情妇那样对老大绝对臣服或崇拜,基于**或者别有用心,都不是。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
“你一点也不了解洛哥。”
他的话,让周正身体一顿,深谙的目光看向他,赛图表情变得正经。
“你跟他的时间是比我长,但我跟老大出任务的次数一点不比你少。”
像是想起什么回忆,他表情更加深沉。
“你以为小老师的出现对老大来说是坏事,我可不这么觉得。”
一开始,他和周正有同样的想法。
强者就是不需要太多情感羁绊,更不应该长出能让人拿捏的软肋。
可最近,他开始改观了。
如果身边有一个可以挂念的人,那么亡命之徒是不是就不会,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老大每次出任务都有种不顾一切的疯感。
曾经他以为这就是强者该有的气魄,时间长了,他突然觉得,这是不是就是一种不在乎,对周围一切都不在乎,也包括自己的命。
这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是能让对手闻风丧胆,但也让赛图日渐感到不适。
以前他跟老大出任务,是兴奋,而现在,这种兴奋中夹杂了隐隐的不安和担忧。
周正张张嘴刚要说什么,楼梯一抹纤瘦的身影小跑下来,怀里抱着柔软的被子。
两个男人默契地都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