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瑜依照贺骄的安排,在家好好修养了几天。
他在贺骄的安排下,提前结束了国外的学业,就读了天南市贺家投资控股的一所知名贵族高校——圣莱茵学院学美术,现在念大二。
而贺骄凭着父母公证过的遗嘱和小姨家的帮助,一路拼杀过来,在经过一些波折之后,还是接手了贺家的产业,只是贺家他那些叔辈仍然贼心不死,贺骄这年轻的家主,位置坐得也不算太稳。
迟瑜对自己的大学生活还挺满意的,学业轻松,大学生涯也平淡无波,除了偶尔他感觉到有些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之外,其他大部分时候他和同学们的相处都很正常,虽然也没交到很好的朋友,但相比起出国前的水深火热,迟瑜已经十分知足。
假期结束前,迟瑜终于想起了那天被遗忘在宴会厅里的手机,他去画室里找了找,果然在小茶几上找到了,想来应该是贺骄给他拿回来的。
贺骄那天说,给他下药的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迟瑜不知道他说的再也不会出现,是哪种情况,但总归,短时间内他们总会消停了。
【对了,说来奇怪,那天季森一开始明明没有被提示主角身份的,但你和他马赛克的时候,突然就被触发了。】
【我回去问了一下同事们,他们说咱们这种任务,可能需要肢体的亲密度达到一定的阈值才会得到任务对象的提示。】
【那贺骄呢,你有被贺骄舔过吗,或者更亲密的行为?】
迟瑜认真回想了一番,很确切地摇摇头:“没有。”
迟瑜很确定,他和贺骄最过火的时候大概也就是昨晚了,但系统并没有任何提示,却早早地就判定了贺骄的主角身份。
【那就奇怪了,也有可能是bug。】
【不管了,我也一直有在学习最新的攻略,宝宝咱们一起加油!】
“好。”
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了,迟瑜拿到书桌旁去充电,提示有新的未读微信消息,来自他的学院里的一位外聘教授——陆斯衍。
那一位很年轻的老师,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年轻画家,在国内外办过许多次画展,热衷公益事业,他的画作曾不止一次在公益拍卖会上拍出高价,再加上神秘的身世和优越的外形,这位教授在学校里人气很高,在去年刚加入学院的第一年就成为成为学校论坛里最受欢迎老师排行榜投票断层第一。
那位老师似乎是个混血,轮廓深邃,眼睛是奇特的蓝色,如同雾霾天看见的海面。据说和校董会关系匪浅。
尽管迟瑜对这些并不关心,但依然对这位老师印象很好,许多次他在专业方面有困惑,陆老师都非常详尽地给了他启发。
迟瑜还挺喜欢自己的专业,专注画画的时候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都能被暂时抛之脑后。迟瑜这两天有时候甚至会天马行空地想,如果哪天贺骄如众人期待的那样真的把他赶走,那他就去天桥底下支个摊,或者赶潮流直播画画,大概也能养活自己。
迟瑜点进微信。
[陆老师:迟瑜同学身体好些了吗?]
迟瑜看了眼消息时间,12点零6分,他才想起来今天上午10点钟有陆斯衍的课,应当是课后给他发来的消息。
[鱼:老师我身体已经恢复好了,明天就可以来上课。]
陆斯衍大概正在看手机,很快就回复过来。
[陆老师:身体最重要,不过美术社团的活动迟同学已经缺席很久了,记得去打卡,这个也会关系到你的学分。]
陆斯衍是他们美术社团的挂名指导老师,迟瑜记起来,自己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参加社团的活动了。
[鱼:谢谢陆老师关心,下午的社团活动我会来的。]
[陆:好,结束之后来一趟我办公室,关于烟水古城下乡写生的事需要和你再确认一下细节。]
迟瑜顿了一下,才回复过去。
[鱼:好的老师。]
迟瑜退出和陆斯衍的聊天框,指尖在置顶的贺骄头像上停了会儿,最终还是没点进去。
外出写生的事,贺骄曾对此表达过明确的态度,就是不赞成。
他正出神着,突然弹出来一条好友申请。
纯黑头像,昵称只有一个句号。
迟瑜点进去看了看,好友申请界面显示已经申请两次,但什么留言也没有,他想也没想就点了拒绝,而后关上手机让它继续充电。
迟瑜吃过午餐之后,就坐在花园的秋千椅上画图,他有一位长期收稿的单主,虽然没见过面,却十分靠谱,迟瑜和他认识了三年,也还是线上交流,除了邮寄画稿之外,很少聊到其他的。
迟瑜之前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曾在社交媒体上发过几次自己画的图,流量很低,没什么人看,他也从没指望过能靠这个变现。
直到后来某一天,他后台收到一条私信,问他是否愿意出售画稿,池瑜以为是骗子,于是已读不回,但对方却很坚持,连着发了几个月,一度表示很喜欢迟瑜的画,希望能长期交易,甚至可以先付一大笔定金。
迟瑜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来真的,但他依然没回应,只是出于礼貌,每回对方的私信他都会看看。
迟瑜的美术启蒙老师其实是他的母亲兰雪。
兰雪生前也算是国内小有名气的画家,大大小小的画展开了不少,迟瑜刚会握笔的时候,她就试图引导自己唯一的孩子学画画,但很可惜的是,当时迟瑜对画画毫无兴趣,每回兰雪拉着他练习的时候,他都要找各种理由逃避掉,要不就交上一份乱七八糟的作业应付妈妈。
久而久之,这位年轻的优秀画家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孩子对这一行毫无兴趣和天赋的事实,遂放弃了这个念头。
但在她去世之后,失去了所有亲人的迟瑜在面对贺骄询问的时候,鬼使神差地说想学画画,这一学,竟然坚持了这么多年。
贺骄回国前偶尔有空的时候,会带着电脑和文件来陪他画画,迟瑜有次想到那个锲而不舍想同他买画的账号,开玩笑似的隐晦和贺骄提了一句。
贺骄也没当真,摸着他的脑袋,笑吟吟:“小鱼,何必这样较真,当初学的时候就说了,只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儿,有我在,难不成还需要你靠这个吃饭?”
迟瑜当时垂下眼帘,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上色。
也在那一天,贺骄改了主意,他原本是想在自己彻底站稳脚跟完全掌控贺家之前,先让迟瑜远离一切是非,就在国外深造,但那天迟瑜将画好的图揭下来之后,贺骄定定看了片刻,最终和迟瑜说,要他和自己一起回国。
迟瑜没有拒绝的权利,同以往一样点头同意了。
只是当天晚上,他照常在社交平台发了图,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如常立即关闭网页,而是盯着屏幕坐了会儿,手心都快要被指甲嵌出血来,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直到后台跳出消息提示的时候,迟瑜的心才猛然漏了一拍,而后心跳持续加速,他不知道自己那一瞬间头脑充血是怎么回事。
只是这次他没有再无视那个账号抛来的橄榄枝。
这是他唯一一件对贺骄刻意隐瞒的事,可能是妈妈在天有灵眷顾他,这件事到现在也没有被贺骄揭穿。
对方给出的价值比市场约稿价格稍高一些,也并没有高太多,迟瑜逐渐也就放下了戒心,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对方不接受电子稿件,只要纸质画稿,寄到对方提供的一个国外地址。
迟瑜为此困惑过,他并不觉得自己的画技高超到会有人不嫌麻烦想方设法也要得到的地步。
但对方态度很诚恳,迟瑜最终决定试一试,他收了定金之后,尝试着寄了一本自己的画册过去,对方收到后给他发了很长的邮件讲自己对画的理解,且再次表达了欣赏之意。
那一刻迟瑜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雀跃,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以及,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原来他也是有用的、能创造价值的成就感。
于是这一交易,就是将近三年。
迟瑜也攒了十几万的小金库,他偷偷开了张卡把稿费单独存了起来,这些钱虽然不多,甚至比不上贺骄给他的零花钱的零头,但迟瑜依然很高兴,很安心。
他在花园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他们美术社的活动安排在下午5点钟。
迟瑜将画好的图仔细揭下来,签上名字,而后夹进册子里。
他搬进贺家时候,把兰雪留在家里的画稿都带了过来,贺骄没说什么,只是将迟瑜房间隔壁的客房给他打通之后单独设计了一间储藏室,这是他在贺家仅有的绝对私人的空间,就连贺骄也很少进去。
迟瑜将兰雪仅存的画稿和相册收在里面,刚来贺家的那一年,他精神很不对,几乎不能和旁人正常相处,每天就抱着这些画一页一页翻看,整夜失眠,几次之后终于被贺骄发现了,他强制拉着迟瑜做心理疏导并和他同住了将近两年,直到迟瑜夜晚基本不再做噩梦了才允许他搬回自己的房间。
后来迟瑜开始学画之后,也习惯于将自己的练习稿件也都归置好一起放在里面,偶尔一个人在家时就进来坐坐发呆,翻翻相册,时间也过得很快。
迟瑜不知道单主的名字,只知道对方的网名“Z”,他登上邮箱,发了一封邮件过去,大意是这几天会找时间寄出稿件。
【哎,宝宝,我发现其实你也有一颗叛逆的心。】
【本系统看好你哦~】
迟瑜发完就关上电脑,歪起头笑笑说:“我争取让你顺利转正。”
他又吃了些点心当做晚餐,才让司机送他去学校。
车子甚至还没有驶出前庭花园,背包里的电话就响了。
是贺骄。
迟瑜并不意外。
“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贺骄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迟瑜清晰地听见密集的键盘音。
“我在家待着也无聊,美术社的活动我之前已经缺席过几次了,这回还不去感觉不太好。”迟瑜手指不自觉卷着上衣下摆。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他听到细碎的谈话声,贺骄在忙工作,迟瑜没有催促,转过头看着窗外缓缓后退的绿树。
过了会儿,贺骄又开口:“大概几点结束,我去接你。”
“不确定,社团活动之后我还要去陆老师办公室一趟。”
“还是说古城写生的事?”
“应该是。”
“小鱼,”贺骄那边的键盘声和交谈声都彻底停止,他轻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等我这边的项目结束,年前我可以休一周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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