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过了好一阵,天色愈发阴沉。厚重的乌云压在头顶,低得似乎伸手就能碰到,空气闷得透不过气来,像是随时要下雨的样子。院子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偶尔几声麻雀从屋檐下扑腾而起。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院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浩东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脸色涨红,呼吸急促,像是一路跑回来的。
李卫东皱着眉,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你这是跑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还跑的气喘吁吁的。”
林浩东愣了下,眼神闪烁,明显被问得一滞:“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微赶紧上前,笑着拍了拍林浩东的肩膀:“警察同志要去花房,钥匙不是在你那吗?你就带他们过去吧。”
林浩东嘴唇动了动,下意识脱口而出:“啊?我才刚回来,钥匙不是——”话没说完,余光瞥见许微正用力冲他递眼色,顿时戛然而止,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短暂的沉默后,他仿佛认命般低声说:“等我一下。”随即转身走进屋子,不一会儿拿着几把伞出来,递给李卫东和周小颖。
“走吧。”随后便带着二人出了门。
我和陆言初则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静静看着。乌云压得更低了,远处的山头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里。
“小沐姐,”陆言初小声凑过来,神情有些纠结:“花房你不会还要跟过去吧?昨天你不是已经检查得很仔细了?”
“我看天气也不好,看样子像是要下大雨。”
我看着天空的阴影,淡淡笑了一声,转过头,直直盯着他:“花房和地窖,二选一。”
他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小声嘀咕:“小沐姐,你可真是……”停顿了几秒,像下了极大决心,“我选花房。”
我挑了挑眉,故意放缓语气:“你要是害怕,可以不去。我一个人也能行,不勉强你。”
“不不不。”陆言初急忙摇头,耳根有些红,“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说完,带着两把伞远远的跟在了李卫东他们后面。
到了花房,我和陆言初蹲在门外,试图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气息,玻璃房的墙壁因阴云压顶而显得昏暗,活像是个玻璃棺材。
“这里发现尸体后,后来就你们把尸体抬走,再也没人进来过了吧?”李卫东低沉而冷硬的声音传来。
“对,当时我们把尸体抬走之后,我就在外面锁上了门,还特别叮嘱村里的人,花房暂时停止使用。”林浩东答得很快。
“钥匙只有你这一把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林浩东咳了一声:“那倒不是。村里身体不好的老人也有钥匙,他们偶尔会来这里坐一坐,毕竟花草多,空气更好,氧气更足。”
过了片刻,周小颖的声音响起:“这蓝色的花是什么品种?看着有点像蓝色妖姬,但花瓣上怎么会有白色斑点?”
林浩东明显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僵硬:“这……就是一种普通的观赏花而已。”
“应该痕检和法医快到了。”李卫东语气冷静,“林浩东,麻烦你去接他们过来。我和小周还要去村里走访。”
“好……”林浩东声音充斥着些许埋怨。
话音刚落,我立刻拉着陆言初躲到了一旁的角落里,等他们走远之后,推开那扇没来得及锁上的门,便悄悄走溜了进去。
花房内潮湿闷热,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一丝腐败的气息,光线灰暗,满室的植物显得更加阴森了起来。
“小沐姐,我们进来不会留下脚印吧?”陆言初小声问,眼神四处乱飘,紧张得连声音都发抖。
“避开土壤区域,走在石板上。”我提醒他,压低声音,“你去看看周围的植物草丛里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说罢,我径直走向那片蓝色花丛,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更加诡异艳丽。
我正想用手机拍下来。
“咦?怎么好像少了一些?”
“昨天来的时候好像花更多一些。”
我蹲下仔细看,发现几根花茎上有整齐的横截面,像是被剪刀裁断,断口平整干净。
但花房里其他的花并没有裁剪的痕迹
为何单单只剪这一种?又是谁剪的?是林浩东吗?还是中间有别的人进来过?
我放下心中的疑惑,再度走到花房中央那棵吊着程岚的大树前。枝干依旧粗壮,绳子还挂在上面,末端牢牢系在后方那棵较细的树上。
我举起手机,给绳结拍了几张照。
“咦?这绳结是八字结。”背后忽然传来陆言初的声音,他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什么八字结?”
他伸手比划着那段绳索的形状,语气谨慎又认真:“这是一种常见的绳结,用来固定保护点,攀岩或者户外运动的人很常用。消防员也会用到,因为结实、牢固,不容易松。”
“你怎么知道的?”我眯起眼,盯着他。
陆言初被盯得耳朵微微发红,支支吾吾地笑了笑:“啊,我平时……也经常去玩攀岩嘛,所以多少懂点。你看,这结打得挺标准,不是随便绑的。”
“昨天你怎么不说?”
他轻咳一声,语气里透着几分‘委屈’:“昨天尸体吊在那里,我光看一眼都头皮发麻,哪还敢注意这些细节啊。”
“这样看来,凶手八成是个男人吧?会攀岩的人,大多数体力都不小。”
我凝视着那绳结,心里却并不认同:“也不一定。如果利用另一棵树作为杠杆,就算力气大一点的女人,也能把人吊起来。”
“你那边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陆言初摇摇头,略显懊恼地说:“没有,草丛里干净得很,连个烟头、纸屑都没有。”
“行,我们赶紧走吧,估计一会儿痕检和法医就要过来了。”
经过门口时,我忍不住又蹲下仔细看了眼昨日留下的泥土痕迹。
仔细看好像是个鞋底的一角,有一点点纹路。
我默默拍了几张。
突然一声闷雷响起,更燥热了几分,往回走的路上,零星的雨点开始砸下来,溅在脸上带着湿冷。
“快点走吧。”我催了一句。
谁知不过一会儿,雨便像泼下来似的。泥地溅起水花,裤脚湿透,鞋底陷进泥里拔出时发出黏腻的声音。
等我们狼狈地回到屋里时,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上来。陆言初甩了甩头发,水珠飞溅,他一脸嫌弃地低声嘟囔:“这鬼天气。”
等换好衣服再出来,已是晚饭时间。
我和陆言初坐在饭桌前,不见李卫东和周小颖的身影,但白婆婆和许微都在。
陆言初有些好奇的小声问道:“那两位警察没来吃饭吗?他们今晚会留在这里吗?”
“嗯,他们和今天下午来的痕检和法医都会在这里住一晚,下这么大的雨,路上也不好走。”白婆婆语气平静的说道:“对了,小微,一会儿给他们都留一份晚饭。”
许微点点头。
“听说你们今天下午出去了?”白婆婆冷不丁的问道。
埋头吃饭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许微筷子突然顿住,微微抬头看向白婆婆。
“啊,对,出去溜达了溜达,要不然总在房间里待着挺闷的。”
“另外一个小姑娘没跟着你们一起去吗?”
“没有,我看她好像自己出去写生去了。”
“是嘛……”白婆婆咀嚼着饭菜,慢慢咽下去,随后抬眼,盯着门外的倾盆大雨,声音有些担忧,“我看她和那个死者的丈夫都没来领饭,不会还没回来吧?”
我皱了皱眉头,还没回来吗?
“轰隆——”又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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