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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准备

微微避开两个孩子,孟晚斩钉截铁的聂知遥说:“乐正崎是太子殿下的人。”

聂知遥大骇,“你是如何知道的?”他心里的孟晚还是那个聪慧低调,和他一起做生意的小哥儿,殊不知在岭南的这六年,孟晚将生意越做越大,而且已经与皇室有了牵扯。

“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孟晚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睛放空一瞬,像是在想什么,“乐正崎把你和绯哥儿送过来是对的,我这边前些日子有些麻烦,一时间没顾得上你。”

孟晚是真的忘了,换一步说,他也是没想到乐正崎也是其中一颗重要的棋子。

三年前宋亭舟进京朝觐时便对乐正崎的身份有所察觉,回来和孟晚一合计,夫夫俩还当他只是太子身边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

聂知遥这一来,事情立马变得不对劲了。

算算时间,太子出事后没多长时间,乐正崎就已经着手将夫郎和儿子往岭南送了。

宋亭舟他们俩是知道盛京要乱的,也尽快通知了林苁蓉和吴昭远。

可此事紧要,孟晚的驿站还没能从岭南铺设到盛京城去,因此两人的动作十分隐晦,只能看林苁蓉能领会多少,再看在宋亭舟的面子上照应吴昭远和祝泽宁两分。

“他在盛京是不是会遇到什么危险!”

聂知遥心瞬间乱了,为了避免吓到孩子,他隐忍的低声问道:“家里的家当他都给我带上了,晚哥儿,你跟我说句实话,他……他会不会死。”说到最后一个死字尾音的时候,聂知遥的声音已经颤到收不回去了。

孟晚按住他凉到指尖发僵的手,“慌什么,这次的事,怎么说呢……我暂时不能对你透露太多,但风险肯定是有的,应该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毕竟你夫君在暗处。”

实际孟晚也不知道京城都布置了些什么,聂知遥父子俩已经被交到了他手上,他怎么也要保住他们的安危,当下只能先安抚住人再说。

孟晚说话在聂知遥这里还是有分量的,哪怕心里仍旧担心,好歹面色已经恢复正常。

两人不敢深聊下去,孟晚扯些杂七杂八的事分聂知遥的心。

常金花从外面回来,看到了院里正在拆卸行李的马车,知道是孟晚回来了,问了黄叶过来找他。

“怎么出去一趟又瘦了?下回让大郎自己去不成吗?非要你和阿砚跟着。”常金花坐到

软榻边上,眼睛盯着孟晚,手上摸着孙子的小圆脸。

孟晚捏捏自己脸肉,“瘦了吗?不是一直这样吗?”

小小的绯哥儿见常金花进来,跪坐在榻上给他行礼,聂知遥也站起来和她说话。

常金花纵然经历几次,也还是不习惯这阵仗,她哭笑不得的说:“坐你们的,都说了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小绯哥儿,快起来,一会儿祖母给你做好吃的去。”

“祖母!”阿砚听到常金花要亲自下厨眼睛都亮了,抱着常金花的胳膊撒娇,“阿砚要吃虾仁饺子,还要吃小酥鱼!”

“你怎么就知道吃?”孟晚看着聂知遥家乖巧听话的小哥儿,在看看自己家的儿子,突然发现阿砚进学除了认字之外,这个识礼貌似还有些问题呢?

禹国平民基本都是一天两顿饭,甚至家境再差些的一天一顿饭都是常事。

贵族则一日三餐,每餐时间固定,食材精致稀有,还有仆从在一旁侍奉。

相比之下宋家人吃饭就很随意,有时候晌午随便吃一口,晚膳再做的丰富些,有时候午膳准备的多些,晚上随意填填肚子。

而且食材多半是寻常百姓吃的普通食材,常金花非常喜欢干买菜的活计,她买回来什么大家就吃什么。宋家仆从又少,多是常金花把买来的时候给他们也留出来,让厨娘给他们的也做出来。

鱼虾买新鲜的才好吃,常金花刚回来就又出门去买,今天家里人都回来了,菜要多备,她把雪生和黄叶也叫出去帮她提菜。

宋亭舟从衙门回来的时候看到聂知遥也很惊讶,聂知遥知道宋亭舟要洗漱,便带着绯哥儿先去常金花那边。

孟晚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宋亭舟,两人商议一番,却也拿不准乐正崎那边的事。

宋亭舟觉得这次夏垣回京后,朝廷应当会先派人传旨,命承宣布政司先在岭南境内其余府州调节粮仓里的粮食救济给钦州。

钦州灾情平复之后,他的位置可能会再动一动,但中间因为穿插了太子的事,廉王应该会插手他的官职调动,所以能不能回京,或是继续外派,还不好说。

孟晚颇有些担忧,“这个当口能不回京也是好事,但若是被派到临安府或者扬州一带,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他一日未登基,纵使行事张狂些,也不会太过失了分寸,毕竟还有陛下在上头看着。”

宋亭舟将半干不干的长发梳成发髻,再用玉簪簪住。系紧腰间的带子,披上屏风上孟晚帮他拿来的外衫,牵着他的手往门外走去。

五月的岭南终于开始天晴,厚厚的云层散去,日光得以照射在大地上,结束了潮湿、闷热、日照不足的窘境。

两人的背影在正午的光照下牵连在一起,显得厚重且凝实。

——盛京廉王府议事厅。

宽阔的厅堂内摆着十几把用鬼脸黄花梨做得圈椅,地上铺着颜色暗红的地毯,上面是二十五个苏绣绣娘绣上三年才完成的吉祥花纹。香几上方的沉紫色香炉里,一小块的香料便能在盛京城顶好的地段里买上一座三进的宅子。

而此刻堂内的人,一半都在盯着那袅袅燃起的青烟沉思。

“夏垣进宫了?进宫前说了什么没有?”廉王的眼里有兴奋、紧张、疑虑等等情绪,因为太过繁杂,他面部的表情都不像往常一样能端的住。

探子回禀道:“夏大人没有多说一句,冯褚让属下回来禀告殿下,万事等夏大人出宫再谈。”

京中眼线多不胜数,各家都有探子,很多事确实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交谈。

廉王急躁的在议事厅里踱来踱去。

只要是皇帝的儿子,在知道自己有可能坐上那等九五至尊的位置上,又有谁能真的做到无动于衷呢?

“殿下,夏垣既然已经安然入京,便说明事情已成定局,你该稳住想想接下来的事情才对。”一道雄厚有力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的警示与不满。

在场的幕僚官员中,也只有廉王的外家定襄国公敢这样开口对他说话了。

廉王停顿住步子,“外祖父说的是,是本王急躁了,来人,上茶。”

有定襄国公在这里镇着,王府里往日能言善辩的幕僚们都像哑巴似的,不是盯着香炉故作深思,便是低头做自闭状。

不是他们没有本事,而是这位杀神战功赫赫,手下罪孽无数,连皇上都忌惮他三分,更遑论他们这群耍笔杆子的柔弱文人,这会儿与定襄国公共处一室便觉得呼吸不畅。

在这样沉闷焦灼的氛围内,廉王的探子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王爷,冯褚回来了。”

皇帝仍在位,夏垣官至二品,又不似柴郡一般的小官,除非他是嫌命长了,才敢刚出皇宫就明目张胆的登门廉王府。

不过冯褚

是廉王心腹,一路跟着夏垣去岭南,夏垣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他来和夏垣来的效果是一样的。

“属下请殿下圣安……”冯褚问安的动作刚刚摆好,廉王便迫不及待的说:“不必再讲究那些虚礼了,这次跟夏垣是否顺利去了安南?”

一流高手难得,便是廉王身边也只有冯褚一位,他地位特殊,往常也只听廉王一人的命令,轻易不在人前显露。

不过今日之后,可能就会打破这条惯例。

“咳。”定襄国公轻咳一声。

廉王神色稍敛,对在座的幕僚们说:“诸位先生可先回去了,墨先生留下。”

那些谋士知晓接下来是天大的秘事,有胆子听可能没胆子死,各个脚下生风,迅速离开议事厅。

墨先生是位六旬老者,听完廉王的话,仍是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

议事厅内只剩廉王、定襄国公、墨先生和冯褚后,不等廉王再问,冯褚主动说到廉王最想听到的消息,“一切进行顺利,我和夏大人亲眼在安南国都挖出了太子殿下的尸骨。”

“好!”廉王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他与太子之间从小就不对付,他从知人事之后就知道他们两人注定对立。

他能忍,他母妃为了活命也不可能让他忍。皇上临死前不会允许一个娘家背景强大且有儿子的妃子活在世上。

定襄国公也不会允许一直想平世家、分夺他手里兵权的太子上位。

他二人之间不死不休,如今太子**,他便再无顾忌,如何能不高兴?

墨先生心有疑虑,“你和夏大人可是亲眼看见了尸体是太子殿下的面容?有无易容的可能?”

冯褚迟疑到,“我和夏大人所见身形与太子殿下相似,但那具尸体全身已经腐烂大半。”

定襄国公见过太多风浪,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管文昭死是没死,现在陛下知道他的死讯,那他就是**。”

杀一人还是杀一万人,杀平民还是皇储,在他眼里都没有什么分别,不过是一刀了事。

接下来冯褚又将一路到安南的所见所闻都讲了出来,包括孟晚毁了吉婆岛的事。

也就是罗霁宁这会儿不在,不然几句话就能听出破绽,冯褚口中的这位孟夫郎,和他见过的矫情绿茶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廉王府里的幕僚,定

襄国公手里的私兵等都需要大量金钱支撑,不然他的王妃也轮不到罗家女来做。

吉婆岛被毁,他也恼怒不已,“一个小小的哥儿罢了,若是**算他命好,若是没死,待本王登基……”

“咳咳。”墨先生喝茶被呛到,声音并不大,还是打断了廉王的豪言壮语。

虽然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但也不必这么快就开始妄自尊大。

对待谋士,哪怕是有才之士,廉王也没有如对定襄国公一般好耐心,他不冷不热的问:“墨先生有何高见?”

皇室自然高傲,墨先生早已习惯,他和别的谋士不同,生杀大权都以与廉王紧紧相连,便谆谆告诫道:“殿下,宋亭舟政绩斐然,满朝老臣除了国公爷外,其余老臣无一人能匹敌。这样的人物,只可交好,不可结仇。”

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岛,损失些银钱和人脉罢了,他们还有罗家在,不差这一点。

连冯褚也说:“殿下,夏大人也是这个意思。”

夏垣是真的爱才,不然当时就直接带宋亭舟去安南了。他先想的是国家大义,而后才是皇储之争,途中叮嘱冯褚好几次,生怕廉王因为自身喜好而妄动股肱之臣。

廉王是不喜宋亭舟的,但现在连身边的幕僚都劝,他也只好按捺住对宋亭舟的不满与打压之心,专心致志的和定襄国公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远在岭南的宋亭舟尚不知自己的名声已经在朝堂打响,甚至为自己和家人逃过一劫。

他和孟晚对廉王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宋亭舟入京朝觐,被廉王的人试探,和大殿上并未施展成功的打压。

因为钦州灾情严重,朝廷下达的指令很快就到了承宣布政使和宋亭舟手中,可太子薨了的消息却并未传到岭南来,不知其中是皇上没信,还是出于上位者的考虑而暂时按兵不动。

宋亭舟觉得应该是介于两者之间,将信将疑,再派人去钦州,然后做其他对策。

坐到那个位置上,人伦亲情,远没有大局重要。

岭南这边,论名义上的官职,承宣布政使比宋亭舟官高,但论实权则是宋亭舟更大。

之前他处理西梧府和钦州的灾情经验丰富,于是这次顺理成章的由他主导钦州分发赈灾粮的事。

宋亭舟指导能力强大,身边能用的人一层层的筛选下去,很快揪出个贪墨赈灾银粮的知县出来。

那知县已经极为谨慎了,却还是被宋亭舟发现端倪。

宋亭舟连上司都能请走,更别提一个顶风作案的知县了。把犯案的知县收押起来,等待朝廷的判决。他所犯之罪问斩都是轻的,大概率会牵连家人。

震慑了一个不老实的,剩下的政务就顺遂许多,之前宋亭舟在钦州几月,已经将钦州各地的灾民都安置妥当,因此顺利发下赈灾粮后,余下几个手下官员收尾,他便不必留在钦州

襄国公手里的私兵等都需要大量金钱支撑,不然他的王妃也轮不到罗家女来做。

吉婆岛被毁,他也恼怒不已,“一个小小的哥儿罢了,若是**算他命好,若是没死,待本王登基……”

“咳咳。”墨先生喝茶被呛到,声音并不大,还是打断了廉王的豪言壮语。

虽然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但也不必这么快就开始妄自尊大。

对待谋士,哪怕是有才之士,廉王也没有如对定襄国公一般好耐心,他不冷不热的问:“墨先生有何高见?”

皇室自然高傲,墨先生早已习惯,他和别的谋士不同,生杀大权都以与廉王紧紧相连,便谆谆告诫道:“殿下,宋亭舟政绩斐然,满朝老臣除了国公爷外,其余老臣无一人能匹敌。这样的人物,只可交好,不可结仇。”

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岛,损失些银钱和人脉罢了,他们还有罗家在,不差这一点。

连冯褚也说:“殿下,夏大人也是这个意思。”

夏垣是真的爱才,不然当时就直接带宋亭舟去安南了。他先想的是国家大义,而后才是皇储之争,途中叮嘱冯褚好几次,生怕廉王因为自身喜好而妄动股肱之臣。

廉王是不喜宋亭舟的,但现在连身边的幕僚都劝,他也只好按捺住对宋亭舟的不满与打压之心,专心致志的和定襄国公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远在岭南的宋亭舟尚不知自己的名声已经在朝堂打响,甚至为自己和家人逃过一劫。

他和孟晚对廉王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宋亭舟入京朝觐,被廉王的人试探,和大殿上并未施展成功的打压。

因为钦州灾情严重,朝廷下达的指令很快就到了承宣布政使和宋亭舟手中,可太子薨了的消息却并未传到岭南来,不知其中是皇上没信,还是出于上位者的考虑而暂时按兵不动。

宋亭舟觉得应该是介于两者之间,将信将疑,再派人去钦州,然后做其他对策。

坐到那个位置上,人伦亲情,远没有大局重要。

岭南这边,论名义上的官职,承宣布政使比宋亭舟官高,但论实权则是宋亭舟更大。

之前他处理西梧府和钦州的灾情经验丰富,于是这次顺理成章的由他主导钦州分发赈灾粮的事。

宋亭舟指导能力强大,身边能用的人一层层的筛选下去,很快揪出个贪墨赈灾银粮的知县出来。

那知县已经极为谨慎了,却还是被宋亭舟发现端倪。

宋亭舟连上司都能请走,更别提一个顶风作案的知县了。把犯案的知县收押起来,等待朝廷的判决。他所犯之罪问斩都是轻的,大概率会牵连家人。

震慑了一个不老实的,剩下的政务就顺遂许多,之前宋亭舟在钦州几月,已经将钦州各地的灾民都安置妥当,因此顺利发下赈灾粮后,余下几个手下官员收尾,他便不必留在钦州

襄国公手里的私兵等都需要大量金钱支撑,不然他的王妃也轮不到罗家女来做。

吉婆岛被毁,他也恼怒不已,“一个小小的哥儿罢了,若是**算他命好,若是没死,待本王登基……”

“咳咳。”墨先生喝茶被呛到,声音并不大,还是打断了廉王的豪言壮语。

虽然在座的都是自己人,但也不必这么快就开始妄自尊大。

对待谋士,哪怕是有才之士,廉王也没有如对定襄国公一般好耐心,他不冷不热的问:“墨先生有何高见?”

皇室自然高傲,墨先生早已习惯,他和别的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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