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的细雪被风卷到垭口,回飘过来的风声,像是有人在哭。幽咽苦楚。
姜沛:“我遵玄鸟的安排,以为能万无一失,却不想丝帛几经流转……”
最初,姜沛的本家人,也小心谨慎。
后来日子一长,族长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也没有异样。便不那么当回事了。
丝帛如不遇水火,与普通丝帕无异。
一日,本家的当家人外出走动。
被留在家里的孩子们无聊,聚在当家人的房里玩闹,说起了外头的丢手绢游戏。
当家人前一日研究半天,不了了之后顺手在枕头底下的丝帛,就这样被当手绢摸了去。等到玩闹结束,丝帛又被随手一扔,就进到了那只盝顶雕花的银盒里。
丢了丝帛,孩子不敢吭声。当家人又认不出来。理所应当地就把这事掩了下来。
一代又一代,慢慢地,连与丝帛相关的遗言都少有人提及。
关于丝帛之事,轻轻揭了过去。
银盒几次经人之手,最后与佛典文集一起,被堆进了姜家库房。
那年南郭寺修建藏经阁,姜家捐赠经数箱。工人们也没细细清点,见箱子里有经文,就连着箱子一起,运到了南郭寺。
藏经阁建成,僧人瞧见了银盒,误以为这是姜家特意藏在寺庙里的要紧东西。就让小僧人把银盒放到阁顶,随时等姜家人来取。
姜沛苦笑一声:“后来,银盒被姜格初发现,我利用野花让神识流入白衣少年的身体,这样,他回到秦州后,就能知悉丝帛与银盒之事。百年之后,他把银盒送还给了姜家……”
“族长天授的很多年里,有人提起我,总要我说贪权慕利,最极端的时候,姜家的狗都要跟着主人啐我几口。他们以为我制定这些,是为了保住本家的荣华富贵,实际上,我与本家,无一人在意身外之物。”
“我与本家,我们这一支,从下山时算起,世世代代,都把家族放在了个人之上,哪怕是死,也牢记责任。我们,保住了先祖的荣耀,我,做到了阿母与大母的嘱托。”
姜沛停顿一瞬:“姜格初,姜浔,姜越婉、姜越娫姐妹……更多的本家人,都各自为姜家,倾尽了全部力量。”
姜沛说完,看向姜觅的目光微沉。
她似乎想交代点什么,却又苦于不能,最终未发一言。
姜觅抹了抹眼角:“那最初呢?特意隐瞒来处,只会让姜家人遇事时,更摸不着头脑。”
姜沛:“姜家不是正常的人家,要想长远,就该把过去忘却,只着眼于未来。”
“何况,我并没有让人不记录以后,我只抹去了最初的一些事。历史之所以缺失,是你们在迁回北边时,遭了奸人,被洗劫一空。”
即使远隔千里,她也什么都知道。
姜觅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说出在遇见承归,还未离开观山墅时,心底就有的疑惑。
“近百年来,姜家族长都会生一种皮开肉绽的怪病,且寿长只有三十三岁。姜家现在,和无云而雨后的二十年相似,我只剩下五年,新一代族长迟迟没能新生……”
姜沛轻声说:“与我定下的无关。”
“我是让栒山璧,颌针鱼,姜家人联系在了一起。族长饮了血,和颌针鱼有了联系,才能控鱼制鱼。”
“饮血能使皮开肉绽症状好转,是巧合。因为颌针鱼和栒山璧相似,都具备令姜家人恢复康健的灵力。而怪病,另有因缘……”
冉莆?姜觅猜测,却不愿确认。
姜沛点了下头,叹了一口长气。
“你们从蜀地来,想来明白另一半栒山璧,一块嵌在了望月鳝上,剩余的部分。被磨成了玉粉,铸成彩石与建木。百年前,建木重见天日,与栒山璧息息相关的姜家人,也被影响。”
尽管看见了栒山璧因黑水,对姜家影响的那一幕后,她就有不好的预感……
却还是忍不住,心有种被拧了下的痛感。
姜觅抿抿嘴唇,连被姜沛抹掉的最初那部分是什么,都忘了深究,而是略显逞强地说:“我没关系。如果没有族长,姜家人还会有未来吗?”
姜沛没有回答。
她朝着两人的背后的山壁走去……
那山壁,和姜觅和承归进来时裂开一道窄门的地方相似。即壁画所在甬道。
姜沛的身影越来越透明,像是下一秒就要与山壁融合在一起。
她的声音由远至近……
“姜觅,你没感觉到饥饿与困倦,就还以为和之前经历的过去一样,只要是在特殊的空间之中,时间就停滞,是不是?”
难道不是?
姜觅眉头一皱,立刻去掏口袋里的手机,慌乱地举起手机解锁时,屏幕唰地亮起:
“四月十九日,农历十五。”
这一排大字,刚好与姜觅的视线齐平。
她又重复看了几眼。
姜觅手一软,手机掉在结了一层薄冰的地面,砸出一个小口,紧接着,冰面碎裂。
没能生饮鱼血的第二天?
姜觅后背一痛,像是有人握着刀子,用刀尖沿着她的皮肤割。
她闻到血腥味的同时,有温热的血滴沿着她的脊柱下滑到了腰间……
姜觅因突如其来的疼痛没能立即反应,承归却很快发觉姜沛话里的异常。
他一见姜觅在看时间,再联系到出发之前,姜大和姜二担忧催促,就明白过来……
承归立即去追姜沛,就在他以为能让她别走时,那一抹身影彻底无形。
姜沛:“不必追,我本就不该留。”
“没能生饮鱼血,会有什么后果?”
承归的声音变得急切,眼睛里写着焦急。
姜觅忍着痛,又问了一次:“如果没有族长,姜家人还会有未来吗?”
姜沛的声音从山壁里面传出。
“从此,姜家人与颌针鱼,再无联系,我与姜家人,都能解脱……”
这语气,有别先前所有时期,透露出前所未有的轻松之感。
姜觅被她这一句话,气得想骂人!
她痛得喘着粗气:“你想解脱很正常,可其他姜家人还想努力活啊!”
姜沛轻轻笑了笑,笑声在山壁上震荡。
“我只能护姜家到这,其他不再与我有关,也不是我能插手的事。你们……得去最初的地方。”
“哪里?”姜觅追问。
霎时,姜觅感觉到地面在晃动。
雪顶滚落的雪花乱舞,姜沛消失的那面山壁,连着那一整块山体猛然下陷,仿佛要埋藏进无限的深渊之中。
“小心!”承归回头把姜觅护在怀里。
咚的一声后,原先要仰着头才能看见的山顶,现在只露出一小点,没被雪覆盖的尖尖。
这尖尖和山体,没有植被,颜色是统一的灰调,干干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