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斜,气温也降了下来,温颂跟着吴老师来到屋后,腥咸的海风掠过屋檐,她忍不住拉高了领子。
这一举动正好让吴老师看见,她关心地问道:“冷吗,要不要回去加件衣服?”
像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温颂摇了摇头,船老大他们应该快回到了,怕晕船,她上船前都没怎么吃东西,就等着打到货吃海鲜大餐,而不是蹲在屋后喝海风,是以她看门见山道:“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温颂总觉得眼下的情景似曾相识,不过她没记错的话,海城大学还没有招收艺术类硕士的资格,所以吴老师大概率不是找她聊学业的,至于别的什么……温颂就完全想不到了。
不想吴老师比她还直接,从大衣口袋掏出纸和笔递到她面前,口气十分温和又不容置疑:“这有份应聘表,你填一下!”
哦,不是招学员,而是招牛马。
但是公司、工作内容、待遇都不介绍就让人填表,是不是太不正规了点?
温颂没接,低头看了看,应聘表是折起来的,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不过这个情况下里面的内容并不是很重要,不论对方是什么目的,这样的方式实在让人有些反感,她摇头拒绝:“抱歉,我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谢谢老师的好意。”
吴老师收回手环抱胸,挑了挑眉反问道:“文老师说你没有接受分配,这个专业也不太好找工作吧,你不打开看看?”
“家里安排的,”温颂不欲多说,微微笑道,“这就不劳吴老师担心了。”
大概是从没被人当面拒绝过,吴老师脸色不太好看,十分笃定:“你会后悔的!”
远处有说话声传来,从她们的位置能看到抬着筐子回来的船老大一行人,期待已久的海鲜大餐就在眼前,温颂不愿在这浪费时间,因此只笑了笑,没反驳吴老师的话,而是轻声道:“他们回来了!老师我们快回去吧,马上可以吃晚饭了!”
说完也不管吴老师是什么反应,温颂脚步轻快迎上前接过老莫手里的小桶,帮他减轻负担,桶里是小半桶黑水,看不清里面装了什么。
老莫笑呵呵道:“小李运气好,这两只章鱼搁浅在沙滩上让他捡到了,咱们捞的网里都没有!”
原来是章鱼,温颂摇了摇桶,想看看大小,可惜章鱼掩在黑水下,只能看到一点点白色的肉,看不清是什么位置。
“可惜没有芥末,章鱼白灼沾芥末酱油可好吃了!”温颂语气可惜说道。
船老大好奇问:“芥末?”
温颂点点头,形容道:“就是种调料,吃起来有点呛鼻。”
船老大恍然大悟:“辣根嘛不是,有有,回头给你磨点,我们这什么都有!”
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一个东西,温颂没多问,反正吃了就知道了。
新鲜的渔获烹饪方式十分简单,船老大拿出一口大锅,放了水和蒸屉,虾蟹贝类一股脑儿倒在上面,盖上盖子蒸了不到半小时就出锅了,鱼类就麻烦些,宰杀去鳞以后或红烧或清蒸,花费的时间长不少。
第一锅海鲜出锅的时候,温颂清晰听见其他人咽口水的声音,忙活一下午都饿的不行,一个个端着碗等在锅边,船老大跟他们混熟了,假装揭开锅盖,在他们伸头看过来时又猛的盖上,被戏耍的众人顿时发出一声嚎叫,把船老大逗得呵呵直笑,笑够了才把海鲜倒出来。
他们人多,一张桌子坐不下这么多人,船老大便到邻居家借了桌子凳子,分了两桌,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每张桌子上放了一个巨大的铁盆,蒸的海鲜出锅以后就倒在盆里,冒出阵阵白气。
一瞬间,十几双筷子一齐插到盆里,你挣我抢闹的不可开交,没一会儿桌上就只剩下一个冒着白气的空盆了。
温颂端着碗目瞪口呆,她就慢了一步没挤进去,现在只能咽着口水看别人吃,同样没抢到的还有几个海城大学的女生,也端着碗眼巴巴看别人吃。
老莫几个男生有点不好意思,他把碗递到温颂面前,犹豫问道:“要不你吃我这碗?”
他跟海城大学的女生不熟,觉得贸然行事有点冒昧,而且应该要优先照顾本校女生,所以先问的温颂,但没想到一次外向换来一生内向,温颂捂着碗态度坚决摇头,面上的嫌弃丝毫没有掩饰:“我刚刚看到你咬了虾又吐回去了!”
刚出锅的海鲜十分滚烫,老莫嘴被烫了下意识就吐碗里晾凉,条件反射的行为没在脑子里留下任何痕迹,他问温颂的时候压根没想起来,幸好温颂自己看到了。
老莫张了张嘴,被烫红的舌尖隐隐作痛,他感觉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脸上,以至于脸色看起来比煮熟的虾还红,他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温颂,结结巴巴道:“啊,对,对不起,我我我,我真不是,故故故意的!”
温颂点点头表示理解,但是捂着碗口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其他人被这一幕逗笑了,嘻嘻哈哈的笑声二次点燃老莫冲到头顶的血液,他简直要自闭了,抱着碗到一边默默消化去了。
陈小玉边笑边分了温颂几只大虾,还不忘声明:“我没咬过,一个都没有!”
她个子小动作快,别人筷子刚伸到盆里,她已经收获满满功成身退了。
其他人也互相分了分,至少每个人都吃到了。
温颂边剥虾壳边问:“老师呢?”
陈小玉看了眼四周,说道:“不知道啊,刚还在这呢!”
她们的对话让海城大学的人听见了,一个女生回道:“好像是去给校方回电话了,我们吴老师陪她去的。”
“这样子,”温颂用筷子戳了戳老莫,“老师们还没吃呢,你跟船老大说留一些等她们回来以后再蒸。”
接到任务的老莫终于从尴尬中摆脱,他乐颠颠到厨房跟船老大说了,顺手把蒸好的鱼端了出来。
年轻人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三两杯酒下肚,男生勾肩搭背互相叫着兄弟,女生聚在一起聊着各自学校的八卦见闻。
不知谁提议的,众人把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玩起了击鼓传花的游戏,铁盆代替鼓,筷子做鼓槌,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船老大贡献他珍藏的色彩鲜艳的海螺壳用作花在人群手里传递,鼓声停的时候,海螺在谁手里,那个人就要展现一段才艺,唱歌跳舞乐器讲故事说相声,不拘泥形式,只图个开心。
船老大一家也跟着一起玩,场面十分和乐。
酒过三巡,文镜两人还没回来,温颂有些担心,便问船老大:“老师她们去哪打的电话?”
船老大还没开口,他小儿子抢先答道:“村长家才有电话!”
李云意也跟着说道:“老师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刚说完就有些后悔,突然说这话像是在诅咒人,连忙摆摆手:“我瞎说的!”
温颂扭头看向老莫,提议道:“要不你们去接一下老师?”
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夜晚风大,“呜呜”的风声听起来有些吓人,老莫和几个男生点了点头就要起身出去,海城大学的男生也跟着站起来,村长家在村口,一路都没有路灯,船老大连忙回房拿手电筒跟他们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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