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花好月圆夜,许梨筝主动提了要升华革命友谊一事。
本应顺其自然或是眼神意会的事被她这么严肃正经地提起,搞得两人都有点束手束脚。
容屹还起身去烧了一大锅水。
许梨筝尴尬地蹬腿,觉得自己蠢死了!
容屹回来抓住她飘浮的眼神:“睡觉了?”
许梨筝想哭,她移开视线,闷闷地:“……嗯。”
“熄灯吗?”
“嗯。”
视线一暗,触觉便越发灵敏,容屹的存在感放大。
许梨筝看着他走过来,有种坠崖时想做最后挣扎的觉醒和恐慌:“我困了。”
容屹上了床,撑在她上方,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一下。已经亲过很多次,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让许梨筝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双眸紧闭,不敢动弹。
容屹这个坏东西明知故问:“睡着了?”
他的嗓音很低,话尾带笑,轻佻又撩拨。
“真睡着了?”
“......”
容屹一声轻笑,柔柔地正了正她的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许梨筝感觉到他要起身离开,暗自焦急。横竖要迈出这一步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一通紧急的自我安慰下来,骤生的勇气从心脏涌向四肢,她赶紧伸出手牢牢圈住容屹的脖子。她的语气带着英勇就义的壮烈:“来吧,速战速决。”
容屹微愣,而后呼吸压下去:“速战速决?瞧不起人。”
他倾覆而上,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
灵巧的蛇猛追仓皇逃窜的小金鱼,缠住各种用刑,水声汇成湍流的河。
他的吻印到她小巧的耳垂上,呼吸灼热:“放松。”
短暂的慌乱喘.息之后,许梨筝豁出去一般主动寻他的唇。
缠吻许久,容屹没有受到任何攻击。某个间隙,他问:“今晚牙齿不锋利了?”
许梨筝声音被蒸得软糯糯:“你不是不喜欢我咬你?”
“这么听话?”
“嗯。”
月光柔柔淡淡地打到她身上,容屹第一次看清这块萦绕着薄雾的冷玉,他一寸寸地顶礼膜拜。
激荡在某一刻骤停,许梨筝手脚瘫软地和容屹对视,容屹从她眼里看到了嘲讽:这还不是速战速决?
简直无妄之灾,许梨筝明明脑袋空白什么都没想,却因为他的敏感和誓要一雪前耻的决心马上又被卷入浪潮。
风平浪静之后,容屹打来热水给她擦洗。许梨筝忸忸怩怩要藏起来,容屹拉开她遮掩的手:“别动,我看看。”
有点红肿,他轻轻擦拭,问:“疼不疼?”
许梨筝用鼻音发出一个嗯。
他安抚得好,其实不大疼,至少不像传说中的撕裂般恐怖。就是涨得离谱,把她整颗心都撑满的酸胀难受,全程下来她的眼泪没少流。
她软软地躺着,心中划过怅然若失,觉得从此就真的无法再以少女自居,觉得他们的命运从此就如他们的身体一般纠缠在一起。
她有些害怕茫然,又因为雏鸟情结对他多了一份依赖和柔软。
容屹给她收拾好,起身,她竟然傻乎乎地问:“你去哪啊?”
容屹察觉到她的变化,安抚她:“我倒完水马上回来。”
“嗯。”
容屹回来刚躺下,她就将耳朵贴到容屹的肚皮上,侧脸面对着容屹睡。她眼眸垂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容屹的手指,也不嫌热了,乖到不行。
容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发,轻轻地一下下顺着,给她她一直在寻找的安全感。
许梨筝眼皮越来越重,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她早上醒来一动便觉得下.体酸涨,眼睛还没睁开就难受地吸气。
容屹用哄小孩的声调哄她:“醒啦?哪里不舒服?”
许梨筝把头撇开,埋到枕头里不搭理他。
容屹自觉地从脖颈到大腿给她按摩,耐心十足。
许梨筝享受地哼哼。
容屹摁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哄她起床,许梨筝不乐意地扭动着身子。容屹把她抱坐起来,她没有骨头一般顺势滑靠在他身上,容屹只得帮她把衣服穿好,又服侍她穿鞋、梳头。
许梨筝照照镜子,看他把麻花辫编得挺好,决定以后把这项活让给他做。
许梨筝到学校后身体已经不怎么难受了,或者说她对新工作的新鲜和跃跃欲试冲淡了身体的异样感,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饱满。
她上的第一节是语文课,说了一些口号之后讲个简单的小故事勾起孩子们的兴趣,再然后便开始教他们字母。刚教第一个a,学生们便变换着四个声调a个不停,几乎31个嗓子眼她都能看到。
“......好了,安静。我们接着学下一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啊把许梨筝一颗心啊得七上八下,她保持微笑:“安静。这个大家已经会了,我们接着学下一个。”
教了几个之后场面便控制不住了,学生们一通aoe乱叫,叫完自己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一个个的表情作怪得不行,还指着别人在那笑。
许梨筝嘴角的笑快挂不住了:“保持安静!谁再吵的话老师要罚他到门口去站了哦。”
立马有学生举手:“老师我想去,我坐得屁股疼。”
“老师我也去,我要拉尿。”
“我也去……”
“……安静。昨天老师是怎么说的?要听话,要讲规矩,是不是?”
去去去,以为选先进标兵呐!
“老师,那我们听话今天会有糖果吗?”
“一直听话以后就会有糖果。”
“那是什么时候?明天吗?”
“等你们考试表现好的时候。”
“啊?那还有超级超级久。”
许梨筝双手撑着讲台:“同学们,你们好好学习,以后找到好工作,就可以靠自己吃到无数的糖果。”
一年级也不好糊弄啊,今天明天吃不到,再往后他们可不认了。
“可是我现在吃不到。”
“根本就吃不到,我没有钱。”
一群小孩七嘴八舌地跟鸭子叫一样,许梨筝懒得哄了!
怎么上学还得她求着学啊?
她冷脸:“好了,有什么话留到下课再说,好好听课。谁再吵老师可要生气了。”
她前面一直笑意盈盈的,这脸一拉下来就把大部分学生镇住了。
也就几分钟,她的威慑散了之后学生又浮动起来,讲小话的,咬铅笔头的,莫名其妙发笑的,还有学她讲话的!
惹得她直接破功,什么春风化雨、和蔼可亲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她拿起教鞭啪啪两下拍在讲台上:“谁再吵我就打他五个鞭子。”
好,世界终于清净了。
“爸妈没教你们听老师话吗?谁要是不乖我就上他家告状去,让他爸妈狠狠揍他一顿。”
许梨筝凌厉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他们都双手交叠挺胸抬头,但看那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就知道是在装模作样。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还没走出教室门就有一个小男孩上来找她:“老师我想拉尿。”
“……你去呀,厕所在校门口旁边。”
他有点不好意思:“我的裤子湿了。”
太离谱以至于许梨筝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怎么了?”
“我没憋住尿了。”小男孩不好意思地笑。
许梨筝要崩溃了:“你尿急怎么不跟老师说要去上厕所呢?”
“老师不是说上课不让说话吗?”
许梨筝真是想生气都不知道怎么生气:“……下次想上厕所,举手和老师说。你家在附近吗?能不能跑回去换一条裤子。”
“老师,我家是红星大队的。”附近没开设小学的大队就会把孩子送去别的大队念书。从学校到红星大队大概要走半小时。
许梨筝只得找班里男孩问谁家比较近的,让跑回家借条裤子。
这边刚解决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又有小女生上来告状说她的同桌不和她玩,她要换同桌。
“她说我头发短,是板栗球,像男的一样,她叫我跟男的玩。”
许梨筝想笑,但嘴角实在扯不动。她跟着板栗球去找她的同桌,苦口婆心地劝和,最后两人终于手拉手好朋友了。
生怕再待下去还有什么幺蛾子等着她,许梨筝脚底抹油赶紧溜回办公室。
学校教学条件简陋,缺胳膊少腿的课桌和长椅,黑板坑坑洼洼。L字形土培房排开,长的一排有六个房间,一到五年级各一间,最前边那间是工具房,短的这一排有两间房,大的那间是教室办公室,小的是资料室兼会议室。他们办公室是离一年级教室最远的一间房。
许梨筝在办公桌上侧趴着,一只手垂下,眼神涣散。
张小蝶比她回来得早,她上前关心地问:“许老师你没事吧?”
许梨筝坐直身子摇头:“没事,就是没想到学生这么难管。”
张小蝶深表赞同:“是啊,调皮得不行,不凶点都管不下。”
许梨筝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傻太天真:“我之前竟然还想着要做一个温柔如水的老师。”
“要是学生听话的话老师也不会无缘无故凶他们啊,实在是太没有秩序了。你不凶他们根本不怕。”
许梨筝第二节就要去上二年级,她已经开始惶恐了:“二年级也很难管吗?应该比一年级懂事吧?”
“应该吧?反正你别让他们觉得你脾气好好说话,不然他们就要踩到你头上。”
许梨筝已经对这些小屁孩幻想破碎,压根笑不出来了。
她决定从温柔可亲的模式调整为严肃不好惹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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