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
陆闻州抱着温辞回到病房肩膀上的伤口早已裂开了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硬是忍受着。
温辞松开了桎梏当即就要起身。
“小辞你听我说……”陆闻州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几乎单膝跪在她身前声音克制又沙哑看着她说“刚刚是我自以为是了。陆夫人安排何书意算计你当时你差点把她推下去周围的人都在起哄如果传出去了会给你招来很多麻烦而且奶奶和爸爸如果也知道了一定会担心你的。”
温辞怔了瞬。
陆闻州握着她的手低低的说“陆夫人还让人在背地里录像我只能先假装维护何书意稳住那些人好让梁秘书尽快把那边处理了……”
“只是我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有人推你……”
想起刚刚那人差点把温辞推下阳台。
他心脏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着。
疼的厉害。
“对不起宝贝我的错。是我没考虑周全也是我低估了陆夫人……没保护好你。”
陆闻州喉咙发苦心中懊悔极了。
可温辞那颗早已冷透了的心丝毫没有感受到丁点温暖抚慰。
今天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吗?
她难不成还要因为他冠冕堂皇的保护而感恩戴德吗?
她长不长记性啊……
温辞苦笑票她已经定好了明天她就可以离开这儿了……
过多的话她一句都不想说。
他既然想跟何书意在一起。
那他们就锁死吧!
温辞深呼了口气漠然拂开男人的手冷淡说了句“没关系我先走了……”
淡漠疏离的话刺的陆闻州心里不是滋味。
他急忙握住温辞的手刚要说些什么余光忽然注意到那双原本白皙娇嫩的手上此刻竟布满伤口甚至化脓了……
陆闻州呼吸一滞被那鲜红的伤口染红了眼“怎么回事?那个男人伤的?”
说着
温辞皱眉拦住他“不是!”
看着男人这副担心她的模样温辞苦苦咬唇心里像是被块大石头压着难受的她喘不上气。
“那是谁?”
陆闻州满眼心疼的看着她竭力压抑着暴怒。
他宠进骨头里的姑娘竟然被人这么欺负。
对上他幽邃的眸温辞忍不住红了眼想说:是
你!是你欺负我!这一切伤口都是因为你造成的!
但最后这些话都被她压着下去。
她苦涩看向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堆药膏和保温盒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何书意为他擦药的一幕为他喝粥的一幕……
而她费尽心思为他求来的药厚着脸皮送来的粥……
看着就多余。
最后都是被丢弃的。
陆闻州注意到她的视线寻着看过去那碗没动过的粥映入眼帘他心口突的打了个咯噔连忙起身把保温盒以及那一堆药膏通通都扔进了垃圾桶。
“粥我没动过刚刚忘记扔了……”
他目光深深看着她“我说过只喝你熬的……”
温辞眸光一颤怔愣住。
陆闻州情难自禁揉了揉她柔软的后脑勺他其实不爱喝粥但温辞熬的是例外。
何书意送来那碗山药粥让他想起那会儿温辞也给他熬过废了好一番心思手也过敏发痒。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想让她为了他受这种苦头。
于是就跟她说他不喜欢让她以后别再做了……
陆闻州敛神抽了张消毒纸巾擦手随后从抽屉里翻找出碘伏、面签、药膏
冰凉的药水让温辞恍然回过神。
她下意识想要收回手。
却被男人握住手腕。
他抬眸嗔怪看了她一眼“别动马上就好。”
说着又小心翼翼帮她涂抹药膏心疼的红了眼。
温辞清晰看到他脖颈处克制隐忍的凸起的青筋心脏狠狠战栗了下。
这些年陆闻州一直是宝贝她的恨不得把她挂在裤腰带上每天都带着。
更别提她受伤了。
记得有次应酬喝多了胃疼。
那会儿刚巧碰上大雪天高铁和飞机都限行了。
陆闻州就开车从临市回到京市在医院守了她一天一夜。
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胃疼而已。
“疼了?我轻点……”男人注意到她泛红的眼眶手上擦药的动作放轻。
温辞抿唇艰涩咽下喉咙里那股苦味偏开头不愿意多看只哑声说了句“陆闻州你早干嘛去了……”
曾经无数次她都想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为什么出轨为什么没抗住外面的诱惑……
明明他们会有很好的未来……
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说。
她仰头遮掩着眼眶里蓄满的泪水。
陆闻州显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帮她贴好创可贴后,抬眸看她,“说什么?”
温辞扯了扯唇角,“没事。”
陆闻州不以为然,拂开袖子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他俯身,怜惜的摸了摸她脸颊,“太晚了,今晚先在这儿睡吧,不然你一个人不安全……”
其实他是有私心的。
想跟她多呆一会儿……
温辞目光晦涩,难得没躲开他,迎上他的视线,乖巧的嗯了声。
柔软的字音,好似一股热流,击中了他的心脏。
陆闻州脸上肉眼可见的惊喜、激动,难耐的抱住她,埋在她脖颈处,“谢谢……”
他开心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贪恋的汲取她身上的暖香。
“别离开我……”
“我爱你……”
“……”
他没注意到姑娘空洞的眼神。
他也不知道,这是她陪他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温辞黯然垂眸,轻轻推开他,勉强一笑,“我有点累了,睡觉吧……”
“而且,”她指了指他肩膀上的伤口,“你的伤……”
陆闻州轻握住她的手,勾唇混不吝的笑,“你帮我上药?我够不到伤口。”
温辞不自在咬唇,抽出自己的手,“你自己弄!”
男人挑眉,“真的不帮我吗?”
温辞皱了皱眉,听不得他打趣揶揄,幽怨的推开她,去隔壁干净的床上睡觉。
陆闻州好久没在姑娘脸上看到这样嗔怪的神色,心里悸动的厉害。
看着她小小一个躺在床上,忍不住逗弄她。
“洗不洗澡?我去给你放热水。”
“懒得下床的话,我给你拿毛巾擦。”
“……”
温辞耳朵莫名热得慌。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羞臊的嗔他流氓。
如今,那股悸动难耐,早已结成了冰。
她掀开被子盖住头,闷闷说了句,“你走开!”
陆闻州低笑了声,走过去把被子扯下来露出她脑袋,“好了,不逗你了,别闷坏了。”
温辞背过脸不看他,耳根红了一片。
她一向敏感。
一句荤话,她都能脸红。
陆闻州爱惨了她这副清纯的性子,深深看着她,脑袋里早已脑补了一片靡靡之色。
他克制吞咽了下喉咙,暗哑道,“睡吧……
”
温辞闭眼不语。
听到浴室传来轻轻一声关门声,她如释重负一般,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没一会儿。
浴室门便被打开,她听到陆闻州离开的病房,正狐疑着他去干嘛,就听到门又被打开。
“小辞,起来把牛奶喝了再睡,不然你认床,今晚一定睡不好。”
他温声说,哄小孩似的,轻轻拉开被子,露出她脑袋,单臂扶她直起身。
温辞根本拒绝不了,牛奶就被塞进手里。
“温的,刚好可以喝。”他揉了揉她脑袋。
温辞黯然垂眸,倏然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心里不是滋味。
她确实认床,一旦换地儿,她晚上准会失眠。
每次陆闻州带着她去旅游或者出差,都会带上她熟悉的床上三件套。
呵护备至。
梁秘书曾经开玩笑说,陆闻州就是二十四孝贤夫。
这句调侃很快就在公司传开了。
在所有人都以为陆闻州会大男子主义,生气时,他并没有,反而高调的承认,“为温辞做,我乐在其中。”
惹的公司里的女员工羡慕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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