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英接着说:“尽管我答应过他,但是他这次来,我也不会同意。”
曹老爷缓了口气,支支吾吾道:“那、那冯少帅,咱们惹得起吗?孩子,你有什么万全之策吗?你怎么打算的?”
梁红英攥紧拳头,语气坚定:“爹,四姨娘,这件事情我不需要你们来帮**心,我自己想办法处理就行。”
就在这时候,小朵和小竹筒已经帮着母亲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母亲端坐在她经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梁红英走过去,抱住母亲的肩膀,用脸贴在她的脸上。母亲也很担心她,抓住她的手就写了几个字,满是关切:“孩子,你好几天没跟我说过话了,你在忙什么?”
梁红英不想让母亲知道任何的风吹草动。母亲现在已经过得很好了,她很感激小朵和小竹筒对母亲的照顾,同时父亲也对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几个太太的住处他都不去,守在母亲的身边,这让梁红英感觉很知足。她只是在母亲的手里轻轻写上:“我一切都很好,每天都在忙着曹家的生意。”
尽管如此,母亲还是带着怀疑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小丁进来通报,他告诉曹老爷:“冯少帅正在客厅等着,要求见您。”
梁红英一听,心里暗道:该我出场了,不能让家里的老人为难。她马上就和小丁一起奔向客厅。曹正平当然也要亲自去处理,四太太自然也不会闲着,紧随其后。
就这样,梁红英和小丁率先进了客厅。一到大客厅,她就看到冯少帅已经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他的旁边正是他的朋友王老五。
刚一进门,冯少帅就看到了她,“啪”地一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豁然站起来。人还没说话,两眼就直勾勾地盯着梁红英,本来一肚子的话,此刻竟无话可说了。
梁红英见了他,先笑着打招呼:“哎哟,冯少帅,您来了!您大驾光临,可真让我们曹家蓬荜生辉。”
王老五在旁边嘿嘿一笑,搭话道:“红英姑娘,想不到你是曹家的二小姐,那你的地位可和冯少帅匹配得上了。”
刚说到这里,曹正平和四太太就进来了。曹正平赶紧上前寒暄,躬身行礼:“给冯少帅请安。”
冯少帅哈哈哈地笑着摆手:“可别,可别!曹老爷,往后我们这事儿成了,我还得管您叫一声岳父,您怎么能这么客气?”
曹正平脸上满是尴尬,他看了一眼梁红英,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后低头不语。
四太太立刻接过话头,满脸陪笑:“冯少帅,要是红英能嫁给您,那可就是攀高枝了!我们曹家虽然做点小生意,但这点买卖和您的地位相比,可差太远了。今天您来给我女儿提亲,这是天大的喜事!红英,你怎么想的?快跟冯少帅说说,这么大的好事,你可别犯傻。”
梁红英知道四太太的心愿,她一心一意想撮合自己和冯少帅的婚事,可自己心事她又怎么能懂。该找什么理由把这门亲事推辞掉呢?
她一边暗自思忖,一边走过去,拿起茶壶重新给冯少帅续上茶,也给王老五添了一杯,然后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始终没有开口。
冯少帅还是嘿嘿地笑着,开口说道:“我这次来已经带足了聘礼。我听说了,你们曹家之前还招过亲,这么大的事都没通知我,你这个小丫头真不讲信用。我曾经帮过你,你没忘吧?”
梁红英猛然抬起头,应声:“我没忘。”
冯少帅继续说:“那你总得信守承诺吧?这个世界上,我能看上的人可不多,偏偏就喜欢上你了。怎么着?你不能说不答应我吧?”
梁红英勉强笑了笑,说道:“我的确想答应您,可是眼前有一件大事没解决,我还不能……”
曹正平紧张得手紧紧抓住扶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的一切。只有四太太还在一旁穿针引线,忙着撮合:“行了,孩子,别多说了!盛情难却,冯少帅这么远赶来,这份热情咱们可不能拒绝,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成千上万的姑娘想嫁到大帅府,少帅连看都不看一眼,如今人家主动跑咱们家里来提亲,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四太太越这么说,梁红英心里越难过。她暗自想道:我如果答应了他,我的整个人生信念就算崩塌了。我梁红英岂是那种随便就可以嫁人的?要不是和我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以身相许?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接受。倒不是说冯少帅这个人有多么不可接受,而是她选择另一半的信念不能颠覆。
冯少帅见梁红英迟迟不答应,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堂堂少帅,还能让你这么戏弄吗?你要知道,拒绝我会是什么后果?你以为我是可以任你呼来唤去的吗?”
他顿了顿,又说:“我早知道你们曹家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了。日本人对你们这儿压迫得很厉害,你们这儿刚打了一场大胜仗,游击队和八路军歼灭了日本人的一支队伍,这些我都清楚。但是你们知道吗?日本兵又有新的队伍集结到卧龙镇了。我这次来,还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日本酒商协会的石太郎,准备把你们曹家的工厂和酿酒工艺都收购了,你还不知道吧?”
曹正平一听,“唰”地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急声追问:“什么?冯少帅,真有此事?”
梁红英也很吃惊:鬼子难道要狗急跳墙,硬夺曹家的产业吗?石太郎一直想得到曹家酒的秘方,他和藤本的套路还不同——藤本只想赚钱,而石太郎则是一心一意想超过曹家酒,挖走曹家酿酒的秘方。石太郎的做法更直指曹家的根基,如果他真要硬来,曹家确实会岌岌可危。
梁红英正担心着,冯少帅又接着说:“这件事情,除非我能帮你们化解。我要是成了你们曹家的女婿,我量他们日本商会也不敢这么放肆,总得给我个面子吧?你说我说的有道理没道理?”
说完之后,冯少帅便坐下来,悠然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旁边的四太太脸上也没了笑意,面容僵硬,刚才那股热情劲早已消失不见。但她很快又强颜欢笑地说道:“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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