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你的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地砖，发出清脆规律的声响，与你胸腔内略显急促的心跳并不合拍
你现在要去见降谷零——或者说...波本
推开那扇用于安全会面的小型会议室门，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这并非空调的温度...而是源自房间中央那个背对着门口的身影
降谷零转过身
仅仅是几个月不见，他身上的气息似乎又沉淀了几分，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
他穿着合体的灰色西装，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但那双紫灰色的眼眸里——曾经属于警校时期降谷零的明亮锐气，被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只剩下一种审视一切的、近乎漠然的沉寂
他瘦了些...下颌线更加锋利了，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削刻过
你的心猛地一揪，你知道这冰冷从何而来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一个接着一个‘牺牲’的噩耗，砸碎了他所珍视的一切
尤其诸伏景光的‘离去’...那更是直接抽走了他灵魂深处最温暖的那根支柱
现在的降谷零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孤狼，用满身的尖刺包裹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和抚慰
“鸮”
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念一个冰冷的代号，而非称呼一个认识多年的学妹
他指了指会议桌上的一个加密U盘：“情报在里面，时效72小时，使用方法你知道的”
没有寒暄，也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像一根细小的针，激起你心底泛起的一丝酸涩
你知道他的痛苦...知道他背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重担
可...你也是从警校时期就认识的学妹啊，是诸伏景光最珍视的妹妹啊...这份刻意的冰冷像一道无形的墙，让你感到无力
默默拿起U盘，指尖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
“我明白了，降谷学长”
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样平静，但终究还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
就在你准备转身离开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降谷零脸上细微的变化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那层覆盖在紫灰色眼眸上的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露出了底下深藏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不再是审视，而是一种...复杂的、带着沉重怀念的凝视
在降谷零的认知里，他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同期好友们已经全部凋零，只剩下眼前这个幼驯染生前最在意的、当成亲妹妹一样守护的女孩
你是那场残酷风暴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与那段炽热青春还有着微弱连接的遗物
是诸伏景光留在这世上的牵挂
也是他自己内心深处仅存的...无法彻底冰封的柔软角落...
就在你脚步即将迈出门槛的前一刻，降谷零动了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与刚才的冰冷截然不同的迟疑和笨拙
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落在了你的头顶，那是一个极其短暂，带着试探意味的触碰
“小朔...”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降谷零而非波本的温和，以及一丝难以掩盖的沙哑
“...辛苦你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在你心里激荡起了巨大的涟漪
鼻头猛地一酸，眼眶不受控制的发热，视线瞬间模糊，你拼命咬住下唇才没让那汹涌的泪意决堤，用力摇了摇头，抬起微红的眼睛，迎上金发青年眼中那抹转瞬即逝的柔软
“降谷学长”
你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你才是...真的辛苦了”
声音顿了顿，仿佛要将所有的信念和力量都灌注在这句话里
“请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看着你泛红的眼眶和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信任与关切，降谷零微微怔了一下
随即，他嘴角极其短暂的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并非真正的笑容，更像是一抹在无边荒原上偶然瞥见的微弱星光，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丝渺茫的希冀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你的肩膀，投向窗外的天空
“希望那天...早点到来吧”
他的声音轻的像叹息，融入了窗外都市的喧嚣里
分别时，降谷零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口吻，但语气比最初缓和了一些
“我准备去米花町的波洛咖啡店打工，化名安室透...如果有紧急情况无法通过常规渠道联系，可以去那里找我”
他的眼神再次变得锐利而深邃，那是属于卧底的警觉
你心中掠过一丝疑惑
波洛咖啡店？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的那家？这与组织直接相关的任务似乎关系不大吧...
但你深知降谷零每一步的行动都有其深意，过多的询问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我明白了，安室先生，请务必小心”
离开那间冰冷的会议室，直到走出警察厅大楼，沐浴在有些刺眼的阳光下，你才感觉胸口那团压抑的沉闷稍稍散去了一些
降谷零最后那个轻如羽毛的动作和他眼中那抹苦涩的柔软在心头反复回放，带来阵阵隐痛
回到安全屋，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诸伏景光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萩原和松田在客厅里研究着什么图纸，看到你略显沉重的神色，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怎么了朔酱？情报交接不顺利？”
萩原敏锐的察觉到你的情绪
你摇摇头，将U盘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情报拿到了....我今天...见到降谷学长了”
提到那个名字，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松田放下手中的铅笔，萩原脸上的轻松笑意也收敛了，诸伏景光从厨房门口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汤勺，蓝色的眼眸专注的看着你，带着无声的询问
你将降谷零的状态描述了一遍——那冰封般的冷漠，那公事公办的疏离，那深不见底的疲惫，最后那个带着无尽苦涩的动作...那句“辛苦你了”，还有那句飘向天空的叹息...
“...他好像把自己完全封起来了”
你的声音有些发闷
“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一样，比以前...冷漠太多了”
话音落下，客厅里陷入一片沉重的寂静
萩原轻轻叹了口气，靠在沙发背上，眼神复杂
松田烦躁的抓了抓他那头卷发，眉头紧锁，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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