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天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药瓶塞回包裹。
正要将散开的包裹重新系好,却忽然发现在那几块金铤下压着什么东西,露出一角,像是信封。
信……
莫非是玄影卫的密信?
虽然偷看别人的东西不好,但事关禁卫机密,如此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机不可失。
皇兄都已经把玄影卫安插在他身边了,他不可能坐以待毙。
没有犹豫太久,季长天小心地将金铤挪开,拿起压在下面的信封。
信封没有封口,他从里面抽出信纸来,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却愣了一下。
并非密信,只是一封家书?
可这信中所述之事,应当是发生在十九来之前,也就是说,这信是真正的“十九”所写。
落款……“石头”,看起来只是个小名。
季长天看向旁边睡着的人。
既然已经顶替了“十九”的身份,又为何还要留着这家书?这信以“十九”的口吻写成,又有“十九”的字迹,不被人看到还好,一旦被发现,就有暴露的可能。
玄影卫做事素来滴水不漏,这小十九却有些太不严谨了。
莫非,他是想替“十九”把这家书送回家?
除此以外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可“十九”对他来说不过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一个执行任务必须利用的工具,小十九却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实在是太不玄影卫了。
看来他不光人性未尽,甚至还比普通人更有同情心些。
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是如何成为玄影卫的,不过对他来说,这可不算坏事。
只是因为被毒药控制而不得不为皇帝效力,这层关系委实算不得坚不可摧,若他能为小十九解掉这毒,不知可否将他拉进己方阵营?
这些年来皇兄盯他盯得紧,朝中之事他尚能探听一二,但这玄影卫内部是无论如何也插不进手,而玄影卫离皇帝最近,最知道皇帝的心思和军中机密。
若能反向安插眼线进去,一定对他所谋之事大有帮助。
这小十九,说不好真是个突破口。
只是……看他那日被迫手刃同僚时的反应,却也不一定愿意背叛玄影卫。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季长天重新把信塞回信封里,将一切恢复原样。
*
时久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直到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一睁眼发现马车里没人,车也停了,他坐起身来,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
他伸手抓住了那条薄毯。
印象中他上车以后倒下就睡着了,这东西……谁给他盖的?
余光又扫到放在旁边的面具。
连面具也帮他解了,看来是宁王殿下无疑。
正想着,忽觉车外有人影晃动,一回头,就见十六撩开车帘,探身进来拿东西。
十六也注意到他:“十九,你醒了啊,见你睡得熟,我们都没敢叫你。正巧,我们到驿站了,快下车。”
原来是到驿站了。
他居然一觉睡到了傍晚。
身体还是不太舒服,但已经比之前好过了许多,时久背上自己的包袱,跟着十六下车。
十六又问:“身体可好些了?用不用我帮你拿?”
“谢十六哥,我自己来吧。”
“我年纪比你小,你唤我一声十六就行,”十六带着他往驿馆里走,“殿下得知你今日胃口不好,特意让他们准备了些清淡的饮食,这些日子吃多了大鱼大肉,也确实该换换口味了。”
时久顿了下。
这宁王殿下,居然体恤下属到这种地步。
两人进入驿馆和剩下三人汇合,十六将手里拿着的盒子和锦袋交给季长天:“殿下,您要的东西取来了,不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季长天神秘一笑,却没回答,只冲时久招招手:“小十九,来。”
时久来到他跟前。
季长天打开那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里面装着数个袖珍小药瓶,他拿起其中一个,从里面倒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来:“此物名为‘延年护命丹’,我幼时重病,宫中太医便是用它保住了我的性命,十六岁那年我奉旨离京,将此药的药方也带了出来。”
“你日后若遇到危急关头,必要时将它服下,或可保你无恙,不过制作此药所需药材罕有,没事可千万不要乱吃。”
“原来是小白丸啊,”十六撸起袖子,露出挂在腕上的手串,“这我也有,咱们暗卫人手一颗。”
时久:“……”
竟还有这种药?
“这药如此珍贵,殿下就这么给了我们?”他道。
“药再珍贵,能有人的性命珍贵?你们为我出生入死,我自然也要竭尽所能为你们提供些保障,不然的话,这暗卫岂不是成了消耗品?”
时久沉默下来。
既然药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季长天手里有药方,那陛下手里一定也有,可他在玄影卫时,为何从来没见过此药……
大概在皇帝眼中,从没有把他们这些暗卫当过人看,觉得他们还不配浪费如此珍贵的药丸。
“你初来王府那日,我就该将此物给你,但参加皇兄寿宴,实在耗费我诸多精力,头脑昏沉,我竟将此事忘了,今日你突然生病,倒是提醒了我。”季长天又道。
他又打开那个锦袋,从里面摸出一个银色的小物件来——红绳上穿着一个拇指盖大的小圆球,圆球上有两个尖尖的小耳朵,酷似小猫头。
“如此便可以将它打开。”季长天将那两个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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