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北城,空气带着凉意。
只夏拖着疲惫的身子,踏进那栋冰冷空旷、灯火通明却毫无生气的别墅。玄关处,只有保姆琴姨站在那里等着他,脸上挂满了看到他回来的喜悦。
“琴姨,”只夏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有些突兀,他扫视了一圈过分整洁、毫无人气的客厅,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又去找那个‘狐狸精’了?”那个称呼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愤怒,像冰锥一样刺出来。
琴姨接过行李箱,尴尬的笑笑,“只董他……是去找刘秘书谈公事,说是一个很重要的项目……”
“哼,公事?”只夏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将肩上的背包狠狠摔在地上。他冷笑一声,“哪家公司的董事长,需要天天跑去自己女秘书的家里谈公事?!”
他带着一身戾气,几步冲上楼梯,将自己重重地摔进卧室,反手“砰”地一声甩上了门,仿佛要将外面那个虚伪冰冷的世界彻底隔绝。
巨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他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像只受伤后蜷缩起来的小狗。手指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投影仪。一束光打在墙上,映出一张温柔却带着深深疲惫的脸庞。
那是他的母亲,在离世前,为他录下的影像。
“小只……”视频里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无法承受的重量,“妈妈最亲爱的儿子……”她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眼中却是化不开的哀伤,“不知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是几岁了,有没有长成帅气又有魅力的大人呢?”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妈妈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可能会缺席我们小只成长的每一个瞬间……妈妈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很懦弱……我也纠结过,痛苦过,煎熬过无数次……但是小只,妈妈除了是你的妈妈,我还是我自己,我还是一个人。我不想让你每天看到一个痛苦扭曲、不健康的妈妈。妈妈爱你······”
投影的光映在只夏脸上,一片惨白。他死死咬着下唇,试图压抑喉咙里翻涌的悲鸣,可眼泪还是一颗颗砸在床单上,迅速洇开深色的痕迹。从小到大,他从未这般哭过。
小时候,他懵懂无知,不明白为什么温柔爱笑的妈妈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像蒙上了一层灰暗的纱。不明白她口中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去了就再也不回来。
直到一次放学,无意中推开父亲书房厚重的门,看到他的秘书,衣着暴露地坐在他腿上,两人姿态狎昵,谈笑风生。那一刻,如同晴天霹雳。只夏疯了一般尖叫着冲进去,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让那个“狐狸精”滚出去!也就是在那一刻才真正明白,母亲口中那无法承受的“病痛”,让她最终选择走向“远方”的绝望深渊,究竟源自何处。
那根扎进他心底最深处的毒刺,从未拔出。
不知何时睡着的,再睁开眼,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带着小心翼翼。
“小只,”琴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只董回来了,让你下楼一趟。”
“知道了。”
一楼的餐厅,只董端坐在长桌主位,脊背挺直,正一丝不苟地吃着早餐,刀叉碰撞瓷盘发出清脆而单调的声响。听到只夏下楼的脚步声,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桌子上放的是CU的简介,这几天你尽快熟悉一下。”
只夏的脚步停在桌边,他垂眼,在那本册子上极其不屑地一掠而过,“我不去。”他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甚至没有停留一秒,转身就要往楼梯走。
“啪嚓——!!!”
一声刺耳的爆响猛地炸开!只董手中的刀叉被他狠狠掼在面前的碗碟上。
“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想明白。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申请CU我花了多少精力,托了多少关系。不然你以为你的狗屁成绩,CU的门缝会朝你开一丝一毫?!”
只夏的背影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他侧过脸,下颌线绷得死紧,声音比对方更冷,“我从头到尾,没说过一次想去。你要是觉得可惜,你自己去读。”
只董彻底暴怒,抓起手边的杯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只夏的后背猛砸过去。
只夏猝不及防,被那沉重的力道砸得闷哼一声,一个向前踉跄,膝盖狠狠磕在台阶上。
琴姨倒是心疼的赶紧上前揉揉,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哎呦,疼不疼啊?”
“去不去由不得你!”他又接着对琴姨说道:“你给他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我让张师傅送他去机场。”
随着震耳欲聋的摔门声远去,别墅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夏胸口憋着一团无处发泄的怒火,冲回房间,粗暴地拉开衣柜,随手抓了几件衣服塞进包里,将包撑得鼓鼓囊囊。趁着琴姨在楼下收拾残局的空档,他悄无声息地溜出家门。他掏出手机,飞快地叫了辆网约车,直奔江白家。
江白的父母各自有了新家庭和新生活,他一个人住在爷爷留下的老房子里,靠着爷爷留给他的丰厚遗产生活,足够他衣食无忧地过完这辈子,甚至还能过得相当潇洒。
“叮咚——”
江白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听到门铃响,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屏幕。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他惊得差点把手柄扔出去。趿拉着拖鞋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我去!刚电话里你说在来的路上,我还以为你丫跟我开玩笑呢。”
“我可没那么无聊。”只夏没好气地推开他,径直走向沙发,想跟自己家一样。
江白关上门,眼睛倒是敏锐,一下就捕捉到了只夏那鼓得像个小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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