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侯薛萍,李守一静静地吸了一口气,听上去父皇和皇后都很想把自己嫁给他。
“宁南侯青年才俊,虽说比不得武成侯,但也是难得的良配了,还是镇国公的学生,与你母妃家交情匪浅。”李鸣凰笑着说,宝华公主今日里请她来当然不会只是御膳房做了新点心这么简单。
李守一笑了笑。
“姐姐是为宁南侯做说客的吗?”她笑着说。
李鸣凰笑了笑,这位宝华公主生的容貌极美,好似那金黄的棣棠,明媚而灿烂繁华,只是没有什么香气。
她每次笑起来的时候,李守一都觉得在面对一种无形的压力,她无疑是姐妹三人中最像公主的那一个,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居高临下的威仪。
“也是为妹妹终身考虑,上次武成侯的婚事没有许给妹妹,父皇和母后心里都有愧于妹妹,所以自然要将妹妹配于宁南侯了。”李鸣凰笑道。
李守一长出了口气,“我与武成侯真的没什么干系,什么叫对我有愧啊。”她笑道,“至于我的婚事,自然凭父皇与皇后娘娘做主。”
李鸣凰对这个答案满意了一半。
“我们姐妹说话,自然要坦诚一些了。”她的脸上挂着一个近乎于和蔼的笑容,“所以就多说了一嘴武成侯的事,妹妹不会怪姐姐的吧。”
李守一笑了一声,“我几时什么事怪过姐姐呢,只是这传闲话的人着实可恨。”
“难道姐姐眼里,妹妹也是那种无脸无皮,觊觎姐夫的人吗?”她反问道。
李鸣凰笑了笑,“当然不是,不过姐姐听到的说法是你先与武成侯相识,结果被那人抢去了。”
“我哪有机会和武成侯相识啊。”李守一笑道,“讲这话的人也太不着边际了吧。”
“也是。”李鸣凰笑道,“姐姐也是一时怕你吃了亏,忘了还有这么一层。”
“你平日里待青一最好,她就算再不知好歹,也不该害你。”李鸣凰笑着说。
“是啊。”李守一笑了笑,明明只是在宝华公主这里坐了一会,喝喝茶,吃吃点心,她却觉得比在围场打了一整天猎还要累几分。
她感到了浓重的疲惫,以及窒息。
她忍不住想,李鸣凰不知道李青一这些罪名都是空穴来风的冤枉吗?
她肯定知道,李守一想,因为冤枉你的人比谁都知道你冤枉。
而李青一一直都是个这样任人宰割的角色。
她没读过书,没什么技艺,容貌也是平平,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的宠爱,李守一有时候很奇怪她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据说她儿时曾经无人照顾渴到去喝雨水,从小到大,衣食住行,一应俱缺,幸好命不该绝,就这么跌跌撞撞的长大了。
然而,李守一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她现在莫名有点羡慕这个姐姐了。
倒不是什么居高临下的惺惺作态,只是就事论事而言,李青一有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也很喜欢她,这可真让人羡慕,李守一想,而她只能听天由命,盲婚哑嫁了。
杜毓文爱李青一,甚至超过珍惜他那条命,他宁可多挨上那几个太监一记窝心脚,也要暗示李青一在皇上到来之前躲起来,李守一想,这是当天在场的人但凡不瞎都能看得到的,她自问她能不能为谁做到,如果她沦落到杜毓文那种悲惨的田地的话,恐怕除了母亲之外,她实在很难想象这种时候还是想着别人。
更何况,李青一估计什么都帮不上他,李守一想着,连她都没有多余的一口吃的,一盆炭火,她能给杜毓文什么呢?
安慰他么,李守一想,她实在很难想象出李青一和什么人说话的样子,不得不说,李守一是听过杜毓文的一些传奇故事的,在那些故事里,杜毓文可以称得上不世出的天纵英才,文武双全,横空出世,的确很适合作为承载少女绮思的对象。
就这样一个近乎于十全十美的青年才俊,能和李青一有什么好说的话呢,人和人之间的生情还真是奇怪啊,李守一定定地想着,她突然拍了自己一下,打断了这无聊的念头。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当时那些太监和看守都被秘密处理了,那么知道他们之间这层关系的人,只剩下了自己。
她当然可以为他们保密,但是她也可以索要一点小小的报酬不是吗?
母亲不会同意自己这么想的,李守一想,母亲不喜欢她凡事都多几分算计,母亲什么都不争,年少的时候她固执地相信头上湛湛是青天,必然不会陷忠臣义士于不义,而后来受了那场大难和冤枉之后,她更不争了,她是镇国公的小妹,怎么敢表达丝毫对天子的不满呢,难道天子给她的荣宠还不够多么,还不知足吗?
所以庄妃很少说话,她心疼李守一费劲心机的争宠,然而却也做不了什么。
“其实比起来你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公主,”庄妃某天低声说道,她伸出苍白的手来抚摸着李守一的头发,“我更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能保护其他人的人。”
“可惜,”她叹了口气,一颗泪从眼角溢了出来,流进了发丝之中,李守一看向母亲的脸侧,发现衰竭的身体已经表现在了头发上,她的头发变得很稀疏,甚至有了几分枯黄的意思,就像进入初秋的树木,虽然还是绿的,但是能从中嗅出一股寒凉的味道来。
“可惜,自打入了天家,这不过是个奢望而已。”庄妃轻声说,“你当然要过得好,能有多好就多好。”
“但是娘不希望你主动去害人。”她轻声说道。
“不会的。”李守一跪在地上,贴心的宫人早在她膝下垫了软垫,然而她还是觉得寒冷,她保证道,但是她听到自己的心底有个声音在窃窃私语。
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李守一突然感到了一阵心虚,虽然宫中人都说守一公主性格最好,开朗大方,胸怀宽阔,但是她自己对自己的脾气心知肚明,她是个很容易生气的人。
从小就是,但是她从小也学会了压住自己的怒气,时时刻刻维持着笑容,和大大咧咧的性格,因为父皇和宫人们都喜欢这个。
她其实很容易记恨与人。
也很容易细细盘算着某人的死法,在心里将他们千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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