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景温柔道:“长生,你能活着回来,许雁在天之灵定然欣慰。待此间事了,你可将她的遗骨带回此处安葬。”
“是啊,终于……活过来了。”
许长生动了动手臂,唇边泛起笑意,而后才应道,“我也正有此意。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尽快为我报仇,之后再说其他。”
谢千景道:“你才刚复生,报仇不急在这一两日。”
许长生哼道:“可我等不及了!”
谢千景顿了顿,仍是温言相劝:“总要等你彻底养好身子,为师才能放心。我怕你再有闪失。”
许长生面有不满,还是点头:“行,我知道了。”
不远处,常栩在暗处观察许久,觉得这“许长生”的举止确与书中描述有几分相似,心下不禁生疑,难道她真的复活了?
可又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
系统依旧靠不住,表示:【这可不是我写的剧情,我也不清楚。】
那边,谢千景换了个话题:“怎不见罗凃族长?”
听到这个名字,常栩心头警觉,立刻竖起耳朵细听。
许长生:“族长为我施法复生,元气大伤,正在禁地闭关休养。”
谢千景:“是我亏欠族长。三年前他来找我,本是为奉月族面临的危机,不料后来生出这许多变故……幸而你如今安然无恙,总算没有白费这番周折。”
罗凃果然藏身于此。
常栩心念电转,眼下她拿不准这个“许长生”是真是假,不如先从罗凃那边入手,至少探探对方的底细。
待谢千景二人身影远去,常栩悄然从草丛中现身,收起赤荧剑,以免惹人注目。
穿过峡谷,便是奉月族人隐居的村落,笼罩在朦胧雾气中,显得格外幽静。
道路两旁多是茅草屋舍,院里养着鸡犬,田间有三两农人耕作……一切看起来与普通山村并无二致。
无论在人界还是魔界,奉月族都曾历经漫长迫害。这些幸存下来的族人,显然已无心与外界往来,甘心成为最寻常的农夫农妇,过着平淡生活。
或许是这安宁氛围感染,常栩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渐渐平和下来。
通过向路过的人打听族长下落,她很快便找到了那处所谓的禁地,是一处被红色绳索封锁的院落。
院外无人看守,只布下简易的阵法,自然拦不住常栩。
她无声无息地越过红绳,贴这墙壁、小心走进,袖中暗藏峨眉刺,随时准备出手制住罗凃。
院落寂静无声,房间内光线昏暗,看不真切。
常栩眯起眼,隐约可见尽头有座莲花台,一道士打扮的男子正面壁而坐。
出于警惕,她没有贸然上前,而是从地上拾起几颗石子,扬手掷去。
那道士浑然未觉,被石子打中肩头,身子一歪,竟从莲台上栽倒下来。
常栩意识到不对劲。
忽然,四周墙壁上的蜡烛齐齐燃亮,将房间内照得分明,让她能够看清那具早已腐烂的道士尸身。
罗凃死了?
常栩尚未不及细想,院外的红绳已然摇动,几十个铃铛发出声响,在灵力的作用下,瞬间传遍山谷。
同时,脚步声由远及近,纷至沓来。
常栩心道不妙,顾不得查验尸体,疾步向外退去。
然而才踏出房门,就被人一把掐住脖颈,狠狠按在墙上。
她吃痛倒抽一口冷气,强忍下来并未反抗。
谢千景盯着眼前这陌生女子,见她神色淡然、毫不慌乱,手上力道稍弱。
许长生匆匆赶来,厉声质问:“你是何人?”
常栩面不改色:“我来寻族长有要事,未料他已遭不测。此事与我无关。”
谢千景扫了眼屋内尸身,上下打量后缓缓道:“人已死了两日。”
似是相信了常栩的说辞,他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等等!”
许长生却不依不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不是村里人!你是外来者,定是你害死了族长!”
常栩挑眉,反问道:“听说你前两日才到此地,如何断定我不是山谷中人?”
“这……”许长生飞快瞥了眼谢千景,又道,“我自然能感知,因为你身上带着魔族气息!定是宣凌派你来的!”
谢千景目光一沉。
许长生道:“师尊,当初我被宣凌掳至魔界,是族长拼死救我回来。如今宣凌竟寻到此地,还害了族长,您绝不能袖手旁观!”
谢千景颔首:“好。”
许长生的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得意,常栩看在眼里,突然开口:“南玄大婚后,许长生的身体一直安置在五虎门,今日才被罗凃夺走,岳婉吟也因此遇害。谢掌门可知晓此事?”
许长生的眼神有一瞬阴狠:“一派胡言!来人,快将她……”
谢千景抬手制止,问常栩:“此言何意?”
常栩道:“谢掌门,你被她骗了,她并非真正的许长生。我二人所说孰真孰假,只要离开此地,你自会明白。”
谢千景道:“你说她不是,可有证据?”
常栩从袖中取出木盒,问许长生:“你既能感知我的气息,却为何辨不出我手中之物?”
许长生不明所以:“什么?”
常栩歪头看向谢千景,将盒子递了过去。
谢千景紧握木盒,轻声问道:“长生,我还从未问过你,在你心中,究竟如何看我。”
许长生不假思索:“我自然敬重师尊了……”
话音未落,谢千景剑已出鞘,直刺她咽喉!
许长生察觉不妙,反应倒是十分迅速,一刻也不停留,转身便逃,很快消失在院外。
常栩意外谢千景能如此果决,随即道:“不能放放她离开!”
才追出两步,谢千景却拉住她的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你是长生,对吗?”
常栩怔在原地。
谢千景低语:“长生,对不起,是师尊没有护好你。我会为你报仇。在那之前,再陪师尊一段时日,可好?”
与宣凌不同,谢千景的拥抱很轻,像是小心翼翼的呵护,克制着不敢靠近。
失而复得,大抵是世间最大的幸事。面对这样的恳求,常栩说不出拒绝的话。
*
谢千景的住处在一处偏僻荒山,四周阵法环绕,既防外人闯入,也似困住其中之人。
这三年,他就住在此地。
常栩心中疑惑。她不信单凭罗凃几句话就能让他甘心留下,其中必有隐情。
可她寻不到机会探问。
一方面,谢千景对常栩关怀备至、呵护有加,似乎要弥补这三年的亏欠。
这期间,她数次想表明身份,可对上那满足而珍视的目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忍令他伤心,只得一日日拖延下去。
另一方面,因常栩“死”过一次,谢千景不愿她再离开自己身边,只想时刻护她周全。
她也曾提及离开,谢千景只说:“再等一个月就好。一月之后,我随你同去。”
几日相处下来,常栩渐渐察觉谢千景身上的异样。不止是愈发强烈的保护欲,还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妖异——
当亲眼见到山谷中几具新死的尸身,以及伤口上那熟悉的气息,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她沉沉叹了口气。
常栩刚回到院中,谢千景便快步从屋内走出,似已等候多时,为她披上外衣。
“此地寒凉,长生你不能乱跑。”
仿佛未见她复杂的神色,他牵起她,自顾自说道,“你自小体弱,又是奉月族,世间险恶,为师实在放心不下。”
常栩停住脚步,没有跟他走。
“师尊,我有话想说。”
谢千景身形微顿,背过身去:“长生,待一月之后,我自会与你说明白。再陪陪师尊,好吗?”
常栩轻叹:“等到那时,就来不及了。”
“师尊,这三年来,您为何从不离开奉月族?即便报仇心切,也该亲自去查明真相。还是说,您根本无法离开此地?”
谢千景沉默片刻,终是承认:“你发现了。”
常栩道:“因为师尊装得并不高明。山下那些尸体,痕迹太明显了。”
谢千景缓缓转身,再不掩饰,邪气骤现。
他眉间赤光一闪,脸上蔓延开道道黑色纹路,原本俊美的面容仿佛被撕裂,显得狰狞可怖。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谢千景握住常栩的手,让她感受自己体内躁动不安的力量:“这是罗凃授我的功法,能让我修为速成,但在功成之前,无法离开此地。”
所以才会让她等一个月。
常栩问:“师尊要这力量何用?”
谢千景笑道:“我会与宣凌同归于尽。我说过,必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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