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拉——”
这是姜沂幻想中的声音,但事实上并没有这样一声。
他的裤子没漏风,谢珵的手也没有暧昧地摸上来,从脚踝到腿根。
反而是他的手指破了个口子,很快见了血。谢珵抓住他的手,冷酷无情地把他流血的手指按在玉佩上。
后知后觉,姜沂感到了些细微的痛意,他挣脱开爬起来,向前一扑,揽住谢珵的脖子,“痛痛痛好痛!”
谢珵拍了下他的后脑,“别叫。”
“可是真的好痛。”姜沂泪眼汪汪地黏着他的脖子,傻乎乎地把自己划破的手指给罪魁祸首看。
划破的口子并不大,大概半个指甲盖的长短,表面已经有些干了。
谢珵静静等着某人的小伤口不再流血,掌心贴着他裸露的后背往下,又拍了上去,“不疼了,起开。”
“疼的。”姜沂嘟囔,不舍得从谢珵身上下来,脑袋拱着谢珵的下巴,又补充了句,“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谢珵重复着这两个略有些荒唐与沉重的字眼,右手停在姜沂的后腰,五指张开,带着他整个人往上掂了掂。
姜沂趴在谢珵的肩上,只觉双脚悬空了一瞬,回神时已坐到了床上。
谢珵的脸随之倾下,带着点清淡的花香,轻轻扫过他的颈侧。
目光往上,一如既往是那双眼尾微微挑起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姜沂下意识闭上眼。
“看看,有没有什么感觉?”
仙子的吻没有落下来。
姜沂的手心被塞了块破玉佩。
“我应该要有什么感觉?”姜沂有些失望,但还是配合着谢珵的调查。
谢珵:“什么都可以。”
“那…什么都没有。”姜沂认真回答。
“难道不是血?”谢珵思索片刻,伸手把他的脑袋轻轻往下摁,“舔一口。”
姜沂嫌弃,“不想舔这个。”
“就舔一口。”
“会有奖励吗?”
谢珵确实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普通玉佩,便回道:“可以有。”
有奖励!
姜沂心满意足地低下头,吐出点舌尖,趁着谢珵还没离远,小心翼翼地舔了下他的唇瓣,随即迅速地咬了口玉佩。
“好啦。”姜沂愉快地仰起头,等着自己辛勤劳动后的奖励。
可作出承诺的谢珵却是离远了。他从姜沂手心夹出那枚玉佩,放眼前细细端详了几秒,很可惜,依旧没有变化。
“也不是唾沫…”
“谢珵!”
小狗崽子露出了真面目,连声音都没有平时故意的矫揉造作。
姜沂从床上蹦高,晃了晃谢珵的肩膀,强硬地拉来他的手,就着他的手把自己推倒在床上。
一米八的大床十分柔软,带着碰在一起的两人上下弹了弹。
两人的额头轻轻撞在了一起。
谢珵撑起身体,目光扫过扭来扭去的姜沂,从某人丰富的微表情中,他知道这个人大概又精力过剩了。
“你说话不算数。”
姜沂假装挣扎了两下,两条胳膊举到头顶,含着泪光的眼睛半掩着。
这人又学到了新技能,以前只会软着嗓子撒娇,现在不仅会撒娇,还会蓄起几滴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那几滴泪要落不落,悬在睫毛上,比直接号啕大哭更能让人心软。
眼眶红红的,镶着的眼珠清澈又明亮。
谢珵定定看了他几秒,指尖陷进了他的腰带中,低下头,长发缠在他颈侧,在他脸颊上吻了吻,“奖励。”
“奖励。”
姜沂计谋得逞,很快地翘起了嘴角。
仙子的嘴唇很软,温热地贴上来,可惜停留的时间太短。
他可是干了很多活,要好多好多奖励,这些已经打动不了他了。
姜沂得寸进尺地抱住谢珵的腰。
两人一同跌入柔软的棉被中。
黏过来的热源实在过分,谢珵伸手推开他,但他的脑袋锲而不舍地往他怀里蹭,用那毛茸茸的头发留下自己的气味。
姜沂的吻,糊了他满身。
片刻之间的事情,谢珵有些招架不住。那些吻根本算不上吻,更像是什么大型犬急切且毫无章法地舔舐和标记,胡乱地落在他下颌、颈侧,滑到了喉结。
喉结…
谢珵忽地攥起拳,另一手掐上了姜沂的侧腰,不断收紧。
没有再尝试推开,如同某种退让。
姜沂仰头看了眼闭上双眼的谢珵,不再是小心的触碰,而是用指尖来回磨着他的锁骨,留下一点湿痕。
呼吸热乎乎地喷在谢珵耳侧,姜沂的声音含混不清、黏黏糊糊,“喜欢谢珵…”
“呼——”
谢珵的手克制地往上了些,覆在姜沂的头上,把他压到了被窝里。
……
“呼——哈——呼呼哈——”
阳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平静地铺洒在大床的一角。
平躺在床上的谢珵忽然睁开眼,带着点初醒时才会有的柔软,一点点扯开盖在脸上的棉被,呼吸了口新鲜空气。
躺在他身侧的姜沂不知道什么毛病,老爱给人盖被子,往人头顶一蒙。
谢珵深受其害。
昨晚好不容易睡着了,这家伙又开始打起了呼噜,软绵绵的酣睡声,一阵接着一阵,特别烦人。
以前是没有的,一夜之间就有了,不排除他昨天劳累过度的可能。
谢珵从床上坐起来,伸出的手对准姜沂露在被子外的脸,打了过去。
不轻不重,是昨晚常有的力道。
姜沂非常熟悉这种力道,他的嘴巴吧了几下,侧过身,却搂了个空。
“嗯?”姜沂呢喃出声,迷迷糊糊睁开眼,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谢珵…”姜沂张开双臂,身体来回翻了圈,“要抱抱。”
“滚起来。”谢珵语气稍冷。
“唔。”刚刚睡醒的仙子好凶。
姜沂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活力满满的懒腰,绕着床来回走动,又是去把被子叠好,又是去拿干净的衣物。
谢珵听着嘈杂的脚步声,一抬眸,头顶套了件干净白衬衫。
对了,记起来了。
他昨晚的衣服被某人撕破了。
败家。
败家的姜沂很快回到谢珵面前,拿着把崭新的木梳,低下的脑袋碰碰谢珵的脸颊,“今天编两根辫子好不好?”
谢珵一字一字说:“不编辫子。”
“可是他们都说编辫子的谢珵很好看。”姜沂把自己的小队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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