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微弱的雨声,轻轻地拍打窗户,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凌凛没等到回答,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收紧,他猜到自己被戏弄了,但与生俱来的臭脾气不许他在这时候露出可怜的表情。
凌凛不像晋以笙那么厚脸皮,他抬起眸子,注视着半开的房门,逃离现场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一时的逃避毫无意义。
下次见面,下下次见面,南照还是能用这件事揶揄他。
刚才洗了脸没擦,凌凛湿漉漉的脸上同样在下雨。
他随手抹了一下脸,发出闷闷的声音:“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伸了个懒腰,歪倒在凌凛的床上,柔软的被褥散发着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首先肯定不是凌凛洗的。
“不是要给我看监控吗?”
我对着他伸出手:“看完再睡。”
话落,我扫了眼天花板的四个角,狐疑地问:“你房间没装监控吧?”
“我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房间装监控,”凌凛侧过身面对着南照,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下摆,把露出来的腰线遮住:“小心着凉。”
我:“?”
这就是学生会会长吗?这么关心学生的健康。
被我这么看着,凌凛默默挪开了视线,生硬的转移话题:“监控录像在我手机里……”
话说到一半,凌凛已经被我重新拽了下来,床铺微微下陷,凌凛无措的眨了眨眼,看天花板上的图案都像在看万花筒。
我坏心眼的戳了一下凌凛的脸,戳到了湿滑的水珠,反手擦在了凌凛的衣服上。
“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觉得有点好笑,又去戳凌凛的肩,他明明躺在自己床上,身体却僵硬得不像话,躲开我的手说:“你别玩了,我跟你说正事呢。”
话是这么说,他的手在口袋里摸了几下都没把手机拿出来。
我看不下去,撑起上半身,浅色的阴影覆了上去,将凌凛的上半身笼罩。
凌凛彻底不动了。
他放任我的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抽出他的手机,然后,指纹解锁。
“不是吧,表哥,你没删我的指纹?”
我晃了晃他的手机,笑吟吟的问:“不是一直说讨厌我吗?”
凌凛整个人的转了过去,侧躺在床上,蜷起身体背对着我不说话。
装死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但他低估了南照的恶趣味。
和他有着微弱血缘的年轻人轻易的发现了手机里隐藏的秘密,他的话音带笑,每一个字都能让凌凛当场拉靠窗户跳下去。
“你把我的手机号拉进黑名单了啊。”
南照看着黑名单栏唯一的联系人,乐不可支,“可是你每次都接我的电话,表哥,你不会一看到拦截信息就火速把我放出来,挂了电话再拉回去吧?这就是你的讨厌?”
凌凛像个陀螺一样继续转动,现在他不是背对着南照侧躺,而是直接趴下了,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
戳了一下凌凛的背,我悠哉得问:“我要看你的相册了,害怕吗?”
凌凛似乎无法面对现实,但他其实有很多办法阻止南照,可他都没做,而是纵容南照去挖掘他的感情。
晋二的嘴能说会道,晋三的嘴会学狗叫。
凌凛要脸,他说不出调情的话,只能把一切打包扔出去,等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兴致来了翻开看两眼。
凌凛的心思骗不过任何人,我歪着脑袋靠近,和他趴在一起问:“不害怕的话,就是在期待喽?”
“没有。”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没有什么?”
我以为他要说没有期待,但我还是不了解男同。
他说:“没有讨厌。”
“轰——!”雷鸣乍起。
一道白光在乌云中穿梭,刀似的劈进昏暗的房间中,同一时刻,凌凛转过了身,四目相对之间,他猛地抬头撞了过来。
“砰!”手机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门板上。
攻势逆转,现在躺着的变成我了,凌凛双腿跪在我的大腿旁,一只手压在我脸侧的枕头上。
这是一个有些侵略性的姿势,如果他在弯下腰,用脸靠近我,那就更明显了。
“该轮到你害怕了,南照。”
凌凛的另一只手轻轻勾住了我的头发,有些生疏的向下移动。
我不慌不忙的看着他,凌凛没有晋则风的胆子,他也就嘴巴上放放狠话了,难道还真能做什么吗?
凌凛确实没做什么,他看了我很久,手始终没有过界,窗外的雨势愈演愈烈,掩盖了凌凛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最终,凌凛俯下身抱住了我。
“干嘛?”
“我抱一会儿。”
凌凛双臂收紧,垂眼看向怀里的人,南照的长相其实和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割裂感,杏眼总是与“温柔”挂钩,但这样一双眸子生在南照身上,便多了些狡黠的味道。
他的唇不薄,都说薄唇的人薄情,南照的唇珠饱满,为什么不见他深情?
凌凛心口微堵,有什么东西在喉咙口搔动,他吸了一口气,再去看南照时,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
一眨眼,有水。
凌凛分不清是头发上的滴下来的,还是窗外的打进来的,总之不会是他自己流出来的。
看来看去,凌凛没看出半点纯良来,
娇生惯养的少爷,一边说给晋文星当狗腿,一边要晋家三兄弟处处让着他,要是有人指着鼻子骂他,势必要牙尖嘴利的讨回来。
不像要依附人的,倒像是趾高气昂发号施令的。
坏东西。
凌凛想,他怀里的真是个坏东西,然后再次收紧的双臂。
最可悲的是,几乎每个背后骂南照的,以往都曾削尖了脑袋往他面前挤,只是被他当作一团空气无视掉了。
要是南照大发慈悲对他们露出个笑脸,那些人就能立刻背叛一起骂南照的同盟,屁颠屁颠的在他面前卖弄自己。
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他现在和南照躺在一张床上,指不定也要组团骂起他来了。
南照能变成今天这样的脾气,都是这些人惯出来的,纵容出来的。
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久,我都快要睡着了,凌凛呼出了一口气,捏着我的脸问:“南照,你怎么这么坏啊?”
我坏什么,你们这群杀人放火伪造证据的法外狂徒怎么有脸说我坏?
心里腹诽着,但我太困了,懒得跟他吵,敷衍的说了几句“嗯嗯,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但这让凌凛心里更堵了,他凝视着南照瓷白的脸,忽然下定了决定。
低头。
唇与唇相贴。
莫大的喜悦感席卷全身,凌凛全身小幅度的颤抖起来,他不敢用力,怕吻的力道里泄露了真心。
我不能爱上他。
他是个巧舌如簧的骗子。
但我可以吻他。
截断这张嘴里的谎言和嘲笑。
凌凛捏紧了拳头,缓慢的抬起头,其实只是两层细胞膜碰到了一起罢了,凌凛不明白这种行为有什么特殊的。
但他确实有点喜欢。
身下的人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
脑温降下来之后,凌凛后知后觉的慌了,他下意识道:“那不是、我没有…”
“别说了。”
那坏家伙抬手捂住凌凛的嘴,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睡觉。”
南照说完就睡了,但凌凛睡不着。
他在思考,刚刚那个是南照的初吻吗?
应该是吧,要是之前有人亲过南照,早就到处炫耀了,怎么可能一直憋着不说。
所以是吗?
是吗?
凌凛平躺在床上,双手交握放在腹部,调整好呼吸,闭上了眼。
三个小时后,凌凛无声的睁开眼。
到底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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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正在疑似骨那个科初那个吻,另一边正在医院里上演三人转。
晋文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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