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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因为我惜命

那沉甸甸的银两被搬入了知州府的库房,而那本簿册邹时翻开看了一眼,里面有几页纸似乎被人撕去了。

起初随口所说的涉事官员名册,没想到这王知县真的就留了一份。而那中间撕去的几页,邹时怀疑恐怕跟朝中几位大臣有关。

或许…跟那个名叫十载的女子有关,不过这个念头邹时并未与杨笵说。

邹时把心中所想讲给了三皇子杨笵听,杨笵倒是连连称叹,“这小小县官竟敢拿着这么多人的把柄,也不怕活不到明日。”

“这里头王知县也掺和了一脚。”邹时指着这簿册的最后一页。

杨笵留意到,王知县把自己的名讳也记录在册。只有在同根绳上的蚂蚱,才会有喘气的机会。而那找到的银两怕是王知县自己的,他竟一分都没有贪,全都留在了城隍庙里。

“这撕掉的…”杨笵头疼的看着中间缺少的部分。

“殿下。新的知州马上上任,这边若迟迟未结案,皇帝震怒怕是会牵扯到殿下。”邹时道。

“你想让我马上结案?”

“正是。”

“不可!”李隽徽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道:“殿下,此事已查得七七八八,怎可中途放弃?”

“李大人,此事牵扯甚多,若继续查下去你我不过是没了官职,可殿下呢?”邹时面色严肃,看向李隽徽,“殿下可担当得起?”

三皇子本就在五位皇子中不算重用,此次案子是邹时让杨笵得以在皇帝面前露脸。若不其然,皇帝都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怕是跟关在府中的二皇子一样,人间蒸发了。

李隽徽迟疑片刻,虽心中不满,但终究道:“一切全凭殿下做主。”

他说完,再不听任何一字,迈步往外走了。

杨笵看着李隽徽的背影,他面露苦涩又转向邹时,“我这个皇子当得是不是特别没用?”

那束不起眼的日光照在杨笵靛青色衣衫上,他就这么巴巴地望着自己,就像邻里的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邹时移开目光,“殿下,你但凡有点用,也就不需要我了。”

“邹时!”杨笵气得咬牙,“你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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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载牵着马在临恫县晃,她沿着路边几户人家打探王夫人的下落,终于是知晓前不久邹大人护送她回了私宅。

晌午时分,日头正烈。这一路上,十载本欲多耽搁些日子,看看后头太子是否派人继续跟踪她。可到目前为止,她的身后都没有出现可疑的人。

十载心里稍安片刻,看来太子现下对她应是打消了一些疑虑。在遇到深鹰时,十载私心是想除去他。

面对这么大的失误,太子竟只是罚他,这让十载更加留心深鹰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十年的相处下来,十载心知太子并不是念旧的人,深鹰不是因为跟随太子多年而不重罚,或许他留意到了什么。

十载蹲在树干上苦思冥想,她嘴里正含着狗尾巴草。这棵树刚好挨着王知县的私宅,从这里望去能见到院子里仆从间的活动。

茂密浓厚的枝叶把十载的身子掩藏的极好,她窝在这里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夜猫,时刻靠着嗅觉捕捉他们的动向。

院子内的仆从很少,十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直到看见天边不再残留霞色,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乌云。

仆从点燃了门前的灯笼,几片火光把院内照得明亮。王夫人推门出来,怀里抱着孩童,嘴中唱着童谣。她边走边唱,周围静谧,仆从们都回屋了。

十载把目光停留在她面上片刻,最终移到了她怀里的孩童脸上。他睡得很乖巧,十载不知为何想起了儿时。

她蹙眉屏退脑中纷乱的思绪,然后从腰间拔出了匕首。见四下已无人,她腾地站起想要沿着房檐飞下。

外面响起了一阵叩门声,王夫人把怀里的孩童小心放于躺椅上。她理了理衣衫,这才去开府门。

十载往后靠了靠,拨开外面遮挡的枝叶,透过缝隙这才隐约看出来人是谁。

他身形纤长,提灯立于府门前。后面跟着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孔,穿着官服,倒像是新上任的知州。

“王夫人,这位是柏州新上任的杨知州。”

邹时又对杨堀冕介绍起了王夫人,二人又互相拱手问好。

“深夜叨扰夫人,杨知州刚到柏州,人生地不熟,一是想着明日先去城隍庙拜拜。二是想着了解王知县生前事。”

王夫人点头,忙做了请的手势,“更深露重,两位大人里面请。”

“杨大人,请。”

王夫人和杨堀冕先一步入了府,邹时在门外站定片刻。月色怡人,他不知为何往树的方向望去,几片叶子摇摇欲坠。邹时收回视线,提灯进入府中。

叶子飘落,十载松了一口气,跟着几人的身影往府中看去。

他们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十载不好再继续蹲在树上。她放轻步子顺着墙往屋子的方向移动,身子跃起矫健地落在瓦檐上。

十载揭开了几块瓦片,屋里的烛火跳动,映照她如霜的面颊。透着洞往里探去,几人正坐着叙话,手中端着杯盏。

杨堀冕先一步道,“听邹大人所言,王知县是被冤枉的。那一箱银两将会派人送交国库,至于那簿册…”

他迟疑片刻看了眼一旁正在喝茶的人,然后对王夫人道:“簿册中间少了几页,不知道是在王知县生前就是如此,还是有其他人知晓簿册所藏之处?”

邹时借机观察王夫人面色变化,她一脸茫然,似乎并不知道还有簿册这等事。

王夫人道:“什么簿册,重要吗?”

“这…”杨堀冕话到嘴边不只该如何说,于是偏头看向一直不语的邹时。

邹时放下茶盏,悠悠道:“王夫人,王知县就没有跟您说过,三年前这栢州堤坝工程参与的官员有谁吗?”

王夫人苦着眉头,似乎在回忆。

杨堀冕也不急,只是继续道:“我等虽知王知县是冤枉的,但那本簿册上有他的名讳,又亲笔写了认罪书,御史台那边不好言说。朝廷派我速速了解此案,还请王夫人知无不言。”

“老爷的簿册,大人带来了吗?”王夫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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