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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棠叶枯(一)

良溪震惊地一拍桌子,从木椅上跳起来,“什么?你是说我曾经蓄意勾引兰静的表兄,设计污他未婚妻的清白,最后,还一把火烧死了她的未婚妻!”

这简直就是惨无人道,丧心病狂啊!

映染一脸苦笑,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余轻轻一生恪守礼数,积德行善,没做过任何一件违背天理道德丧良心的事儿,怎么就重生到这个毒妇身上。

怎么还能恬不知耻、大义凛然地“讨公道”呢。

她没把我抽筋扒皮都算她善良的了。

怪不得连他亲爹都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合着她难道还误会自己的亲爹啦?

良溪擦了擦浮着的虚汗,扶着桌子坐下来,问道,“我还做过哪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的。”

映染眼神躲闪,抿着嘴唇不敢说话。

良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吧,我承受得住。”

“听闻姑娘你之所以被赶出良府,是因为毒害受宠的姐姐不成,误害死了亲生母亲。”

她的话,如五雷轰顶,惊雷落下,良溪整个人绷紧了身子,背后竟渗出层层冷汗。

没道理,更没天理!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我看你老天爷不单单是想取我的性命,更重要的是,折磨我,凌辱我,叫我死后下了十八层地狱,经历抽筋剥皮,抽骨敲髓之痛。

难不成你是在报复我那夜骂了你?

“可你之前不是说,我的母亲是病死的吗?”

映染的声音渐歇,“你身子刚好,我怕你承受不住,没敢告诉你真相。”

良溪扶额撑着,闭眼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道出一句,“映染,容我一个人呆会儿吧。”

映染长叹一口气,略显同情地看了一眼,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也不知从何说起。

关门的瞬间,屋内暗了大半,今日晴朗,晨曦的光自窗缝中透出来,洒在她脸上,灼热却不滚烫。

良溪的耳廓动了动,听见她走远,便立时如棉花似的弹离木椅。

只见她双手合十,迎面对着透进来的光直挺挺跪了下去,顾不得膝盖的痛,额头便重重磕在地上,一连三次,掷地有声。

寂静的堂屋中,她的神神叨叨恍如诵经一般,“老天爷老天爷,青天大老爷。”

她最后一次磕头,紧紧贴在地上,“我收回那夜咒骂您的话,您生得如此辽阔,定然心胸开阔,海纳百川,只求老天爷您不要再折磨我了!”

“信女如今已是良溪,也愿为前身所犯下的罪孽积德行善,余生愿为您吃斋念佛,祈求原谅。”

“余轻轻”闭眼咬牙,像是郑重其事地下了某种决心,“您如若不同意,便降下个天雷,如若同意,便保持沉默。”

待她睁开一只眼,便见天上依旧晴朗,也无雷声,“不过老天爷,咱们还是说好,我每月就吃一次素斋,多了我也活不下去,你也不想我活不下去死了,你这不还得找个怨种游魂野鬼的重新附身么。”

说完这些话,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含笑道,“从此尘归尘,土归土,我余轻轻就算顶着良溪的身,良溪的名,也能做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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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棠山庄

赵又秉双手负于身后,朝着跟着的人摆摆手,那人便退了下去。

慕岑山见他笑不露齿,恭敬又不失稳重,恰有一种威压感。

不过片刻,方才退下的人向两人躬身奉上面巾,赵又秉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忙解释道,“还请大人勿怪,我玉棠山庄近来有人感染瘟疫,这面巾自是不该离身。”

方才赵又秉未戴面巾,原是为了接待他。

慕岑山接过面巾,冷冷道,“有劳赵庄主。”

据他昨夜观察,若是庄内感染瘟疫,那么关于玉棠山庄的蹊跷之处,这便都能解释得通。

庄中起丧幡是因有人感染瘟疫而死,庄内人人戴面巾是为捂住口鼻,以免感染瘟疫,而那日夜不间断的巡查小队,也是因为时刻监察是否有新的感染瘟疫之人。

慕岑山还没来得及问起庄内瘟疫一事,他便先解释起来,“单大人,庄内出现瘟疫一事,鄙人起先也十分心急,更害怕传给庄外的人,酿成大祸,便慌忙隔出一院子来阻截,后又上报官府,好在控制及时,仅仅感染了几个仆人,又得上天垂怜,近几日都不曾有新增的人。”

转眼穿过堂前路,两人落了座。

赵又秉招过手差人上茶来,“雨前龙井,不知大人是否喝的惯。”

慕岑山接过茶盏,“多谢赵庄主,算是在下有幸了。”

赵又秉见他低头饮茶,忙道,“众所周知,业狱司乃圣上亲设,虽然管得刑狱案件,却也多是上京城中之事,鄙人惶恐,不知单大人今日到访,奉命查探可是瘟疫一事?”

慕岑山修长的指节托着盏底,面下一笑,眸下眼角弯弯,“赵庄主不必惶恐,此次前来,为的不过是一件流传市井的趣闻,与瘟疫一事毫无半点干系。”

“大人请讲。”

“听闻秋山谷中,某日晚,有一烧焦的骷髅架子在黑夜中狂奔,不知庄主可听过此事?”

赵又秉听至半道,便瞥了瞥一旁站着伺候的仆从,虽只有半张脸,尤能看得出困惑。

他同旁边人递过疑惑的眼神,更像是在求助。

只见那人坚定地摇摇头。

那人身着不像是庄内一般仆从,年岁稍长,约莫五十来岁,身着不凡,但并不算贵气,他猜测,或许是玉棠山庄的管事。

赵又秉指了指一旁之人,“这位是我庄内的管事,我凡有不知,便向他过问,大人勿怪。”

慕岑山盯着他们俩的动作,片刻也不曾挪眼。

两人的动作老练,演得倒可以说得上一句,毫无破绽。

可那疑惑的神色在那庄主的脸上,停留的似乎太久,表演的痕迹极重。

这件事,他一定知道。

“无妨。”

“大人依着这么一件市井传闻,”赵又秉笑了笑,“不知为何要找上我玉棠山庄啊。”

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在他口中是市井传闻,可既然无足轻重,又何须隐瞒他知道这件事情呢。

“我曾听秋山村中有人说,这个传闻最先便是从玉棠山庄的仆从口中听到的。”说到此处,那庄主的眼中还是一阵疑惑,“如此,便来碰碰运气。”

赵又秉听来,立时起身,“大人亲自跑这一趟,自是不能让大人空手而归,索性我便召集庄内所有仆从,让其辨认,无论是否有结果,也不算一无所获。”

他态度坚决,似乎不想因此,落下什么话柄。

他既如此说,想来,也不甚有何收获。

“赵庄主。”慕岑山起身打住他,“庄内感染瘟疫,危急关头在下前来叨扰,属实良心难安,现在,只想问庄主几个问题。”

赵又秉听他这么一说,便知他已否定自己的想法,只好道,“大人请讲。”

“贵庄内有人感染瘟疫,可有死人?”

“自然。”

“尸体如何处理?”

“自然是先火烧,再入土为安。”

慕岑山肯定地点点头,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赵庄主,世人皆知,感染瘟疫即便死去也会传染病症,须得以火烧掉尸体,方可避免。但我大梁皆采取土葬,初到贵地,我便问过当地官员,近日不曾有葬身火海的案件,所以极大可能那所谓的烧焦骷髅,便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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