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周亦枝。
周亦枝发现他没有继续射箭,鬼鬼祟祟地从棋盘后伸出脑袋,脸上露出讨好卖乖的笑容道:
“马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何况您身份高贵,又何必与我一个小民计较,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周亦枝长得好看,脸蛋白皙,双眼明亮有神。
眉宇间又不失英气,完全不像普通人家出身,反像是富贵人家养出的小公子。
她举着棋盘缩在后面,探头探脑地伸出脑袋,小心翼翼看向他时,一举一动都灵动可爱。
马文才将弓搁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瞧着周亦枝这副谄媚的模样:“哦,是吗?”
发现马文才的手掌轻轻在弓身上摩挲,周亦枝非常从心地点点头:
“是啊是啊,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得罪你啦。”
她扬起嘴角,露出十八颗晃眼的白牙,弯弯的眉眼压低,笑得非常谄媚。
“马公子你看天色已晚,明天还要早起上课,耽误我不要紧,但耽误马公子你可就事大,你未来可是要入朝为官平步青云的人物,怎能与我这等小民搓磨时间,要不——”
她抬手示意那张大床:“要不你赶紧就寝?”
她这副又怂又讨好的模样,与常人求饶时令人轻视的感觉完全不同。
一点也不让人生厌,反而油然而生出一种喜爱之情,极为讨喜。
机灵可爱的模样尤其讨老太太欢心。
如果在高门大户里,必定是老封君的心头宝,恨不得整日将她拉进怀里好好稀罕稀罕。
堪称老少杀手。
马文才身为太守府的公子,平日里,谄媚讨好他的人也不少,他向来对这些人无感。
但抬眼瞧着周亦枝那双明亮灵动,又显真诚的双眸,不得不说他有被愉悦到。
微微抬起下巴,马文才傲气十足,轻哼一声说道:“算你识相。”
说完不再理会周亦枝。
周亦枝擦掉滑到下巴的汗珠,站起身将棋盘放回去。
这不是她怂,而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她身体确实没有箭头硬。
而且马文才这厮吃软不吃硬。
越是威胁,他越是来劲,为了自己珍贵的小命,服软才是明智之举。
真不是她怂!
她跑到箱子旁,从里面将被褥拿出来铺在小榻上,恭维地笑道:
“马公子你身份高贵,小民不敢玷污,我决定以后就睡这小榻上,床你独享便是。”
马文才抱着手臂看她将床铺好,对她的识时务非常满意,回身躺下,盖好被子睡去。
周亦枝将蜡烛吹灭,走到榻上睡好。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中,周亦枝眼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她狠狠捶了一拳被子,心里暗骂。
王八蛋!你给我等着!
—
第二天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周亦枝身上。
睡梦中她下意识地伸手挡住,迷迷糊糊间却被马统忙活的声音吵醒。
周亦枝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瞧着马文才在他家书童的伺候下洗漱。
真烦!
夏日天亮得早,所以时辰还早,远没有到要上课的时候。
现在那主仆俩在房里忙活,周亦枝哪里还睡得着?
因为昨晚发生的事她很晚才睡着。
此时人没睡醒,怨气十足。
眼看睡不了,周亦枝穿上外衣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直接冲出房间,全程没有给主仆俩一个眼神。
“公子你看他,什么态度,活像欠他钱似的。”
马统接过自家公子用完的毛巾不满抱怨。
马文才:“你管他干什么,去,把东西收拾了。”
马统:“公子你去哪儿?”
马文才勾起唇,眉头微挑:“今日天气不错,我出去练箭。”
这边,周亦枝带着洗漱用品来到后院水缸舀水用。
这一世在镖局中她一直都是这般自食其力,倒没有丝毫不适应。
一边刷牙,一边眺望远处山峰。
早晨的阳光穿透山间萦绕的白雾,将阳光洒在山林。
而更远处太阳跃于白云之上,光影之间,云层分离,美不胜收,让人心情都愉悦起来。
洗漱完周亦枝原路返回,这时大多数学子还没有起床,整个学舍区安安静静。
周亦枝回到房间,主仆俩已经不在。
不在更好。
她解开头发重新梳理一番,直到头发理顺,没有翘起的炸毛后,才用发带绑好。
接着戴上学子帽,往铜镜里正了正衣冠。
没有不妥之处便出发去食堂吃饭。
“都怪你害得我昨天没睡好。”
“我还想怪你呢,你以为我睡好了?”
……
随着时间过去,课堂上赶来的学子越来越多,声音也吵嚷起来。
周亦枝坐在课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翻过课本书页,温习今天要上课的内容。
“这位兄台不知我可否坐在你旁边?”
听到声音,周亦枝抬眼,发现是荀巨伯那张俊朗的笑脸。
她粲然一笑,直起身子。
“就是给你占得位置,你不坐谁坐?”周亦枝将占位的课本收起来。
荀巨伯视线瞥向前方笑道:“看来你还给梁山伯他们占了位置。”
“是啊。”周亦枝说:“既然咱们住得远,那就上课坐在一起咯。”
荀巨伯将带来的纸笔书本在桌上摆放好,来回逡巡一圈教室说:“你这个位置选得好,视野开阔,既不靠前又不靠后。”
“最重要的是没在夫子眼皮底下。”
周亦枝接话道,引得荀巨伯哈哈大笑。
“你怎么比我还促狭。”
……
正在两人聊着的时候,祝英台和梁山伯两人没精打采地走进来。
周亦枝向两人招手:“山伯、英台这儿!”
两人刚进来,马文才的身影也接着出现在门内。
周亦枝表情一僵,收回目光,心里暗骂晦气。
梁山伯和祝英台坐下,落后一步的马文才恰好停在周亦枝课桌旁。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周亦枝一眼,然后嘲讽地丢下一句:
“真是不学无术。”
人便走到中间课桌第一排坐好。
刚好在夫子眼皮子底下。
周亦枝翻了个白眼。
“看来你得罪马文才了。”荀巨伯笃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
荀巨伯老神在在道:“昨天分配住房时你公然嫌弃他,让他颜面受损,他不记恨你才怪。”
“昨天英台也拒绝和山伯同房,怎不见山伯记恨?”
想到昨晚自己差点死在马文才箭下,周亦枝恨恨道:“分明是他小肚鸡肠!”
“人家可是太守府的公子,自然和我们不一样。”荀巨伯嘲讽道。
然后他突然压低声音说:
“不过昨天私下里,学子们都纷纷夸你勇气可嘉,居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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