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谢府门前两盏素白的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将朱漆大门映得愈发肃杀。阶前青石板上落着几片残花,被许多人的脚印碾碎,混入尘土。
莳榆和何书因扶着矮梯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谢府这惨淡模样,面面相觑。
莳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一颗心瞬间被提起来。
谢老太太身子骨不是一向硬朗的吗,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
那谢清岑...肯定会很伤心吧。
莳榆盯着地上的水洼出神。
走在前面敲门的何书因一只脚刚踏上台阶,便感觉身后空落落的,一转头,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莳榆正站在原地愣神。
何书因有些奇怪,叫了她一声:“韫韫?”
莳榆回神前,先听到的是这声“韫韫”。
她还以为是谢清岑在叫她。
怔然回神,发现何书因已经敲完了门,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道:“在那傻站着干嘛,赶紧过来呀。”
莳榆耳根一热,垂下头暗自骂了句:没出息。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
她赶紧上前,此时谢府的管家刘叔已经将门打开。
“江小姐?”刘叔见到她惊讶地叫了一声,又看见何书因,连忙上前行礼,眉头却皱得死紧,“还有何小姐?您怎么来了?”
莳榆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尖微微发颤:“听闻老夫人身体不适,特来探望。”
刘叔面露难色,低声道:“这……老夫人现在不便见客,大夫正在里头施针……”
何书因却担心地问道:“刘管家,老太太不是一向身体康健吗,怎么会突然就病了,很严重吗?”
刘管家抿唇不语。
莳榆心中一紧,刚欲开口,却听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院内传来——
“让她们进来吧。”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谢清岑立于高阶之上,一袭素色长衫被风吹得微微扬起,衬得身形愈发清瘦。他面色苍白如纸,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连唇色都比往日淡了几分,唯独那双眼睛依旧黑沉沉的,深不见底。
莳榆见他这副模样,微微蹙眉。
他们二人就这样远远相望,却又相顾无言。
何书因见状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上前半步,将莳榆半掩在身后,拱手道:“谢公子,冒昧打扰了,我们只是想来看看老太太。”
谢清岑的目光在何书因身上停留一瞬,又缓缓移向莳榆,声音平静得近乎淡漠:“祖母方才才醒,现在有些虚弱,恐怕无力待客,只能隔着屏风看一眼。”
何书因连忙道:“没关系的!谢老太太平日里待我们很好,我们就是想看她一眼,给她送些补品。”
说罢,她便连忙让她的女使翠蝶将东西拿过来。
谢清岑使了个眼神,刘叔赶紧接过。
谢清岑唇角极轻地扯了一下,侧身让开一步:“这边走。”
何书因挑眉,提起裙摆快步踏上台阶,顺着他的示意向里走,完全忘了还在身后的莳榆。
她想叫何书因等等她,却没来得及。
一瞬间,偌大的院内又只有他们二人。
风卷着药香扑面而来,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惊人,仿佛要冲破胸腔。
莳榆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只见对方垂着眸子,月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终是忍不下去,哑着声音问道:“谢老夫人她...还好吗?”
谢清岑仍站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而孤寂,像一柄出鞘的剑,寒凉彻骨,他的声音很轻,莳榆却正好能清晰地听见他说得话:“不太好。”
莳榆刚想安慰几句,便听见谢清岑又说道:“她刚才提到你了。”
莳榆指尖一颤,帕子险些落地。
她颤着声问:“提、提到我了?为什么?”
谢清岑轻笑了一下,侧身让她过去:“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穿过重重回廊,莳榆和何书因终于来到谢老夫人的内院。还未进门,便闻到浓郁的苦涩药香混着檀木气息,屋内烛火摇曳,映出几位大夫低声商议的身影。
谢清岑先一步进去,俯身在床榻边低语几句。莳榆站在门外,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帕子,心跳如擂鼓。
何书因比他们先来,已经等在门外许久,见莳榆来了便站在一边,连忙把她拉近了些,没想到看见莳榆满脸红晕。
何书因狐疑地看着她,莳榆与她才对视一眼,便觉得心虚,赶紧低下头。
......何书因觉得自己不应该今天来。
谢清岑从屋内走出来,连带着几个郎中也跟了出来,低声和他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谢清岑一瞬不瞬地看着莳榆,沉声道:“你们进吧。”
她们一进门,便看见谢老夫人半靠在床头,面容枯瘦,却仍带着温和的笑意。
莳榆和何书因鼻尖皆是一酸。
她们还未说话,谢老太太却先开了口:“好孩子,你们来看我啦?”
莳榆眼眶一热,连忙快步进去。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好孩子,过来让祖母瞧瞧。”
莳榆跪在床边,握住老人干枯的手,喉咙发紧:“老夫人,您要快些好起来……”
谢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却越过她,落在静立一旁的谢清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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