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宴站在树下,狼狈地抹了把自己脸上的雨水,觉得人倒霉起来连老天都要跟着添一把火。
自从做了那个梦,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后,他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去原先那种事不关己的心态了,哪怕谢萦珠稍微受一点伤他都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医院的住院费他不太想交,应承舒的钱他自然也不想拿,就这样提前办了出院手续出来,现在脑后又隐隐作痛了起来,疑似脑震荡还未痊愈,疼得他有点反胃,慢慢蹲下身,下意识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新奇,他过去从未体会到这样称得上“脆弱”的情绪,现在淋着雨倒是让他生出几分孤独和无助。
过去作为“应承宴”的时候没人教过他什么叫痛苦,什么叫可怜,也没人让他学着去体谅别人,于是他仗着数不尽的家财和显赫的家境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不知道伤害了多少人。
这是报应吗,应承宴想。
在体会过谢萦珠所经历的一切后,应承宴对“痛苦”和“死亡”产生了几乎具象的认知,让他甚至没法安心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拼了命也要来看看谢萦珠是否还好好活着。
店里可以交给那个服务生,他暗自盘算着。
在这里多待两天也不误事,反正......
他正想着事,忽然感觉到有人停在了他面前。
应承宴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挡了别人的路,正要往旁边挪一挪,一直透过树丛滴在他身上的雨倏地停了。
“想找死可以找个地方跳了,”冷淡的声音从他头上传来,“而不是在别人家楼下像个跟踪狂一样蹲着。”
应承宴听见这道声音几乎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紧接着便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踉踉跄跄地往对方身上倒去。
谢萦珠微微拧着眉,点到即止地扶住应承宴:“想碰瓷?”
“你......你下来做什么?”
应承宴近乎带着期待地问出这句话,他不知道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是什么,但他好像就是想听到谢萦珠亲口承认是为了自己才下楼的。
谢萦珠笑了下,说的话却相当无情:“万一你今晚死在这儿,警察查过来,我就是间接害死你的凶手。我没应少爷那么冷血,再恨一个人也做不到袖手旁观看他这么去死。”
“换别人,换成谢怀玉,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这样把一个受伤的人丢在雨里自生自灭,我觉得这是作为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同理心......哦对,我忘了。”
谢萦珠说话的速度不紧不慢,可每个字都好像扎在了应承宴心口上,在无声地控诉上辈子他做的那些近似冷血的事,戳的他喉咙和鼻腔都泛着酸痛。
“应少爷才懒得管我们庶民的死活,说这些你也不会懂。”
应承宴想说自己懂的,但看见谢萦珠的背影又将要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两人沉默着走进电梯,在楼层缓缓爬高的时候,应承宴再次开口,小心翼翼地提起新的话题:“这是你家?”
“我同事家。”
谢萦珠淡淡道:“收留你住一晚上,记得给人家交房租。”
“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应承宴说,“等到时候我给你转——”
电梯门打开,两人和对面等电梯的人看了个正着。
对面是住在隔壁户的人家,是一对母子,平时经常见到谢萦珠,于是和他点头打了个招呼。谢萦珠方才眉眼间的冷意倏地散尽,也回以一个温柔的笑。
应承宴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好久没看到谢萦珠这样笑了。
在港城时谢萦珠的笑带着算计,他不喜欢背后的市侩,直到那天做了梦后才知道谢萦珠真心的笑是什么样子的。
可惜上辈子他太混蛋,早就得不到了。
“走了。”
谢萦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倏地抬头,发现对方的表情已经回到了先前的淡漠,好像刚才流露出的一丝善意从未存在过一样。
“联系方式不用加了,”他说,“到时候扫收款码给我同事把钱扫过去就行。”
应承宴还想说什么,却见他低头在口袋里摸钥匙,半长的头发滑落到一侧,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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