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漓处理完军务,准备回住处休息。
她正遇见童诺也要回屋休息,便问了一句:“洛钰住在哪间房?”
童诺答:“自然是和公主一间房。”
上官漓突然止步,童诺差点撞上她的后背。
他一脸诧异:“出什么事了?”
在他看来,驸马与公主住一起没毛病,何况上次驸马安置在公主的营帐,公主也不曾说什么。
可上官漓有苦难言,她不好意思直说,其实成婚三年的驸马一直没圆房。
上官漓回头,咬牙微笑:“没事。”
待童诺回了屋,她扭头往回走。苍州守军中有位女将军,上官漓准备先去她的住处洗个澡。
几乎打了一天一夜的仗,她早觉得浑身难受,若要与洛钰同住,睡觉可以凑合,但要沐浴却实在不方便。
上官漓沐浴更衣回来,走到门口又有些迟疑。今晚同住,洛钰该不会以为她特意洗完澡才回来,是有所企图吧?
堂堂公主在门口踱了几圈,不由得自嘲:怂什么?难不成真让洛钰说中了,我怕他不成!
她推门而入,却发现洛钰并不在房中。
屋里的采光不错,照着人暖洋洋的,窗外有一片水仙,连风也带着清冷的香。
上官漓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着,一边环视屋内。窗边的书案上有个包袱,她记得,洛钰来的那日手中便拎着它。
包袱里一定会个木瓶,里面装着水宁丹。可是她不知道,里面还有几颗,能够他撑过几日?
她起身去打开包袱,果然轻易地找到了木瓶,她数了数,水宁丹只剩最后五粒。
她把木瓶放回原处,看见包袱里有一本册子。
那是一本大燕舆图,每一处都绘制得十分详细,譬如苍州城、凤鸣河,以及途经何处……
因为各处都极尽详细,因此,整个大燕被分作好多页来分别绘制。
看得出来,在营救孟潇之前,洛钰深思熟虑的不仅是机关如何破解,还仔细研究过舆图,寻找逃生路线。
书页在手中翻转,不知什么东西不经意地从书中滑落出来,像两只轻盈的蝴蝶,缓缓飘落在地上。
上官漓放下图册,蹲身去看,发现地上静静躺着的,是两朵干花。它们被夹在书里,年深日久,变成了薄片,却依然能让人想象出它鲜活时的样子。
在这个世界里,它叫黄素馨,但在穿越的人心里,它叫迎春花。花的颜色像阳光一样灿烂,这种花夹在书里,许多年都不会褪色。
上官漓想起,刚才它们掉出来的那一页舆图,是燕国边境,与霄国和卫国接壤的地方……
一段她从不愿回想的记忆猝不及防地浮现出来,她突然有一种,让她气血上涌的猜想。
那一次,他问,你是不是……非常痛恨他?所以即便是很多年前的事,你还是那么生气。
那一次,他按住了自己的衣襟,不让上官漓扯开他肩头的衣服为他上药。
就在前天,他面对她的问题,大婚前可有相遇过,他避而不答……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斜斜地洒在她身上,掌中静静地托着两片迎春花,她一用力,仿佛看见指间的流沙。
她的驸马,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门被推开,她听见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公主已经回来了。”
继而,洛钰又带着诧异地问:“怎么蹲在地上?”
他尚未得到答案,上官漓已经拔刀起身,将匕首的锋芒直送到他身前。
洛钰和她是想到一起去了,他一觉睡醒闲来无事,便去寻了个地方沐浴。此时发梢还带着细小的水珠,眉若墨翠,目若星辰,似美玉无瑕。
他愣了愣:“公主……要杀我?”
上官漓未答话,却是气势逼人,这样的她,从未见过。
她扬手一挥,力道控制得刚刚好。
只见他玉带断开,衣襟散落,沐浴完刚穿戴整齐的一身,此刻已是七零八落。
这举动,让洛钰犹感意外。若是换个人,若非她绷着的脸上挂着明显的怒气,这举动真像是欲图不轨。
他只是默默地站着,放任她的所为。
上官漓上前一步,将他右肩上早已松垮的衣衫扯落,露出白净清秀的肩头。正如她猜想的一般,她看见了记忆中,毒蛇的咬痕。
疤痕已经浅了许多,但她不可能记错。
洛钰眸光瞟见案上被打开的舆图,便已经明白了今日这场变故因何而起。
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果然是你!”她丢开衣襟,退了半步,咬牙切齿地说,“当年我没力气杀你,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真是可笑,温润如玉的四皇子,天下闻名的霄国第一公子,谁能想到,竟然会是当年山谷中那个面目可憎的泥猴子,洛钰,你可真能伪装!你当年对我恩将仇报,如今又对我隐瞒欺骗,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会,”洛钰目光殷殷地看着她,半是忧伤半是期许,“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事实上,我曾经害死亲娘,又曾为了生存而杀人,我就是你口中说的恶魔,是混蛋!我不在乎世人的眼中我是什么,我在乎的,只有你,八年了,我只想求得你的原谅。”
上官漓冷笑:“你凭什么来求我原谅?你想说,当年你对我的羞辱,是无心之失,还是情非得已?”
洛钰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无心之失吗?当然不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当时甚至对她起过杀意。
情非得已吗?当时或许是,可是,当那一幕幕反复地入梦来,成了少年心中不可对人言的肖想和心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思何其龌龊。
“对不起……”
洛钰眉间紧锁,眼中像雾气笼罩的月色,“我知道,即便是说抱歉,也不可能让你消气。成婚三年,我没有一天不想向你坦白,求你别生我的气。但我又害怕让你认出来,我不敢面对……”
“所以,若我今日没有发现,你是打算瞒我到死吗?你明知道我记恨着当年的事,可你却与我大婚,一点点哄着我给你承诺,承认你是我的驸马。我从前只知你心思难测,却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心机深沉,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摇头:“你相信我,如今的我哪怕是死,也绝不会再伤害你。”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明晃晃的利刃重新指向洛钰,刀尖停留在距离胸膛不到半寸的地方。
“洛钰,我不愿怀疑你,可是,你带着一院子的霄国细作住进公主府,你敢说你不知情?你还敢说你从不曾想过要伤害我?你既然有个青梅竹马难以割舍,你当初何不抗婚到底,留在霄国与她同生共死?你为了她来燕国,洛钦让你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
“原来,公主一直都如此疑心我……”他的眼尾泛了红,又急又气,“你要如何才能信我?若是杀了我能让你放心,那公主动手便是。”
他猛地握住上官漓的右腕,带着她的手臂径直向前刺去。
上官漓吃了一惊,就如当年的洛钰一般,迅速往回收力,方才堪堪拉住了匕首的去势。
刀尖已经抵住他的前胸,洁白的素衣上缓缓洇出一朵鲜艳的血花。
秋水般的眸中泛了湿意,上官漓默了默,狠狠地挥开他的手,把刀扔在一旁。
“算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但我,不想再见到你……”
未及转身,刚刚被她挥开的手,却再一次执拗地攥紧了她。
修长清隽的手,指节发白,青筋隐现。
“上官漓,你可以恨我,可以杀我,可你不能说不见我。前日你才对我说过,我一日是你的驸马,便是你的人,你今日便要反悔么?”
上官漓用力甩开他的手,今日的她可没中蛇毒,她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走出两步,洛钰从身后抱住了她,双臂紧紧地箍着,后背能感觉到他的怀抱,清俊温暖。
“你别走……”沐浴后的清香混杂着属于他的气息,仿佛要将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我说过,我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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