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润,“……”
梁秋润要是没看过武松打虎,要是没看过潘金莲给武大郎喂药就好了。
或许,他
现在还会比较感动。
但是偏偏他看过了,不止看过了,还特别了解这个桥段。
潘金莲给武大郎喂药,意在私会西门庆。
想到这里。
梁秋润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了片刻,如同松柏被落雪压弯腰一样,不止没有萎靡,反而别有一番傲骨。
“江江。”
他冲着她招手,“来过来,靠近一些。”
“在说一遍。”
他笑着,端的是如沐春风,但是莫名的江美舒,身上就是有一股凉意。
她总觉得这会的梁秋润,很是危险。
她下意识地端着药碗,往后退了一步,“老梁。”
“你别过来啊。”
因为退的太过突兀,以至于碗里面的药,都跟着溅出来了。
刚煎好的药,格外的烫,溅在皮肉上,这让江美舒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瞬间,本该在床上躺着的梁秋润,一下子揭开了被子跳了下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到了江美舒面前,“没事吧?”
语气有着藏不住的担忧。
甚至江美舒还没开口,梁秋润就已经把她手里的药给接了过去。
江美舒摇头,“就溅了一点上去,没事。”
只是,她皮肤白,雪白的手腕上,起来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很是显眼。
梁秋润下意识的抓着,她手腕上的衣服,“走了,去用凉水过一道。”
这一次,江美舒倒是没拒绝。
火辣辣的手腕,让她有些刺痛,过了冰冷的凉水后,反而多了几分舒服。
她满足的轻叹一口气。
“差不多了,我去给你找点牙膏。”
梁秋润低声道。
江美舒下意识地拉着他手,“别。”
“怎么了?”
“妈在外面等着偷听呢。”
这——
梁秋润就是在傻,也意识到了什么。
“那是一碗加了料的药?”
这人太过敏锐,一双深邃的眸子,在此刻有些犀利了起来。
气势也太多逼人,以至于江美舒根本说不了谎,或者说,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说谎。
“嗯。”
她低头,有些难为情道,“是**。”
声音小小的,弱弱的,脸颊边也浮了一层粉。
不用梁秋润追问,她就倒豆子一样说完了,“白日里面妈来卧室量尺寸的时候,我拿东西被子掉了下来,被妈发现了我们晚上没住在一块。于是,妈便想了一个办法,让我陪着她去医院拿了点**回来。”
梁秋润听完,揉着眉心,“所以,这就是你今儿的提前接我下班回来的原因?”
江美舒不敢去看她,只能低着头,小声地嗯了一声。
从梁秋润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她莹白圆润的下巴,很是通透,也很漂亮,弧度也完美。
像是白珍珠一样好看。
梁秋润本来有些生气的,看到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他转了一个身,单手扶着腰侧,“江美兰。”
“我以为你是因为想着我,才去办公室接我的。”
但是没想到,她来接他,是奉了婆婆的命,喊他回来喝药的。
而且还是**。
这就离谱了啊。
江美舒瞧着他有些生气,一点点乌龟一样挪到他面前,抬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温软,“老梁,我也是真的有想你呢,不然也不会去接你下班了,而且那红薯都不是母亲交代我买的,是我想买给你的。”
她摇晃着梁秋润的衣角,“老梁,你信我。”
眼睛睁的大大的,又大又亮,忽闪忽闪的。
饶是梁秋润,也拒绝不了这样的江美舒。
跟个白白净净,软软糯糯的小猫咪一样,这般可爱的看着他,谁能拒绝啊。
反正梁秋润是拒绝不了的。
只是,他这人心思深,哪怕是心里原谅了她,面上却不会表露出来,他绷着下颌线,极为严肃。
“那下次,如果我母亲不让你去接我下班,你会去吗?”
那么温和成熟的一个人,却问出了如此幼稚的问题。
江美舒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哄他,“肯定会。”
“老梁,你是我先生啊,我接先生下班,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话说的梁秋润是肯定相信的啊。
他唇角翘起,在翘起,翘到压不下去的幅度后,他才问她,“你问我喊什么?”
眼里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带着几分期待地看着她。
江美舒真的觉得梁秋润有些时候,就是个大孩子。
真的。
她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句,“先生。”
歪头。
“你难道不是先生吗?”
“江江。”
梁秋润上前一步,他站在卫生间门口,她站在里面,凝视着她的目光温柔,甚至带着几分几乎难以藏住的喜欢。
“我是你先生。”
他重复。
梁秋润从未觉得“先生”这个词,如此的动听。
他嗯了一声,在光的暗处,他的耳朵尖尖红红的,“喊的很好听。”
江美舒愣了下,她从卫生间里面跑了出来,站在有光的地方,仔细打量着梁秋润。
她心说,老梁也太好哄了一些吧
?
她就只喊了一个先生,就把对方哄成这样了?
“那药?
她得寸进尺,“我们给它倒花盆里面去?
反正这药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给老梁喝。
梁秋润有些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倒花盆里面瞒不过妈那一双精明的眼睛,要倒厕所去。
江美舒嗳了一声,端着碗就往厕所跑,不过跑到一半,在经过梁秋润的时候,她皮了下,“大郎,喝药了。
梁秋润无奈,“调皮。
江美舒咯咯笑,把一碗药都倒进去后,又冲干净,这才起身,一抬头就看到梁秋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让我喝对吗?
男人身姿颀长的立在门口,半靠在墙边,眉眼俊美,神色温和。
连带着目光也是专注的。
江美舒点头,皱着小鼻子,“是呀,我又不傻,当然你也不傻,你没病没灾的情况下,做什么让你干那么一碗浓浓的中药?
那一碗**下去,就是没病的人,怕是都能补出病来了。
更何况,梁秋润本身在那方面就有毛病。
若是真让他喝下去了,他一边难受,一边无法
和人接触,那会要人命的。
听到她的解释,梁秋润目光晦涩地扫过她过分水润的唇,像是刚喝完水一样,带着盈盈水光,粉粉的很娇嫩。
他收回目光,低垂着头,遮掩住了那过于狼狈的神色,“你没想过吗?
“什么?
江美舒有些讶然。
“没想过什么?
梁秋润见她没往那方面想,便说,“没什么。
有些话问出口后,便不好在问第二次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没想过吗?
让他喝下这一碗**。
可惜,江美舒并未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
不过,梁秋润想不急。
他和江江之间来日方长。
外面。
梁母听了一会,有些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却还聚精会神的趴在门口。
林叔拿着一件军大衣过来,顺势披在了她的背上,“天冷,早些休息。
很是小心翼翼。
声音是,动作也是。
他挺怕婉茹就这样避开他,离他几米之外,避如蛇蝎的那种。
这会让他很难过。
梁母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是林叔,她低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衣服,拢紧了几分,并未拒绝。
这让林叔稍稍松口气,心里有些微微雀跃。
梁母朝着他招手,压低了嗓音,“秋润和小江海没圆房。
“我得盯着他们。
林叔听完这话,他下意识地皱眉,“秋润不能和人接触,你
知道吧?”
梁母点头“知道啊。”
“但是这种臭毛病总不能一直不管吧?”
她轻轻地走开了两步去了堂屋门口的位置刚好能从这个角度看到梁秋润和江美舒的房间。
“我去问过李大夫他说过秋润这个毛病需要猛药来若是不管就这样温吞的由着他去可能这毛病一辈子都不会好。”
“但是若是来一次猛药他真和小江亲热了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他这毛病至此就好了。”
林叔还是不赞同他虽生了华发但是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俊朗眉眼也是出色的。
他拧眉“那你想过那百分之十吗?”
“如果是那百分之十呢?”
梁母不说话。
她低着头拢着大衣的衣领看着脚尖。
又像是年少那样。
让林叔有些恍惚“婉茹
“就像是你和——”梁父结婚一样。
到底是没敢说这话。
但是他虽然没说梁母却听懂了她低头扣着指头喃喃道“重病还需重药医死马当活马总比半死不活的好。”
“我若是不下重药按照秋润和小江的性格怕是等我**他们都不一定能圆得上房。”
“老林你别说不会我生的儿子我知道秋润这孩子看着温和脾气好实际上他最是有主见的那个而小江看着温和偶尔还有点小脾气但是她没啥主见什么都是顺着人来。”
“她和秋润之间若是秋润不开口她这辈子都不会主动开口。”
“那你知道这会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林叔回答梁母就自言自语“那意味着我死之前都不会看到秋润和小江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人江家把闺女嫁过来无非就想着让闺女过上好日子但是如果嫁过来守活寡这种日子有什么意思?”
她嫁给梁父便是守活寡年轻的时候她还算是漂亮引得梁父像狗见到肉骨头了一样咬了一阵子。
可是后来生了孩子她奶了孩子身材垮了胸垂了就连下面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会阴被剪刀剪了一剪子。
下面又松又垮这夫妻生活自然就没了意思。
打那以后梁父就不回家了。
梁母年轻的时候其实怀疑过自己做什么要生孩子把自己的身体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但是后来在无数个独守空房和孩子们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又庆幸自己有了这些孩子。
是他们陪伴着自己与其说是孩子们需要她不如说是她需要孩子们。
她的精神上需要他们陪着她。
这样她的婚姻,才不算是一败涂地。
她的婚姻到最后,虽然丈夫不行,但是她有孩子。
她有孩子就够了。
林叔听完她说这些,他沉默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长长的叹口气,“婉茹啊。”
他很少这样喊她了。
“日子既然过不下去了,那就离了算了。”
他亲眼看着婉茹,在这个婚姻里面挣扎。
把自己也给耗进去。
梁母摇头,斩钉截铁,“不离。”
“我离了,给外面的小寡妇,野女人们腾位置吗?”
“老林,你不是不知道,那个老王八蛋把家败光了,现在只剩下这栋四合院了,我要是和他离了,我们前脚离,后脚他就能让外面的小寡妇住进来,小寡妇住进来了,她的那些孩子们还会远吗?”
想到这里,梁母冷笑着,“我走了,我儿子就得为了他们腾位置。”
“凭什么?”
养这个家的是她,守这个家的是她,到最后离开这个家的也是她。
“你这是何苦啊?”
林叔有些难受。
梁母调整好了心态,“我这不是何苦,我这是在过好日子,老王八蛋的那点工资,我都捏在这里,补贴给了下面的几个孩子。”
“我在一天,他们就能得到实惠一天。”
“若是哪天——”她抬起头,看向林叔,“不存在哪天我不在了。”
她笑着,眼里泛着冷意,“我秦婉茹这辈子,只丧夫,不离婚!”
那一栋四合院。
她住了三十多年,也守了三十多年。
那么难的情况下,都没让老王八蛋给败出去。
这个时候,她就更不会放弃了。
“你——”
林叔不知道说什么,在这一场婚姻里面,婉茹其实已经偏执了。
“你开心就好。”
梁母笑,她抬手抚着自己眼角的细纹,“我当然开心。”
“老林,到了我这个年纪,衣食无忧,用钱不愁,还能住在千把平的大房子里面,我该知足的。”
她比普通人的日子,不知道好过到哪里去。
无非是
看自己想的开不想得开。
说到这里,她看向梁秋润和江美舒的那个房间,“所以啊,我得趁着我死之前,把秋润这桩心事给了了。”
“我秦婉茹的儿子,尤其是小儿子,他不该是个懦夫的。”
若是这点毛病都克服不了。
那才是个废物。
*
屋内。
江美舒没睡,梁秋润也是。
因为外面还有梁母盯着,二人不好在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上。
于是,两人商量了片刻
。
“今晚上我们一起睡在床上?
提出这个建议的是江美舒。
她觉得除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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