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之无意识地摇晃着酒杯,不知哪里来的光洒在水印里,透着杯中的酒色看人,所有人的身形都不甚明朗。
段秋平笑得跟春天的花儿一样:“那么,就这么定了。”说罢一起身一鞠躬:“若羌信守承诺,即日退兵。我若羌上下万民,恭迎公主殿下。”
昂首挺胸走出了门,踏出门槛的时候动作不甚娴熟。知道的能明白他在靳国的皇宫中呆了多年,对其上上下下的布局早已熟悉。不知道的还以为此人回到了自己家呢。
宋荣不能控制自己地去目送段秋平离开,人都走远了他收回目光,丝毫不敢抬头看周围众人的眼神。若无其事地往喉咙里送下一杯酒,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喉头滚到腹中,连带着他身体都凉了半截。
早知道这个段秋平这么野,当初任由他死在靳国算了,也好过受此辱。
宋荣很罕见地喝醉了。挥手喝退众臣和下人,连宋渡都没防住遭了他一声吼。只有宋音之靠近的时候他伸出手,宋音之就去扶。
宋渡趁势要帮忙,被宋荣借着酒劲挥开。宋音之连忙冲宋渡眨眨眼睛,伸出食指往门外指,以此催着宋渡先出门。
“小心啊。”白白受了醉汉的一顿气,宋渡也不便计较,随口嘱咐两声就作罢。
人都走远了,宋音之要将人送回殿去,忽而又停下动作:“皇兄是没事吧?”宋音之就这么试探着一问,真把宋荣问得丢盔弃甲。
他鼻子一酸,险些没落下泪来。被宋音之连忙擦了:“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何至于这样?”宋荣也不准备回寝殿,照着空旷的酒宴群桌上一看,浑身瘫软般坐回了坐位:“别跟那段秋平走了……”
宋音之不答言,他就垂着眼点了下头,酒气熏天地说道:“是,皇兄没用,要牺牲你。”
宋音之悲从中来,不自觉松了手。宋荣一个醉中的人,猝然被她这样收了力道,连惊呼都尚还未出声,便这样猝不及防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宋音之还在愣神,二人对着大眼瞪小眼了一阵。不知道是哪里触碰到了宋荣的神经,他呆呆看了宋音之许久才开始叫唤呻吟:“哎哟~”
宋音之不去扶他,反而猛地将他推一把,噗嗤一声笑出来。宋荣本就感觉脑子天旋地转,被她这一推,再睁眼时就只见着天花板了。眼神还未恢复清明,只觉得有些地方的光晕晃晃荡荡地打进自己眼里,将一些不可言说的情绪都照得朦朦胧胧。
宋荣忽地坐起身,沉吟了一会拍着宋音之的肩膀说:“段秋平此人,虽然善谋却绝对算不上阴狠,虽然寡言却也称不上无趣。不要嫌皇兄在此作些无用的安慰——若你真心有意,嫁与他便不算吃亏。嫁便是嫁,什么家什么国都是次要,大可不必往自己肩上挑那么重的担子。”
她无言半晌,伸手搂过宋荣的肩膀,轻声道:“知道了,皇兄。”
“早些去睡吧。”
宋荣回寝宫的时候,苏沐清已然睡熟了。他站在床边端详了会儿,神色渐渐柔和起来。为免扰了心上人的甜梦,他自寻房间睡去了。临睡前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懒懒地想道:他与苏沐清是日久生情,有些时候缘分就是以仇人的身份或二人不情愿的方式到来,更何况宋音之和段秋平二人的关系早就不止于此。
他何必要将事情弄得那么难看,越想越有道理,宋荣安心闭了眼。
群祥既集,二族交欢。宋音之一身红妆,三叩九拜地拜别皇兄就径自上了马车。
去往若羌的路漫长又乏味,宋音之在断断续续地颠簸声中昏昏欲睡。时而将头沉下去,但过不了一会儿就又莫名惊醒。旅途上是不会睡得很好的。
今日的新娘头脑昏昏沉沉,等着迎娶的新郎官可精神了,来回踱步,丝毫不愿承认这复杂的情绪里居然很大一部分是紧张:“嘶——这都第几日了,也该到了吧?”
“来人!备马!本王要亲自去看看。”说着就步履匆匆地往外头走。身边的小太监不敢拦,迈着小碎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新娘子和新郎官在洞房之夜前见了面,怕是……不吉。”
段秋平脚步停也不停,险些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无妨,本王就是去接应的,不见人。”
若羌的冬天风沙最大,迷得人眼睛看不清远处。只要是会移动的人小点,段秋平都会停下来眯着眼去瞧,看定了不是想见的人又难掩面色上的失望,惹得周围下人们眼角泛起一点不明显的笑意。
见到前方一座轿子摇摇晃晃地迎着风沙而来,段秋平高兴得快要蹦起来,指着前方声音急促地问道:“前面,是来了吧?”
下人们七嘴八舌地应道:“殿下金口玉言,觉得是那便就是了。”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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