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信我没算错?不怕被赶出去?”
男子顿了顿,想了想又补充了些:
“毕竟这胡府疑点重重,若是真有问题,可真就......错失良机了。”
耳畔响起了萧雨规的低语声,俩人如今肩并着肩坐在了一起,处理着地上散落的青菜。
说实在的,谢归蘅从小只知道舞刀弄枪,对灶台各种事都不算熟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陌生,如今可以熟练地进行这项事务,倒多亏了旁边萧雨规。
她低着头耳边长发垂下,专心致志弄着手里那几片菜叶,手上动作飞快,没搭茬。
萧雨规等了一会,见女子没有反应,心上更是长草般地发痒。他视线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不敢放过一丝一毫她的微小的动作。只是谢归蘅仍是只反复地重复手上机械性的动作,就连偶尔的皱眉也是因为菜叶烂地彻底,也不是为他或为他的问题。
男子不断抿唇,加快的呼吸声能听见克制的痕迹。他感到心脏比平日里跳地快了些,便将手掌放置在胸前,想要稍作安抚。
然而却依旧毫无用处。
风不断拍向柳条,树叶重新响起秋天才回特有的清脆。远处姓张的伙夫在隔着扇窗催促着俩人快些,他听见身边的人扯着脖子应了一声。
萧雨规感到自己的期望在逐渐地落空。
他视线终于落回了还有小半盆的菜叶,便扯着自己椅子稍微最远了些,拿过了一把菜,自顾自地摘着。
因为低头,他的头难免会接触到谢归蘅的发。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传入了耳中。
萧雨规先是愣了下,眼皮略微跳动眼神躲闪,随后便下意识地要向后撤去,可身后便是灶台,已经退无可退。
他只能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姿势,僵着身子,继续摆弄手里的活。可时间长了,却牵连起了将将初愈的伤。
男子呼吸逐渐变得沉重,不停吞咽下口中的口水,就连睫毛上都带有水珠。但却不知在想着什么,竟然蠢到和伤痛对着干,丝毫没有避其锋芒的意思。
他手上动作速度不减,可细看却略微发着抖。
倏然。
“难受?要不去歇着,我自己能行。”
谢归蘅的声音响起,他抬头看去,只能见到女子对着自己的发旋。萧雨规终于动了,但还是避免着和她有所接触,但还是不算好受的姿势。
“不用,没有难受。”
“......”
对面女子似乎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他听到了她衣料摩挲的声音。男子手中的动作一滞,可很快便被遮掩过去,一切如常。
但谢归蘅并未说话,只是再度低下头,打着零工。
室内又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交错的呼吸声和菜梗不断被折断的声音,不远处的树几只家雀落在枝丫,零星发出几道叫声。
一切都步入了正规,手上动作也逐渐麻利了起来。可萧雨规却发现对面却突然慢了下来。果不其然,那女子很快便开口道:“赶出去就赶出去吧,谁让我信你了呢。”
她声音轻飘飘,却一字不落落入了萧雨规的耳中。男子呼吸一滞,视线猛看向了谢归蘅。只是那女子仍埋头苦干,没看向他。
萧雨规有些发愣,声音不稳却带着试探:“你,你......你信我?”
男子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眼前之人,希望能从中窥见一丝答案。没过多久,手中便传来异动,他看去,是谢归蘅拿过了他手中的仅剩的菜叶,手法娴熟地将其处理好了。
“我信你,萧雨规。但......”
他盯着她,看着她掀起眼帘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眼神带着严正。
“你应该多信信你自己的。”
不远处的伙夫又一次来催,谢归蘅端着盆出了门,只留了依旧坐在原地发呆的萧雨规。
她最后的那一句反复在他耳边回响,男子像是初学汉语的幼儿般,反复品味着这句话。
“你应该多信信你自己的......”
他的衣袍被自己攥起的那一角已经充满了褶皱。片刻后,萧雨规终于有了动作,他耐心将其抚平,随后起身,跨步踏出了门槛。
他来到时,伙夫已经将菜炖上了,只是屋内的油烟还未散去,呛得人喉咙痒。
萧雨规没忍住不自觉咳嗽了几声,吸引了伙夫的注意,那人看了过来,他便笑脸相迎,可谁曾想伙夫开口那两句话竟然比满屋飘着的油烟还呛,使得男子的笑容一瞬间僵在了脸上。
“诶呀你这个病秧子真是劳驾啊,当真是肩不能抬手不能提了?竟然还让你媳妇儿自己忙来忙去的。”
伙夫膀大腰圆地拿着锅铲在这儿呜呜咋咋,萧雨规看向谢归蘅,却见她抿唇耸肩,一副无辜不关我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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