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银项圈闪烁日光,一时间,黎拂雪竟然觉得,这光比他手中翡翠还夺目。
她敛下所有锐气,尴尬和愧疚纷至沓来。
心中好像被猫挠了一下,黎拂雪闷头触过他掌心:“多谢。”
少年的手掌似乎干燥且温热,温度竟然染上她整个面庞。
殷归鹤却是眸光一跳,古怪地压下眉峰,握拳于背后,恢复那冷淡模样:“不务正业!往后少来这种烟柳之地,别磨叽,快跟我回去。”
不远处,随行而来的仙家弟子一改等待模样,刹那间整齐划一坐好,个个跟向日葵一样,脸盘儿对准她二人。
黎拂雪越发羞赧,立刻塌下脸:“老古董,跟你在一起,好生无趣!”
骂得可大声,那几个弟子立时笑出声,无疑激怒了殷归鹤,两个人拉拉扯扯,骂得不可开交。
那几个妖小姐一开始还作壁上观,稍有忌惮这新来的少年。
妖怪拥有这世上最特殊的眼睛,这是它们作为飞禽走兽时,活下去的筹码。
她们看见的殷归鹤,周身都笼罩一层极淡的金光,淡到周边都发白,同其他仙人的色泽,完全不一样,古怪离奇。
见到这两人内讧,狐妖姬和众妖使了个眼色,摇着花扇,笑嘻嘻迎上前。
“哎,这位公子,奴家看你龙章凤姿少年风流,想来定然是没尝过这个中滋味,不妨来试嘛,若是伺候得不舒服,不收你灵石,如何?”
如此直白露骨的话,殷归鹤这个童子鸡何曾听过,脸红得跟个番茄一样。
“抱歉,仙门自立规矩,某当谨记祖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贵楼还是另寻人罢。”说着就拎起黎拂雪后衣领,转身就要走。
黎拂雪急了。
狐妖姬来劲了。
“哎,这位小仙子是公子心上人罢?是奴家没眼力见,不若只是进来喝个茶罢,妖族不是一直同仙门交好么?小公子,不会连这个脸都不给吧。”
黎拂雪疯狂点头,想去得紧,转瞬意识到不对劲,拳打脚踢起来。
“谁是他心上人!本大小姐……”
殷归鹤一掐她后颈,疼得她就是一拳砸在他腹上,两个人又开始打了起来。
“你点什么头啊!你也配当小爷心上人?我永远都不可能有喜欢的人。”
“好啊,童子鸡老顽固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当个丁克,姓殷的,你还是男人吗?”
就在众妖一筹莫展,看着楼前乌烟瘴气之际,一衣袂飘飘的仙人来到,正是郝一鸣。
郝一鸣施施然对狐妖姬一笑,却是隔空密音传话道:“鱼形针动了,指的就是这青楼。”
黎拂雪惊讶,拳头就是一顿,不待她问话,殷归鹤的声音便落来耳畔,义正言辞响当当——
“对,我们是那种关系,阁下所言极是。这不过是我们二人相处日常,阁下切莫介怀,某恭敬不如从命,请。”
妖怪们狡黠一双眼,吃吃笑起来。狐妖姬麻溜地侧身一让:“各位仙长,请。”
殷归鹤从善如流,丢下黎拂雪一个人,大喇喇自顾自往前走。
黎拂雪见他坦然又疏离,不由更是来火。
这青楼高达十八层,呈“回”字形构造,真是五彩斑斓,锦绣交辉,只一眼,就让人深刻感受到何所谓纸醉金迷。
黎拂雪一路不言不语,那颠三倒四的臭小子,正在前方开路,同潮水般涌上来的妖姬们斡旋。
那狐妖姬不知在和他说些什么,间或轻笑出声,柔柔媚媚,自是酥软不可言。
她拽着翡翠串,脸儿都拉得老长。
慕长歌和郝一鸣伴她左右,其余几个弱些的弟子都回了客栈布置妥当行礼。
四周吵吵嚷嚷,歌舞不绝,郝一鸣的说话声就像一缕轻烟,飘飘欲绝。
“黎师姐,你可知,殷师兄他很在乎你?”
黎拂雪冷哼:“怎么可能!”
郝一鸣神秘兮兮:“真的!他都着凉风寒数日了,却天天守在你屋顶,生怕那妖怪来犯。”
他凑近黎拂雪,神情微妙:“我看他啊,每天笑容都少了,一问,就是什么翡翠,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你手上这串啊,哎哟,这可是他一落地,就去给你精挑细选来的呢。”
黎拂雪手指一颤,顿觉翡翠滚热起来,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殷子寻虽说嘴欠,但近来对她确实是百分百服帖,任她一直刁难,明明她之前还戳了他伤疤……
刚想再问点,半路赫然杀出个大腹便便的虎妖,行路极快,咚的一下撞了上来。
翡翠手串掉落在地,珠子颗颗散开,黎拂雪登时心疼地皱起眉毛。虎妖连连道歉,等到她施法捡起所有珠子,再度抬头之际,哪里还有殷归鹤同那狐妖姬的踪迹?
她一颗心陡然下沉,环顾四周,竟然连慕长歌也不见了,郝一鸣正从涌过来的人群中跻身而出:“黎师姐!我在这儿!”
“他们不见了,这地方有问题,所有妖怪都有问题。”黎拂雪握紧翡翠珠子,脸色难看至极。
“鱼形针可还在?”
“磁场紊乱,指向在东南和西南方向横跳。”
“我们走。”
黎拂雪铁青一张脸,懊恼自己的大意,好巧不巧,越来越多的妖怪围聚过来,吵嚷一片。
“小仙子,尝尝嘛,新酿的玉液酒。”
“小仙子,来玩嘛,新来的西域美男。”
“小仙子……”
黎拂雪喘不过气,她终于意识到,妖怪们看似在热情款待,实则在包抄他们二人!
镜心“刺啦”一声出鞘,剑光就是一扫,如翻江倒海,妖怪们惊叫连连,有的还被打回原型,蹬着四条腿儿吱吱乱跑。
“郝师弟,你先走!我殿后。”黎拂雪腾空而起,气场凛冽如刃。
郝一鸣担忧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随即疾速奔向豁口,消逝在尽头。
黎拂雪沉心应战,一肚子火全都发泄出来!
“本来我还不想和你们闹将一场,是你们接二连三惹老娘不快!现在求爷爷告奶奶都无用了!”又是一阵狂风扫过,打得那些扑上前的小妖满地滚爬。
黎拂雪心中鄙夷,虾兵蟹将,不过尔尔。
“老娘问你,你们那个狐狸精,把我相公,带哪儿去了!”
黎拂雪食指一勾,一只兔妖在空中吱哇哇乱叫:“我不知道啊,小的不知道,我等只负责拆散你夫妻二人,还请仙长饶命……”
“饶命?饶的,到底应该是谁的命?”一道娇俏声音响彻青楼。
齿轮咔咔转动,黎拂雪忙抬头看去,却见一硕大铁笼破开天花板,从十八顶楼飞速而降,她刚想飞身躲避,却被一道掌风狠狠击中胸口,偷袭卑鄙至极。
痛得她一个趔趄,腹中气机大乱,喉中腥甜滚滚,一个分心,那铁笼顿时落地,将她牢牢困住了。
黎拂雪想施展仙术,却发现通体乏力,甚至连镜心剑,都失了冰蓝色剑气。
她咬牙,怎么又大意了。
笑声四起,一双长且细的白花花腿儿珊珊迈进,来人有着一双纤细的脚,脚腕上的金铃一步一响,直撞入人心里去。
是个美人,黎拂雪紧张地抬眼望去,不见那美人脸,却先见一根黑红烟杆,熟悉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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