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夜雨回来了。
在秋荷和秋喵喵因为电影里一个搞笑桥段爆发出一阵狂笑时,门口的锁芯悄然转动,池夜雨出现在家门口。
秋喵喵喜出望外,主动邀请池夜雨也来看电影吃炸鸡,池夜雨略一犹豫,答应了,坐在了秋喵喵一侧。
秋喵喵另一侧的秋荷脸上笑容渐渐消失,演变为尴尬。
尴尬地来源是多方面的,先是炸鸡渣子掉了一地,严重污染了光滑如镜的地面,丝毫没有尊重池夜雨的劳动成果。秋荷原本打算等吃完了再收拾的,没想到池夜雨中途回来了。
另外非常尴尬的一点就是,秋荷在池夜雨面前一直文静含蓄,但刚刚,秋荷确信池夜雨听到她跟秋喵喵肆无忌惮的刺耳笑声了。
秋荷低下头,脸上一阵热。
秋喵喵问池夜雨:“你怎么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呢。”
小猫问出了秋荷想问的问题,如果她知道他当天会回来,今晚她就不会如此放纵地呆在客厅了。
池夜雨说他赶了最早的一班车去,又赶了晚的一班回来,有些奇怪道:“你们以为我今晚不回来吗?”
秋荷讪讪:“我以为你回淄城会回家住一晚呢……”
池夜雨说:“家里没有人了,回去也是一个人,没什么意思。”
秋荷讶然,一时间不确定池夜雨的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秋喵喵直接问出了她的疑问:“你家里人都死了?”
“嗯。”池夜雨语气平淡。
秋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揣摩池夜雨的语气,又偷偷看他的表情,语气平淡,神态一如既往的温和,似笑非笑。她思索不出她是该说点安慰的话,亦或是应该说点别的,还是假装无事发生,总之她绞尽脑汁又局促不安。
好在秋喵喵又继续说话了,他不觉得家人没了是一件大事,对于一只流浪猫而言,父母兄弟姐妹死亡并不少见,他选了一块蜂蜜芥末味的炸鸡递给池夜雨,就好像池夜雨刚刚回答的是晚饭想吃什么一般:“你尝尝,特别好吃。”
这一沉重的话题就在小猫的懵懂迟钝之中轻轻揭过了。
秋荷小心地瞅池夜雨,担心小猫的话令他感伤,池夜雨注意到她的视线,冲着她很友好地笑了一下。
秋荷抓紧低头,继续咬手里剩下的半块炸鸡,然而吃着吃着,又意识到一个巨大的问题——她穿得太随便了。
她没想到池夜雨会回来,洗完澡坐在客厅,头发还湿漉漉的,身上就穿了一层单薄睡裙,睡裙靠着两条系带松松垮垮系在两肩,裙边卷边,本就短款的睡裙几乎要卷到大腿之上。
秋荷很想去换件衣服,但现在去换衣服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她纠结一番,“正襟危坐”,忽视一切,努力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电视里放映的电影上。
电影与道士除妖有关,一通华丽特效后,天空霹雳,彩光大作,道士拂尘一扫,妖怪被抹除,四海升平。
秋喵喵看得津津有味,禁不住问池夜雨:“你们工作起来就这样吗?”
秋荷其实也好奇池夜雨这一行与电视影片所演绎的有何不同。
池夜雨表示否认,他说他的日常工作没有那么夸张,没有什么风雨雷电,红光绿光的特效,他也就点跟蜡烛。
“电影里道士杀了他的狐狸朋友,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电影结局哀婉,秋喵喵无端平添一段愁肠,他突然问池夜雨,“是不是有一天你也会杀掉我?”
池夜雨轻轻笑了:“不排除这种可能。”
秋喵喵不悦:“我这几天还以为你和我是朋友了呢,原来还存着杀我的念头。”
池夜雨说:“如果你开始吃人,或者有类似行为,那我肯定会杀了你。”
他神态严肃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秋喵喵瞪着池夜雨,不满之情溢于言表,池夜雨却微微偏头,绕过秋喵喵,对秋荷说道:“明天我还要出去一趟,去济城找冷淞。”
“冷淞”二字无异于火上浇油,秋喵喵更为恼火,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他始终没有原谅冷淞那几张符纸所带来的伤害,毕竟冷淞没有道歉,更没有给他做过好吃的。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秋荷问池夜雨,她可不希望今晚这种尴尬场面重演。
她的这个问题莫名使得池夜雨眉眼间笑意更浓重了些。
“我会尽快回来的。”池夜雨说。
秋荷对这个答案不满,不光没交代清楚什么时候回来,而且听着好像她很期盼他回来似得。
次日一早,秋荷尚在睡梦中,池夜雨已整装待发,秋喵喵听见动静,溜到门口,好奇地探出脑袋偷看,池夜雨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这一眼扫视让秋喵喵本能的觉得不太舒服,秋喵喵一直不太喜欢池夜雨的眉眼,他觉得违和。
倒不是说池夜雨的眉眼不好看,相反眉眼是他长相中当之无愧的点睛之笔,天生一双笑眼,天然几丝笑意,如沐春风。
没人不觉得池夜雨眉眼和煦,除了秋喵喵,他不是人是猫,动物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让他发现不对之处。
常说眉目传情,和煦如春的眼睛自然要配上春风化雨的眼神,但池夜雨眼底断刀埋沙,木然冷漠,神态与长相近乎截然相反,这让秋荷偶尔觉得池夜雨似笑非笑,而秋喵喵的直觉更为敏锐,掠过皮肉直入眼底本色,偶尔撞上池夜雨不加掩饰的直白视线,觉得黑眸淡漠,自己的倒影映在其中,仿佛一块死肉。
秋喵喵躲回次卧,重新躺在秋荷身边,悄悄舔了舔她的额头,他还是更喜欢秋荷,至少她的视线总是那么的柔软。
动车风驰电掣,三小时后池夜雨顺利抵达了济城。
有时干他这一行的人也会感慨科技,比如高铁飞机代替了旧时一日千里的神行符,手机电话的出现让原本稀缺的千里传声本领不再珍贵,医药研发代替了工序复杂的巫术草药……池夜雨猜测再过几年就会出现什么抓鬼神器,用不着他点蜡烛了。
出了车站,池夜雨架轻路熟,前往冷淞家。冷淞在大学里教书,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往日路上能碰见不少学生,现在放了暑假,空旷不少,只剩下蝉鸣不断。
池夜雨到了门口,敲门无人应答,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当初冷淞执意给他一把备用钥匙,拍着他肩膀说:“夜雨啊,这也是你家。”
池夜雨听了,面上点点头,实际很少过来,冷淞的好意他心领了,但不认可,这显然不是他的家。
池夜雨坐沙发上等冷淞回来。
临近十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卧室传来,而后是轻快的哼唱声,听起来是当下大火电视剧的片尾曲,随着哼唱声越来越近,卧室门把手扭动,一个头发一团遭,穿着皱皱巴巴居家服的女人走了出来。
“霁雪。”池夜雨自然地与他的发小兼青梅打了声招呼。
“你来了啊,”胡霁雪睡眼惺忪,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到客厅倒了杯水,“吨吨吨”吞了,擦擦嘴角,对池夜雨含混道,“你随便坐坐,我去拾掇一下自己,凌晨刚下的飞机,可把我累死了。”
胡霁雪趿着拖鞋回卧室了,十几分钟后,换了一身衣服再度亮相,乱蓬蓬的卷发服服帖帖,光彩照人。
胡霁雪相当漂亮,周身仿佛自带一层柔光滤镜,总映衬得周围一切黯然失色。因为容貌美丽,自小到大常得到纵容,久而久之,性格耿直,肆无忌惮。
“你看我之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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