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想要挣脱褚景序的桎梏，他的手腕被抓得很紧很不舒服，但褚景序却寸步不让，动作强势，充满着压迫感。

他将时瑜牢牢地抓着，用身躯将时瑜抵在沙发的角落困住，不让他动弹，也不让他逃走。

“你要、干什么啊。”被吓到的劲缓过去之后，时瑜听到褚景序刚刚的话，也十分生气。

恨他？

褚景序凭什么恨他啊？！

褚景序还好意思恨他！

时瑜被他的这句话气死了，屈起膝盖用力地顶他的小腹，力气重到完全不顾褚景序的死活。

他猝不及防的动作，确实得逞了一次。褚景序发出闷哼声，时瑜见有用，还想来第二次，但这次褚景序早就准备。

时瑜刚有个动作，褚景序的膝盖挤进他的双腿之间，时瑜抬腿的动作反倒变成了主动夹住褚景序的腰。

跟投怀送抱没有任何区别。

时瑜：“？”

啊啊啊啊！

气死了！

时瑜用脑袋撞狗男人的胸口。

“我以为、我就不恨你吗！”他是个胜负欲很强的人，吃不了一点亏，才不愿意在吵架的时候输人一头。

他的声音比褚景序的要大，用词也更加激烈。

“我最恨的人、就是你了！”

“褚景序你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我！恨死！你了！”

“嗯，我知道。”褚景序嗓音冰冷。

平时吵架听到这种话，褚景序不会放过他的，两人高低得就合格两个字展开激烈的争吵，最后再在床上争论一下，什么是合格，他到底合不合格，家里吵吵闹闹，闹腾到大半夜都停不下来。

可是现在，褚景序他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没有发狂，也没有大声质问。

他好像猜到了时瑜会说出这样的话，甚至还笑出了声。

很轻，很嘲讽地笑。

“你、笑、什么。”时瑜咬牙：“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没说错，你当然没说错。”褚景序扯了下唇：“我对你来说，从来都不是合格的男朋友，我没有你的姜溯哥哥善解人意，他多合格啊，不然你也不会对他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对吧，时瑜。”

褚景序问道：“你对他念念不忘，把他当作白月光，对吗？”

“他才是你心目中合格的男朋友。”

时瑜：“……”

贱人贱人贱人！

时瑜瞪他。

瞪了没两秒，又自己闭上了眼睛。

这一瞬间，时瑜脑海里出现了很多足以将褚景序气到反驳不了话。但临到张口的时候他又自己咽了回去。

褚景序最好不要再继续惹他。

不然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怎么了，现在连看我都不愿意了吗？”褚景序低下头：“那你想看谁啊，宝贝小瑜。”

“……我讨厌你。”时瑜将脸扭到一边，嘴唇嗫嚅着：“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了。”

“褚景序，你怎么、不去死？”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褚景序还是听见了。

不是那种撒娇的讨厌，也不是气愤时互相伤害彼此说的讨厌。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地讨厌。

甚至盼望着他去世，然后自己恢复自由。

褚景序听懂了，他的手抖了下，胸口忽然剧烈地起伏着。

“……真的？”他问。

时瑜没有回答，而是将脸扭到一旁。

当然是真的。

从见到褚景序的第一天，他就开始讨厌他了。

因为时瑜从来没有见过比褚景序更不要脸的人，更别提有丝毫和褚景序在一起的想法了。

是褚景序主动来撩拨他的。

他还没有强吻他的时候，褚景序就老是来招他，真的很烦。

时瑜就没有见过这么看不懂脸色的，不要脸的人。

那个时候同性婚姻都还没有合法，同性恋也不是主流。时瑜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不懂什么是喜欢，却每次因为褚景序的靠近而心跳剧烈地跳动。

褚景序不要脸地喊他弟弟，说姜溯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然后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摸着他的脑袋。

不管他坐在多角落的地方，总是要挨过来问他，弟弟，怎么这么不合群啊？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地方？要我带你离开吗？

去看电影吗？

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要不要去尝尝？

我来帮你抓娃娃啊。

你喜不喜欢花？

哥哥给弟弟送花怎么了？

啊？玫瑰不能送啊？

真的很烦人，一点脸色都看不懂。

即便时瑜的表情再难看，褚景序都视而不见，自顾自地缠着他，喊着弟弟。

后来在一起了也讨厌他。

因为褚景序的少爷毛病很多，时瑜也不遑多让，两个人磨合谈恋爱，摩擦不断，时瑜气性大，褚景序醋劲大，谁也不放过谁，谁也不给对方好受。

想到这里，时瑜撇了撇嘴，又挣了下手腕。

这次挣开了。

褚景序没有再用力地按着他，也不再将他压在身下，两人之间终于有了些许空隙。

“时瑜，我相信你说的讨厌我。”褚景序的右手撑在时瑜的身侧，垂着眼：“你一直都看我不顺眼，也从来没有爱过我。”

“你讨厌我，我恨你，挺公平。”褚景序又恢复到了之前说话声音冷淡的模样：“所以我们这样互相折磨着，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你如果真的喜欢他。”

“你在说什么？！”时瑜听着听着越听越不对劲，怒视着转回脑袋。

没爱过他？

没爱过他，他们在一起七年！

这人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还有，后面那句他是什么意思——？

一股心慌猛然袭来。

褚景序忽然笑了。

“你以为我要说这种话吗？放你自由，放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你做梦。”

“时瑜，你想都不要想。”褚景序嗓音冰冷：“我这辈子都要纠缠你，死了我们都要合葬。”

“别做那种我们会分手的，不切实际的梦了。”

时瑜：“……”

有病！

贱人！死贱人！狗男人！去死吧！

时瑜被他气到了，伸手去拿枕头，泄愤般地砸在褚景序的头上。

说这种话跟耍他有什么区别？！

褚景序也不躲，时瑜想打就让他打。打完之后，他打横抱起了时瑜。

“你、又要干嘛！”时瑜下意识，手指抓紧褚景序胸前的衣服：“放我下去！”

“不放。”褚景序径直走回卧室，将他丢在床上。

和时瑜说他的恨，说他的不被重视，说他感觉不到他的爱，根本就没有任何用，时瑜根本就不会在乎。

时瑜不在乎他。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解决过问题，他们有的，也就只是身体的愉悦而已。时瑜也没有想过要跟他过一辈子，不然为什么不答应跟他结婚。

意识到这点，褚景序只觉得此刻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很多很多过往的事情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们第一次为了姜溯吵架，姜溯劝他们分手，时瑜梗着脖子说分就分。

时瑜说不喜欢他，从来没有爱过。

但他是爱姜溯的。

他见到姜溯时那么开心，那么高兴。

他对姜溯笑。

在外面看到这一幕时，嫉妒心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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