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然呢?
年羹尧也问自己。
若是年枝将雍亲王福晋打了,雍亲王还会不会让他去川陕赴任,亦或是,赴任后还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京?
他吞咽一下口水,竟是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年枝受伤,雍亲王才能不计较她言语冒犯的事情,他和雍亲王才能共谋来日。
这时,年枝哭出声来,楚楚可怜看着深蓝色**袍的男人,又低下头,恨不得将三年间如数家珍的回忆都倾诉给他,但是,她咬着下唇忍住,要说也不是这般狼狈时说出口。
她不甘心,她绝对不甘心。
年羹尧一顿饭心里一窝火,不知往哪里发,早早派人将年枝送回马车上,又强颜欢笑跟仪欣道歉。
仪欣骄矜点点头,表示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
饯行宴,以仪欣大获全胜告终。
邬思道乐呵呵同年羹尧上了同一辆马车,说是有孤本邀请他共同品鉴。
仪欣则是在春意楼和植宁一同用午膳。
胤禛还有些旁的事要处理,只能先行离开,约定等仪欣玩够之后,来接她回府。
仪欣回到包厢后,兴致勃勃跟植宁分享刚才的壮举。
植宁讪讪笑,“我刚刚偷偷隔着在门缝看了全程。你别说,你家王爷…演得还挺好…比你好的多…”
仪欣骄矜憨气轻哼,“我家王爷那是真担心我,怕我受伤罢了。”
植宁斟酌着说:“我本来还担忧王爷会…责怪你,毕竟,看样子他与年羹尧关系匪浅。”
“根本不会,”仪欣摆摆手,骄矜开口,“若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王爷只会私下里教我,他才不会在外面责怪我,更不可能让我给旁人道歉。”
*
入夜。
胤禛斜倚在床榻上读策论,仪欣站在梨花架前,摆弄她的泥陶。
今天下午偶遇阿玛,她又得了两个胖泥陶罐罐,仪欣双手捧着乐福泥陶,踮着脚往梨花架上放。
胤禛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起身走过去,拦腰将她
提起来,仪欣小心翼翼将它摆好。
“王爷,你直接帮我放上去不就行了,你怎么把我拎起来了。”仪欣纳闷嗔怪一声。
“单纯想抱你。”胤禛不避讳开口,轻吻她的发顶,温声问,“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本王来做。”
仪欣打量了一下,寝殿梨花架和梳妆台上的几十个泥陶已经各就各位。
她满意摸摸新得到的乐福泥陶,高兴地说:“没有需要收拾的了。”
胤禛低笑一笑,好,可以开始收拾她了。
两个人窝到床榻上,胤禛状似无意低语一句:“今日福晋还真是威风凛凛。”
仪欣以为是在夸她,小猫般高傲扬了扬下巴,“王爷过奖了。”
胤禛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嗯”了一声。
半晌,他忍不住,决定明着说,“本王有几句话要跟你讲,若是身旁没有倚仗,不能这般嚣张,知不知道?白日本王在春意楼,你可以肆意而为;然而,若是本王不在,纵使你身边那个丫鬟武艺不俗,也不要肆意挑衅泄愤。”
仪欣黏糊糊靠在胤禛肩膀上,双手捧着他递来的温水,一个劲儿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别提态度多好了。
胤禛偏头,与她对视。
仪欣眨眨眼睛,歪头想一下,当即亲了亲他的唇角。
胤禛无奈气笑了,“本王是让你说话。”
“可是,我是打量着肯定能揍她一顿,我才动的手。”仪欣软乎乎解释一句。
“哦。原来仪欣是这么谨慎的一个人。”胤禛弯唇胡乱揉了揉她的脸。
仪欣憨憨笑,顺着他的力道亲了亲他的下巴。
胤禛将她手中茶盏接过来放到一旁,不再逗她,反而有些严肃的说:“本王不知你阿玛怎么教你的,只是,本王有些朴素的经验,不可赶狗入穷巷,物极必反。”
要不直接杀了,断绝它反扑的可能。
当然,这话太血腥,胤禛不打算说出来,反倒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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