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恋人”最终在傅之年面前,完全融化成了一摊色彩斑斓的甜蜜废墟。
他没有动。
温以安也没有催促。
两人就那么沉默地坐着,直到侍者前来询问是否需要结账。
傅之年刷了卡,起身。
“我送你回去。”
温以安没有拒绝。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深夜空旷的街道上。
快到温以安小区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她楼下的邻居,一个退休的老奶奶。
“安安啊,你现在可千万别回来。”电话一接通,老奶奶焦急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咱们这栋楼,水管爆了。从五楼一路漏下来,你家是重灾区。我刚才上去看了一眼,你家门口的地毯都湿透了,跟发大水似的,物业正在抢修,但说今晚肯定弄不好,电路也给停了。”
温以安的眉心瞬间皱了起来。
傅之年从她严肃的表情和电话里传来的只言片语中,已经大致判断出了情况。
“怎么了?”他还是问了一句。
温以安挂断电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麻烦在附近找家酒店,放我下来就可以。”
傅之年没有立刻回应。
他将车靠边停下,拿出手机快速地操作着。几分钟后,他抬起头。
“这附近三公里内,所有四星级以上的酒店都已经满房。”他陈述道,“今晚市里有一个国际医疗器械展,导致了客房资源的挤兑。”
温以安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不确定这是事实,还是他为了某种目的故意筛选出来的结果。
“或者,”傅之年顿了顿,给出了一个备选方案,“去我家。”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去他家。
去这个掌控欲和洁癖都深入骨髓的男人的私人领地。
温以安几乎可以想象,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冰冷,精准,一尘不染,所有物品都按照严格的逻辑摆放,像一个毫无生气的几何模型。
“只是一个临时的解决方案。”傅之年补充道,“根据协议,保证你在合作期间的人身安全和基本生活是我的责任。让你流落街头不符合风险控制原则。”
温以安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好。”她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答应去一家餐厅吃饭,“那就麻烦傅先生了。”
她的爽快反而让傅之年愣了一下。
他重新发动汽车,调转车头,向着他家的方向驶去。
傅之年的家位于城市最顶级的地段,一处安保极为严密的江景平层。
电梯直接入户。
当电梯门无声地滑开时,温以安看到的一切都印证了她的猜想。
甚至比她想象的更夸张。
巨大的客厅,面积至少超过一百二十平。然而里面只摆着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一个黑色的方形茶几和一盏孤零零线条极简的黑色落地灯。
地面是光洁如镜的灰色大理石,墙壁是纯粹的白色。没有任何装饰画,没有任何绿植,没有任何多余的带有生活气息的杂物。
整个空间,空旷,安静,冷得像一座精心设计的陵墓。
空气中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雪松混合着墨水的气息。
“你的鞋。”傅之年从一个隐藏在墙壁里的鞋柜中,拿出一双塑封还未拆开的崭新灰色女士拖鞋,放在她面前。
温以安换上鞋。尺码不大不小,刚刚好。
“宙斯,”傅之年对着空气说,“开启会客模式。”
“会客模式已开启。”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男声在空间里响起,“室内温度已上调至24摄氏度,湿度55%。空气净化系统功率提升至80%。”
温以安环顾四周,寻找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却没有看到任何音响设备。
“声源集成在墙体里。”傅之年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他走到客厅中央,脱下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这是温安第一次看到他做出如此随意的动作。在这个过分规整的空间里,那件被随意搭着的外套竟成了唯一带有一丝人气的点缀。
“客房在那边。”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里面是独立的卫浴。所有洗漱用品都是新的。”
“谢谢。”温以安点点头。
她正准备走向客房,傅之年却又叫住了她。
“你没有换洗衣物。”他陈述道。
温以安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长裙,总不能穿着睡觉。
“没关系,我可以……”
“宙斯,”傅之年打断了她的话,直接对AI管家下令,“在线商城,搜索女士睡衣。条件:纯棉,舒适,M码。一小时内送达。”
“正在搜索……已筛选出37件符合条件的商品。请问需要指定品牌或风格吗?”
“不需要。”傅之年说,“随机选择。最高效的配送方案优先。”
温以安站在原地,看着他用对待商业采购的方式,来处理一件睡衣。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等等。”她开口。
傅之年看向她。
“睡衣我自己来选吧。”温以安说,“毕竟每个人的睡眠习惯不一样。我来指定一件,可以吗?”
傅之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这个请求是否会打乱他的进程。
最终他点了下头。“可以。”
“宙斯,”温以安走到客厅中央,学着傅之年的样子,对着空气说,“帮我搜索一件商品,编号是……”
她报出了一串数字。这是她刚刚在手机上快速搜索到的一件商品的ID。
“商品已锁定。”宙斯的声音响起,“确认是‘超萌皮卡丘连体珊瑚绒睡衣’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
傅之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形容的僵硬。他看着温以安,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温以安回以一个无辜的纯良微笑。
“是的,确认。”她说,语气轻快,“就要这件。麻烦了。”
“……订单已生成。预计送达时间,42分钟。”宙斯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有那么一点点滑稽。
傅之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可以容忍她点一桌子他不吃的菜,因为那是发生在外部空间。
但他无法想象,一个巨大的、黄色的、长着两只长耳朵和红色腮红的卡通形象,即将入侵他这个由黑白灰三色构成的绝对理性的私人领域。
这比蓝纹奶酪的味道,更让他难以忍受。
这是一种对他整个世界观色彩鲜明的污染。
“温以安。”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怎么了,傅先生?”温以安眨了眨眼,故作不解,“只是睡衣而已。难道这也在你的风险控制原则之外吗?”
傅之年被她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等待睡衣送达的时间里,温以安走进了客房。
客房和外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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