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老宅位于明月山的半山腰,非常颇有些年头的欧式大宅。
段寺理走进房间。
段明台就坐在沙发上,将他新购的猎/枪擦拭得锃亮干净。
他脸上有中年男人的沧桑感,嘴角下留了一撮小胡子,戴着金丝眼镜,度数高,因此眼睛显小。
段寺理和段明台其实一点也不像,段寺理母亲是俄裔,段寺理虽然黑发黑眸,但五官更深邃些。
段明台五官则较为扁平。
在段寺理子进来的同时,段明台手中那柄擦拭锃亮的**,无声无息地抬起,指向了他。
段寺理神色不变,脚步也没有停,走到了段明台面前。
“苏懿之,是不是你安排的?”段明台只问了这一句话。
段寺理毫不隐瞒,坦诚地说:“是。”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耳边仿佛有惊雷炸开。
段寺理身后的一个古董花瓶,应声碎裂。
他左边脸颊被飞过的**,擦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鲜血顺着他冷白的皮肤流淌。
纵然须臾咫尺间,他便要没了命,但段寺理依旧不慌不忙。
或者说,**以为常,伸手擦掉脸上的血痕。
他望着段明台,仍旧微笑着:“哥哥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段明台**的手稳如磐石,冷冷注视他,没有回答。
段寺理走到段明台正对面的单人沙发边,从容落座,手臂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如果哥哥冷静下来了,我们聊聊。”
段明台的目光沉沉压在他身上,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开始审视眼前这个人。
再不是当初莫斯科那个哭闹着要回国、被他用枪指住额头就吓得连哭都忘了的小屁孩了。
段寺理不再绕弯子,摊牌了:“苏竣成把他**十多年的亲侄女,苏懿之,找回来了。”
“不是你帮他’找’的吗。”段明台冷冷说,“好算计啊,寺理。”
“哥哥怎么不想想,那老东西为什么宁可把一半身家分给这个侄女,也不肯全盘奉送给你?”段寺理语带讥诮,“无非是想给他亲女儿苏晚安留条后路罢了。”
“这蠢货想干什么,与我何干。”
“但我不想永远只当你的棋子,苏家,我也要。”段寺理直说道。
“你想要的太多了。”
“我们两兄弟之间,老哥希望以后是合作,还是就此撕破脸?”段寺理逼视着他,抛出选择。
段明台没有回应,让段寺理继续说下去。
“哥,我们联手,段家能更上一层楼。苏家那边,我们一致对外。现在苏懿之回来了,苏家一半的产业已经握在我手里,在苏竣成眼里,我和苏晚安是一体的。至于另一半…
他顿了顿,“是留给你的。
“你觉得,我会容忍你继续这样做?段明台眼底蓄着寒芒,周身低气压。
“你不想忍,也得忍。段寺理寸步不让,“苏懿之的身份已经昭告天下,苏竣成认了她。你一个外人,凭什么置喙?
段明台胸膛起伏,看得出来,已经怒火滔天了。
但他忍耐着,按捺着,看向段寺理:“看来,是我小瞧你了。蛰伏这么久,爪子磨利了,连苏竣成那老赌狗都被你收入麾下。
段寺理哼笑:“哥,换做是你,甘心一辈子被人捏在手里当枪使么?
“说重点。
段寺理很清楚,自己手中的筹码已足够有分量。
只要段明台还觊觎着苏家这块肥肉,那么他亲手送到他嘴边、带着shi味儿的“前餐
“落到冒牌货苏懿之名下的那一半股权,我要定了,而且已经攥在手里。段寺理从容不迫地说,“至于段家未来的产业,科技和娱乐这两大板块的实际控制权,归我。
“胃口倒是不小。段明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当然,段寺理嘴角微扬,适时递上台阶,“一切,仍以哥哥马首是瞻。
段明台重新审视面前的少年。
眼前这个青年,身形挺拔,眉眼间依稀还有几分少年人的锐利,但那双眼睛深处蕴藏的东西,却让他第一次感到了陌生。
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可以被轻易拿捏、情绪外露的小孩了。
过去,他承认段寺理聪明,甚至优秀,但也仅止于此。
他从未真正将对方视作一个需要平等对待的对手,更遑论合作伙伴。
段寺理于他,更像一件趁手、但终究可控的工具。
而此刻,抛开被算计的愠怒,段明台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他搞得挺漂亮。
利用了苏竣成的私心,借势打力,不仅撬动了苏家庞大的利益版图,更将自己置于了一个不得不被他正视的位置。
这份胆识、布局和执行力,绝非池中之物。
冷静下来的段明台,缓缓抬起眼,依旧带着上位者的沉稳威压
,说道:“你想要的,可以,但我的底线是,必须要跟苏家联姻。”
段寺理很清楚,联姻是他一直都在布局的事。
苏家这棵没了根的大树,迟早会被连根拔起。
如今他掌控了一半苏家的命脉,而另一半…自然要由段明台这位家主,通过最牢固的姻亲纽带,“名正言顺”地纳入囊中。
“可以。”段寺理端起手边的白瓷茶杯,对段明台遥遥致意。
……
从明月山下来,司机偏头望向后排座的少年,已经再不是当初在莫斯科被接回来那个战战兢兢的小男孩了。
“少爷,去南郡还是…”
“湖光屿。”段寺理用手帕擦掉脸上的血迹,下意识地说。
“还是先去医院处理一下。”
“不用。”
司机将车开到了湖光屿公寓,段寺理上了楼,没想到电梯升到二十八楼,门就缓缓打开了。
许洇穿着碎花棉质的小睡裙,似乎等候多时。
本来是一脸笑意地要给他个小惊喜来着,然而看到他脸上的伤,脸色微变,赶紧把他拉出电梯,走回房间,取出药箱寻找创可贴。
“怎么回事啊?你是走路不看路摔跤把脸给撞了?”
“头朝下撞脸,难度还是有点高。”段寺理看到她,沉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眼底有了薄笑。
“那是跟人打架了?”
“近了。”
“是你单方面挨揍?”
段寺理打了个响指:“答对了。”
许洇叹了口气,知道从他嘴里要不到实话,撕开创可贴:“家里只有这个。”
一个卡通小狗图案的创可贴,被她小心翼翼贴在他左脸颊。
动作很
轻,仿佛生怕弄疼他,眼神心疼。
“你哥是不是嫉妒心特别强?”
“为什么这么说。”
“嫉妒你年轻貌美,所以故意要弄坏你的脸。”
段寺理喜欢听她说话,哪怕只是一些没营养的絮絮叨叨,他也觉得她声调好听。
“年轻,往往意味着无知,段明台眼里只有钱和权,不会嫉妒这种事情。”段寺理坐到沙发边,随手拿起遥控器。
许洇窝他怀里,看着他带创可贴有点野又有点可爱的样子,捏捏他的鼻子:“你不知道躲开吗,还让他弄伤你的脸。”
“躲不掉。”
“怎么会躲不掉。”
“**,你给我躲一个试试。”
“……”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段寺理抬手揉了揉许洇的头发:“吓到了?”
许洇脸色的确变得有点苍白:“他…他怎么敢…”
“他什么都敢。”
“你到底怎么惹他了!”
她不是一个容易轻易急眼的人但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在关心他眉眼间全是真切的焦灼。
其实段寺理完全可以不说随便诹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
但是一旦真心撕开了一条口子那就像一个不断漏水的袋子其他的也装不住藏不住…
“我让他原本能空手套白狼得来的财富
许洇皱了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干了什么?”
“你不是对这个苏懿之挺好奇。”
“嗯。”
“我安排的。”
许洇故作惊讶:“你安排的…是…什么意思?”
段寺理将少女拢入怀中把玩着她垂下来柔软发丝:“真正的苏懿之早在那场海难就已经沉尸大海这是个冒牌货是我从莫斯科安排过来苏竣成也不想自家全部财产都落到段明台手里与其给他不如给我我才是那个和苏晚安共度余生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和苏竣成已经变成了利益共同体。”许洇脸色沉了下来声音里没了温度。
段寺理看出了她的心思指腹摩挲着她的发梢目光却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这不过是第一步。离联姻真正敲定还有几年。段明台的手可不干净沾的血够他死几回。这几年未尝不会有转机。总之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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