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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陈府

邀帖收得很干脆,但林洲却没有立刻前去陈府,而是借口受了些惊吓,还有丧事要处理,推了几天的时间。

两日后,在裁缝铺里做的衣服被人送来,林洲便叫了人给小沄送行,落棺的地方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长着几棵长势不错的树,看着年头不高,但也能挡住一些山坡上的情形。

此时黄昏,起了风,乌鸦也叫了起来,空旷的地方声音稍显寂寥,‘哇哇’得声音不停歇,时而惊起又歇下。

林洲顺着鸦声惊起的方向看过去,目光的尽头触碰到一只尾羽发红的乌鸦,瞧着与其他的乌鸦不同。它安静地落在一块墓碑上——那是是用简单的石块做的,连基本的形状都没有打磨好,牢牢地固在土地上,上面刻着谁耗费时间刻出来的瞧不清的姓名。

林洲只看了一眼,继续烧着手里的纸钱,等纸钱烧尽,那乌鸦还在一声声地叫,像是在刻意呼唤着同伴,可半天也未见其他乌鸦前来。

又或许,它是在驱赶进入此地的林洲。

半晌后,林洲揉了揉半跪着而麻痹的膝盖站起身,他朝方才瞥过一眼的墓碑迈开一步,那乌鸦便忽地飞起,却未飞走,而是在碑前扑腾着转了几圈,随后落在坟土上,静静地看着林洲,嘴里时而发出嘶哑的呼唤。

是一点也不怕人。

林洲和那乌鸦大眼对小眼看了半天,刚抬起脚,那原本安静的小家伙忽地腾起翅膀,猛地朝林洲飞过来,嘶哑刺耳的鸦叫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直到林洲退开,小家伙才像哑了声一样飞远了。

耳边清净后,林洲垂下捂耳的手,看着它远去的方向,等身影完全消失,才转头移步,走到墓碑前,好奇地看向碑上的字。

他蹲下身,手指附在墓碑上的字痕处,粗糙的感觉之外,还有一层如同被冰凉的黏液裹住的触感。

是活气,坟墓里怎么会有活气?

没等他去猜想原因,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熟悉声音的呼唤。

“林公子!”

沉涣快步跑过来,身边不再带着那边黑剑,而是将之前林洲用过的灵剑背在身后,剑刃上被布裹住,看着并不打算使用的样子。

林洲转身过去,人就到了身前,微微喘着气看向他。

“林公子,我可算找着你了!”

林洲两指捻了捻手,稍歪着头不解:“小友找我何事?怎么如此匆忙,是官府那边的调查有眉目了?”

沉涣点头:“对,前几日虽说没问出什么眉目,但我们还是问出了一些人的名字,拿着他们的名字四处打听,打听到了一点。”

林洲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沉涣见状,道:“恐怕,是与那陈家有关,林公子可还记得那位方小姐?”

林洲想起那张不算平凡的脸,还有那时惊慌的表情,笑了笑。

“自然记得,若是没猜错,她是陈家少爷的未婚妻吧,此时与她有关?”

沉涣沉了沉神色:“那日我们找到她时,她躲在一处废弃的草屋内,去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回去,再一打听,说是陈家的那位少爷,得了无治之疾,病症十分奇怪,常年卧病在床,方小姐声称,她是被诓骗来的,婚约她并不知晓,所以才想离开。”

“无治之疾?”

林洲抬手朝沉涣身后跟过来的几个侍卫招招手,有人走上来,他便问。

“前几日托你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

沉涣好奇地看向林洲的侍从,侍从点了点头,拿出一张纸,打开来看,上面赫然写着‘卖身契’几个字。

林洲一目十行扫过,接着便将东西递出:“沉小友,可看看这东西。”

在沉涣接过后,他解释:“前几日在林子外,恰巧听见有人似乎与林中死去的一人相识,便想着能不能问问,这卖身契,是我从别处买来的,印的是陈家的印章。”

他看着沉涣在看着契书时的表情变换不停,适时提出请求。

“此事也与我有关,我把小沄当妹妹看,怎么样也要给她一个交代,虽说家中长辈让我快快回去,但我放心不下,毕竟那林中阵法,必定是人为,就想你们所说的,与魔族必定脱不了干系,所以沉小友,可否为我做个幌子?这卖身契,算是交换。”

————

陈府门前热闹,挂起的红灯笼吸引去周遭人的视线,可从这过路的却像是没看见,甚至个别瞥了一眼后,都抓着身边的人急匆匆地走开了。

本是该喜气洋洋的事情,却活像办了丧事一样叫人避让。

林洲手中执着一把折扇,悠悠闲闲地坐在一旁的茶摊上晃着扇尾,晃出来的风将发髻旁垂落的长发勾起,把玩几时,也不见停下来的样子。

茶摊旁的人不少,坐在一桌上的几个公子叫了壶茶,看着不远处陈府门前北被装饰起来的匾额,谈笑着指向带着一群丫鬟出来的管家,一群人正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那管家的手上拿着一张宣纸,上面有些笔墨的痕迹。

“你们说这陈家,今年又要招多少个奴仆?”

“谁知道呢,每年都要招,哪年不是被他们家那个病秧子折磨走好几个,要不受不了上吊,要不就跑了连个人都找不见。”

“谁让陈家那病秧子脾气暴呢!不过陈老爷倒是个善人,收了人家的卖身契,就能管一家子,我爹可做不到。”

“谁叫咱们山城就陈家一个有仙缘的家族呢,家底丰厚,可不是咱们能估量的,对了,三天后这喜酒,来吃吃?”

“哈哈哈哈哈,瞧你说的,可不得去看看那陈家小娘子,倒多大霉啊。”

林洲晃着手上的茶杯,半晌下去,茶水冷了也不见抬起手抿上一口。

旁边的侍卫知道林洲这是嘴巴刁了,走过去付了茶钱,随后回到林洲身边俯身询问。

“少爷,可要去别家茶馆,听说城东那边有家茶馆,里面那个说书的很受欢迎。”

林洲摇着折扇的手一顿,手指一拢将折扇收起,他把茶杯放下,站起身来,握扇背在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侍卫。

“那我定然要去看看。”

说完,却没往城东的方向去,而是走到陈府附近走过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身前,捏着几枚铜板,笑着指了两个形状饱满的糖葫芦。

“小兄弟,来两串。”

小贩看了眼林洲,见人穿得一身贵气,立刻笑盈盈地将糖葫芦递给林洲身边的侍卫,随后眼睛一转笑着问: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我这糖葫芦可比其他小贩的甜,现在又天凉,不会化,放好几天都可以的!公子多买些?”

林洲从侍卫手上取了一根,转动着缓慢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小贩闻言,又要伸手去拿几根糖葫芦,被林洲开口叫住。

“不过,”林洲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有条件,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买你十串,怎么样?”

小贩哪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立刻殷勤地献笑,只是言语间还有些怀疑的态度。

“自然自然,公子您问,我知道的,一定回答!只是我也不一定全都答得上来,还请公子海涵。”

林洲笑笑不语,叫人挪到一旁的小巷,他瞥了眼陈府的匾额,问道:“我听说这陈府要办喜事,迎进门的姑娘却在前几日逃婚了,这是为何?”

小贩一看林洲是想听听八卦,立刻就收了对林洲的打量。

他摇着头,像是叹惋:“公子有所不知啊,这事全城的人都知道,只是没人敢提罢了,这陈家的公子啊,十岁时便得了怪病,一夜白头,面容消瘦,连房门都出不来,那模样,吓人得哟!”

林洲从钱袋子里取出一锭银子,他晃了晃银子,在小贩直勾勾的目光下继续询问。

“怎么个吓人法,难不成,比鬼还要可怕?”

小贩伸手,接过林洲递来的银子,挥了挥手一副晦气的样子:“可别提了,我见过一次,被吓得好几天吃不下饭,那模样就像被女鬼吸干了一样,公子听过话本子吗,话本子里都这么写,面色发青四肢松软,像死人一样,当真可怕!”

他把银子快速收进自己衣襟内,一只手放在嘴前小声提醒。

“公子,可别怪我没和你说,这陈老爷,虽然表面看着和蔼极了,但你可不能对陈家少爷表露出一点的嫌弃来,不然可有麻烦要应付,公子,这堆糖葫芦,都是您的了!您拿去吧!”

他把串糖葫芦的棒子递给林洲身边的侍卫,觑了眼陈府前的仆人。

“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

林洲笑了笑,摇头将折扇打开。

“没了,我只是好奇问问,麻烦了。”

说完,瞥了眼身边跟着的几个人,挥挥手叫他们把那些糖葫芦送给了在街边乞讨的那些孩子。

“少爷,”侍从发完了糖葫芦,走到林洲身边,“这些事情,赵仙士那边,不是已经告诉过您了吗?怎么又要再问一遍?”

林洲摇了摇折扇,停下来后顿在唇边,向侍从看过去。

他小声道:“你家少爷看起来像是谁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样子吗?好了,先回去吧,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有人要上门去请了。”

侍从满头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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