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孟相宜被拽起来。她仿佛吃了安眠药,无论身边的女使怎么摆弄她,就连冷水泼在脸上,她依旧犯困,神志不清。
铜镜前,吉祥给她插上最后一支金钗,然后一手拿了一对耳坠问她:“三娘,你觉得是这对点翠珍珠耳坠好看,还是这对金嵌玛瑙耳坠?”
孟相宜眼皮沉重,半梦半醒的睁开一只眼,打着哈欠:“珍珠的吧。”
“好嘞!”吉祥给她戴好。
梳妆完毕,一行人坐上马车。孟相宜坐在榻上,再次陷入沉睡。孟静宁叽叽喳喳,很是兴奋,想将她摇醒,被孟毓华制止。
一刻钟后,马车停在肃王府。
孟相宜伸着懒腰,踩着马夫摆好的板凳,走了下去。女使在前面带路,推开门,一直引到后院六角亭入座。
隔壁一桌坐着两名女客,看到她们也只是起身打了个招呼,并没有主动搭话,反而一直盯着湖对面窃窃私语。
孟相宜顺着看过去,隔着一条长长的湖,对面也有一处占地面积十分大的亭子,里面坐着零零散散几个男客。不同的是,女客这边是分散的六角亭,每个亭子两到三桌,中间有石板路相连接。男客那边则是一整个长亭,空间很大。
孟相宜瞧瞧这边,再瞧瞧对面。这会又来了几位女客,男客们蠢蠢欲动,绞尽脑汁的在亭子里“散发魅力”。比如,坐在蒲团上那位仁兄从她观察男客开始,就一直举着本书。这么久了也没翻页,大哥你装也装得像一点OK?
这哪是赏花宴,明明是变相的相亲局。
不得不说肃王府这后院设计的真好,六角亭错落有致,一条波光粼粼荷花茂盛的清湖,隔开两边,一方背阳,一方向阳,中间有一道拱形桥,恐怕就是所谓的“鹊桥”了。
孟相宜拿起一块糕点,竖起耳朵偷听隔壁桌的小话。
“赵公子今日会来吗?”
孟相宜:赵公子是谁?
“当然会来,赏花宴可是肃王妃一手操办。肃王虽与赵公子年龄相仿,但好歹柔妃是小公主亲姐姐。总归是亲侄子,肯定会赏脸来的。”
不就是赵启辰?孟相宜瞬间失去兴趣。
这时来了个绿衣姑娘坐到隔壁桌,加入群聊:“姐姐们,你们可知最近平远侯那档子事?听说和赵家有关。”
恶毒男二和男主??这必须得仔细听听了。
孟相宜悄咪咪挪动板凳,拉近与姐妹团的距离。
“前段时间平远侯在城外遇刺,伤得很重,陛下知道后,要彻查这件事。现在啊,整个大理寺都在查这件案子,我听说……”绿衣姑娘抬头环顾一圈,压低声音,“我可只和你们说啊,可千万不要说出去。我听说这件事——”
“快看!赵公子来啦!”
不知哪个女孩大喊一声,三个小姑娘一同起身,小跑出六角亭,加入追星大队。
不是啊姐妹你们话别说一半啊!赵启辰也真是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孟相宜愤愤地咬了块御皇酥。
在众女郎热切的目光下,赵启辰摇着扇子,徐徐走近,对着各位女郎绅士的行礼。乍一看,确实是一位才貌双全、丰神俊朗的才子。
只有孟相宜知道,这人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吃人不吐骨头,人面兽心。
听到女郎们花痴的欢呼,孟相宜鸡皮疙瘩掉一地。
姑娘们,你们追的可是位劣迹艺人啊!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赵启辰享受着他人的追捧,他站在亭子正中央,选美般打量每个女郎的面容。要是好看的,就会露出一个微笑。要是用扇子挡着脸,那么一个眼神也不会留。
忽然,他的目光一定。最偏的六角亭中,坐着一位姑娘,装束淡雅,宛若清水芙蓉,一颦一笑如春风拂面,勾人心魂。
赵七凑上来:“那位便是孟家三娘孟相宜。”
赵启辰远远望着,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孟相宜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向他行了个简单的礼。
赵启辰笑容满面,遥遥回了个礼。
“妈呀恶心死我了。”赵启辰一入座,孟相宜忍不住干呕几声。
孟毓华不明所以:“三娘可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
孟相宜摆了摆手:“可能是吃太多胀着了。”
孟静宁:“三姐姐,你把这一桌的点心都吃完了,你不胀谁胀。”
孟相宜:尴尬。
“肃王妃与太子妃来了。”
一瞬间庭院所有宾客起身行礼。
离得太远,孟相宜根本看不见肃王妃和太子妃的脸,只能瞄到簇拥的人群中站着两位穿着华丽的贵女。似乎这两位还进行了讲话,但是座位次序按身份排列,孟相宜所在的亭子距离中心位距离实在太远,古代又没有话筒,孟相宜一个字都没听清。不过偏也有偏的好处,比起中心地带高门世家们互相吹捧攀附,这个小角落与世无争,只需要听听八卦看看好戏吃吃茶点。
“平远侯到——”
传召的声音一出,庭院原本安静和谐的氛围霎时被打破,所有人坐立不安,你瞧我我瞧他,仿佛都在问:平远侯怎么会来?
在C位的肃王妃率先起身,带着身边一众女郎行了个礼。
“沈侯大驾光临,实乃妾身荣幸。”
沈序越过她,眼神也没给一个,自顾自坐在男客的中心位。
肃王妃表情僵硬,但还是挤出笑容,回到了座位上。
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众人皆知太子为嫡子,肃王为长子。皇上偏爱柔妃,皇后母族势力庞大。现下太子和肃王明里暗里都在斗,拉拢朝廷重臣。今日来的皆是高门大户子弟,明着赏花听曲,暗里拉帮结派,说不定明天就成了肃王党。
而沈侯是陛下亲信,手握重兵,谁要是能得到他的支持,谁就离皇位越近。他今日前来,想必也有结交之心。但态度如此冷淡,沈侯究竟意欲何为?
孟相宜才不管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吃坏肠胃了,现在她只想上厕所。
她问旁边的侍女:“你们这的厕所……茅房在哪?”
侍女:“小姐请随我来。”
经过一路弯弯绕绕,孟相宜一边憋一边感叹肃王府规格之大。
坐在马桶上,孟相宜长舒一口气。在现代上厕所还有手机玩,在这里就只能抬头望天低头看地。
不过,她似乎发现一个有趣的东西。在左边的墙上,仔细看,会发现有一块突出的地方。
难不成里面是密室?
不可能吧,谁家那么重口味把密室建在厕所里面。
孟相宜很快排除掉这个荒谬的想法。
等她从厕所出来后,带路的侍女不见了。
完蛋,完全忘记回去的路了。
算他的,往前走,肯定能遇到府里的下人。孟相宜走了很久,没遇到能问路的下人,倒是撞上了一群嚼舌根的男人。
“你们说,平远侯今天怎么会突然赴宴?难不成真的要帮肃王?”
“不可能吧,你看他对肃王妃那个态度,肃王妃脸都绿了。”
“他不过是仗着圣上信赖,装腔作势罢了。一个穷书生的儿子,骨子里流着贱民的血,真把自己当贵族了。”
孟相宜:不是兄弟,你这话里话外就差把羡慕嫉妒恨这五个字写在脸上了。
孟相宜准备离开,突然听见自家的名字。
“今日来的那三位女客,你们可认识?坐在最东边的亭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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