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时分。
花玉轩内亮起烛光,沐浴完的江月溪坐到书案前,开始提笔写回信。
清露在帮江月溪研磨,栖梧则在拭发,江月溪的头发很长也很光滑柔顺,远处看就像一条丝绸缎带。与之相反的则是她的衣服,多是麻衣葛布,偶尔会在外面罩上一层名贵些的轻纱,看起来不那么廉价
江月溪写好了一大段问候语和关怀话术,将江云容关心的“后宫姐妹”一一陈好,家世,性格,擅长才艺,最主要的是入选契机,包括傅声欢退亲,皇家看中太傅名声;夏家为皇后母族的姻亲;齐如歌是被举荐上京后选中入宫。而在最后写了一个小小的提醒,如果江云容没那么蠢的话亦能从中发现几分端倪。
江月溪写完将信封好递给清露,“去送到东院,他们知道怎么办。”
见清露离开,江月溪拉着栖梧坐到书案一旁的榻上。
栖梧战战兢兢又不好忤逆自家小姐,只能规规矩矩坐着。
江月溪问道:“栖梧,你知不知道林家三少爷究竟为什么会被大理寺带走,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栖梧道:“也不是啦!但小姐你当时确实已经去寺庙清修了,其实每年十二月中旬临淮河会举办‘香月夜’,这是由整个晋国大大小小的花楼聚集在一起举办的宴会,每家花楼都会派出自家最优秀的花娘在好几条华丽的花船上进行才艺比拼,选出明年一整年的十二花神。”
江月溪道:“既然是这么盛大的场面,那么各家有此意的大人少爷们肯定不会缺席。”
栖梧点点头:“没错,林三少爷自然在场,而且就在其中一条花船上,但是同样在场的还有一人,就是卢家大少爷,他和林三少爷积怨已久,视为仇敌,两个互不对付的人居然在同一条花船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安排的。”
江月溪想,死的应该就是这个卢家大少爷了,卢家,卢家……
能让大理寺这么兴师动众的赶去逮捕首辅的儿子,卢家肯定也不简单。
“结果这两人在花船上为一个花娘起了争执,继而大打出手,紧接着林三少爷一个不小心将卢大少爷推落水中,卢家大少爷又不会凫水,他的护卫小厮全都跳下去救他,可他太胖了捞都捞不上来,人当场就没了!”
栖梧说到这些,可算是来劲了,近些个市井八卦哪里能逃得过她的耳朵。
“那可是卢家啊!往上三代数当过前朝首辅重臣的多的是,后面虽说没落了,但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卢老爷最近才刚升迁成吏部侍郎,更别说这一辈只有卢家大少爷这一个儿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然后小姐你猜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肯定要闹到皇帝那里去。江月溪深深感慨,或许栖梧的天赋不是在伺候人上,她应该去茶楼里说书。
栖梧说的振振有词,彷佛亲眼看到过一样,“见到卢家大少爷尸体的那一刻,整个卢家的哭声那是震耳欲聋,卢夫人带着她的小女儿披麻戴孝到林家门前哭诉,请求见林家人一面,但是林家却选择闭门谢客,连面都没露。”
“卢大人二话不说就进宫面圣,圣上大怒,下令彻查,这又有什么好查的呢?在场的人大多都能看到是林三少爷将卢大少爷推下船的,圣上只好下旨先将林三少爷收押候审,可就在下旨当晚,林三少爷从林家逃跑了!”
难怪大理寺要到天香茶楼抓人,林三少爷自逃跑以后应该就一直住在那里。
栖梧说完却又有些好奇:“但是小姐,林三少爷可是林家唯一的嫡子,皇后娘娘的亲弟弟,林家明明是可以保住他的,为什么他还要逃呢?”
江月溪道:“可能是他心有畏惧,不敢面对自己的罪行吧。”
其实更有可能是被人教唆的,从茶楼的情形来看,这个林三少爷应该是个没什么脑子的纨绔子弟,若他犯下如此大错,家里肯定会将他死死关在家中不许他外出,由家里人去游说求情。
但他的恐惧会日复一日的折磨着他,听不到任何消息,慢慢的就会怀疑,家里是不是要放弃他了。
如果这时借机出手,传一句话或是一张字条,表述一些林家已经放弃你了,皇帝已经下旨要赐死你之类的话,他自然而然就会想要潜逃。
江月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总感觉这事透露着古怪。
栖梧歪了歪头,总感觉自家小姐最近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栖梧。”
栖梧听到小姐唤她,应了一声。
紧接着就听到江月溪道:“我以前是不是从来都不会问你们这些事?”
栖梧一愣,紧接着赶忙回道:“没有,不是,好吧!小姐你以前确实没有问过这些,应该说你对奉京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太在意,不在意发生什么大事,不在意别人怎么对你,每天就是按时上香抄经念佛,去寺庙清修……但是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江月溪不解:“原因?”这种事情居然还能有理由?
“嗯嗯!”栖梧点头:“给小姐批过命的大师说小姐不仅命格凶险,而且十五岁之前魂魄不全,缺了一魂一魄,如果能平安度过十五岁,小姐的魂魄就会归位,人也会恢复正常。”
大师给原身批了个凶命,还说原身丢了魂魄,也难怪原身她爹处处针对。不过这倒恰好给她那些不符合原身的行为,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其实奴婢之前很担心小姐。”旁边传来栖梧诺诺的声音。
“嗯?”
“以前的小姐就像个精致的……木偶?奴婢说不出那种感觉,眼睛无神,不爱说话,虽也从不为难别人,但总感觉更像是无视,只喜欢每天发呆,偶尔到佛前抄经修行,让人觉得能马上剃了头发出家。”
栖梧说着便看向江月溪的眼睛,笑道:“可如今的小姐眼神虽然也经常放空,但却拥有了很多的情绪,让人觉得很明亮!也不似之前的呆木之感,就好像突然就活了过来!”
江月溪拍拍她的脑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这么激动,但是,栖梧你得告诉我。”她的手顺着栖梧的脸颊滑落捏住了栖梧的下巴,语气带着疑问:“你都是从哪儿知道这么多消息的?”
栖梧被捏着下巴有点不舒服,但被小姐捏着不敢乱动:“奴婢都是和别人聊天时听到的,比如膳房的厨娘,采买的老叔,还有一同伺候的婢女们。”
只是这些人还不足以让栖梧知道的这么清楚,江月溪道:“没了?”
“还有……还有清露。”栖梧道:“清露可聪明了,她每次听到别人谈话都能推测出这件事大部分来龙去脉,很多也是她告诉奴婢的。”
“是吗?”江月溪松开手,她一直都清楚清露很聪明,不仅聪明而且敏锐,这样的婢女哪怕去到宫里都是极为抢手,“栖梧,你和清露是怎么认识的?入府前还是入府后?”
栖梧揉揉下巴:“奴婢和清露不是由江府买来的婢女,我们俩以前都是从北部边城逃来的难民,后面被花姨娘所救,就成了花姨娘屋里的杂役,等姨娘有了小姐,这才成为了小姐你的贴身婢女。”
江月溪“嗯”了一声,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
栖梧没多问,小姐要她干嘛就干嘛,栖梧站起身行礼退下,走之前关好了门窗。
江月溪坐在塌上,烛火的光落在她眼里,明明灭灭,她随手抽出一本摆在旁边架子上的棋谱钻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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