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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醉酒

清淡的茶意消弭了那点微妙的感知。

“怎么样?”宋时琛道,“旅途的奔波疲倦至少能消解一些吧。”

余淮也放下茶杯,“很醒神。”

“我听易初说你原先有喝茶的习惯。”

成年人的话题开展往往从某个共同链接的话题开始,只是刚巧,这个人余淮也最近不愿意提罢了。

不过余淮也并没有表现在明面,淡笑道:“一点点。”

宋时琛抬眼,将桌面上的黑色礼盒推过去,“上次说好了的赔礼。”

余淮也没有碰,说:“我以为我们之间该贿赂的对象会是你。”

“一支钢笔还不至于让我们的友谊蒙黑。”宋时琛执起水壶,为他添茶,“何况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并不对公。”

余淮也笑笑,不说接还是不接,只是从文件袋里拿出来准备好的项目书,放在了他的手边,“既然如此,我们进入正题,聊聊公事。”

教授的指节微曲,指腹在白色的纸皮表面点了一下,手背薄薄的那层青筋色也浅浅的跳动了一下。

“项目书,宋副处看看?”

宋时琛的视线从那双手移到纸面上的黑色汉字,无声无息地品了口茶。

余淮也注意到他略微停留片刻的视线,不待他多想,对方便垂眸,慢条斯理地拾起了那本略厚的材料,放下了茶杯一页一页翻看,动作从容又雅致。

男人外表展现出来的是成熟男性独特的儒雅和稳重,眉眼专注凝神,不论是他目前为止表现出来的言行还是他的外表,都很难将那一声轻佻的语调挂在他的头顶。

余淮也垂眸,很轻地皱了下眉。

是他感知有误?

还是心声这项功能也会出现错误?

额角隐隐作痛,余淮也不适地揉了揉。

“不舒服?”

“没事。”

宋时琛看了他一眼,并未有过多追问,转回正题,“淮也,你的想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新奇。”

他抬了抬眼皮,似有新的趣味,“你认为自己并非生存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并非如此,只不过我认为可能存在不同维度生存着不同的我们。”

谈及专业,教授的语气变得认真了许多,也比方才要侃侃而谈。

上菜的服务员听着温润如玉的大美人说着听不懂的高维、时间跃迁以及话题跨越度极大的小说穿书情节,脑子一阵发懵。

林秘书在一旁听着,并没有关注那些看起来高大上的内容,视线总是难以顾及地会瞥向坐着品茶看起来儒雅高尚的宋副处。

青年教授说话的时候,上司总是视线会完全地落在教授的脸上,像是保持礼貌的对话中的对视,又像是似有若无的打量,指腹总是时不时地摩挲着瓷白的杯盏表面,是某种感兴趣的表现。

那一张照片总是悬在林风芸的心头。

“两位先生,菜已经上完了。”服务员轻声开口,“慢用。”

“先吃饭吧,淮也。”宋时琛道。

余淮也顺势停下话题。

服务员将酒一同放在桌面,上完了菜,这才出了包间。

“喝酒吗?”宋时琛示意地看了他一眼。

余淮也说:“一点。”

宋时琛倒了半杯给他,笑道:“看不出来你这么谦虚,淮也。”

余淮也听出来他话中有话,抬头看向他。

“那天晚上喝了几杯‘不眠之夜’都没见你有半点醉意。”

‘不眠之夜’是夜色酒吧的招牌,出了名的度数高,一杯倒。

余淮也并不记得他在酒吧时有和宋时琛有过什么一面之缘,对方的口吻仿佛和自己有过什么交集。

宋时琛提示道:“那天晚上借口送了你一杯酒,不过时机不巧,今天才有荣幸陪你一起喝。”

酒?

那天晚上倒是确实有位服务生过来说是他们的老板给他送了杯酒,只不过他婉拒了。

余淮也想起那天晚上隔空相望的那个身影,道:“宋副处还有这么一门副业?”

“和循规蹈矩的主业反差感大的副业才更有意思,不是吗?”宋时琛目光很轻地点在他的身上,“不然也不会碰到深夜在酒吧买醉的余教授。”

余淮也:“你是在那认识的黎易初?”

“和易初认识还要再早一点,”宋时琛道,“不过我并不否认我那天也看到了他不轨的行为,你生气的合情合理,处理的也非常果断。”

余淮也将那个黑色的礼盒往回推,以示自己并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如果早就知道这些,这个所谓的“赔礼”也就显得十分不诚恳了。

那双蓝眸冷淡下来时,深蓝藏着冰山,无声表达着疏离感和淡淡的骄矜。

宋时琛微微一笑,单指抵住他送回的力气,“好吧,淮也,我可以解释,当时是我弟弟宋沅顽皮,擅作主张,他和我不和,所以喜欢故意对着我干,黎易初送来的东西并不是我让宋沅给你的。”

“既然如此,何必所谓赔礼?”

“是礼物,”宋时琛无奈一笑,“当然,也是我的歉意。”

余淮也不解地看向他。

不慎溅出来的酒水滴落在教授的手腕,宋时琛倒酒的动作一顿,拧眉道:“抱歉,不小心弄脏了你的手腕。”

“没事。”

“抱歉,我帮你擦擦吧,”宋时琛抽了张湿巾,在教授收回手前,指腹隔着湿巾轻轻碰了碰那截白皙的腕骨位置。

教授的手腕瓷釉一样的白,上面附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并不夸张,隐约的薄绿隐在白中,血管的颜色都有着一种禁欲的冷感,让人浮想联翩。

久未感受到性兴奋的宋议员忽然萌生了一点电流一样的刺激感。

端方君子仅在饭桌桌上,桌帘底下隐约腾起的下流不为人知。

可惜好感度不足,他做不了什么。

宋时琛握住他的手力气大了一些,轻轻摩挲着,继续道,“严格来说,我比你知道易初做不对的事情要早一些,但没有早早的告知你,算是我的错。”

与此同时。另外一道声音传来。

【这么细,单手握得住**吗】

余淮也被那一声震得回神,倏然收回手。

猝不及防的动作令位高权重的男人手突兀地停留在了半空,也不慎带翻了碰倒的高脚杯,刚刚倒满的酒倾覆而下,全部喂给了腰处的衣裤。

很清脆的一阵响声。

玻璃杯四分五裂,炸成散花,滚落两下就彻底留下半截横陈于地。

那一声脆响的爆鸣还震得鼓膜嗡嗡响,和方才那两道短暂的屏蔽信号一样的长鸣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

余淮也觉得脑袋隐隐作痛的晕眩,揉住额角,很轻地吸了口气。

“淮也。”男人捉住了他摇晃的手,绕过桌子,过来扶住了他。

那栽入自己怀中的体息中还有淡淡的草木香味,仿佛浸润在教授的骨髓。

那截低垂的颈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并没有难闻的臭味,而是隐隐满出一点香气。

宋时琛视线流连一瞬,在乐于助人的同时,不经意丈量了一下教授的腰围。

很细。

林秘书听到声音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上司强势地揽着不稳的人,几乎是半拥着教授的身体,姿势格外暧昧,地上还躺着一个破碎狼藉的高脚杯。

“余教授。”林秘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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