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褪色的白灯笼在门檐下晃荡,活像两颗悬吊的死人眼珠。
赵家大门洞开,一股陈年木料腐朽的霉味和若有若无的腥臭,或合着劣质香烛的烟熏火燎,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门内影壁剥落,露出暗红的底子,像是干涸的血。
晏清一脚踏进门槛,脚下的青砖冰凉,那股混杂的怪味更浓了。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一圈,发现赵家的宅子背靠北面黑沉沉的山峦,门前不远处还有一条浑浊的小溪。
看似依山傍水,然而右侧紧邻着祠堂所在的小山坡,地市突兀地拔高,形成一股逼压之势。
这使得赵宅右边屋脊明显高于左侧,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爪按住肩膀。
晏清心下一凛,白虎抬头乃是大凶之煞。这宅子本身,就是个聚阴引邪的活棺材。
影壁后传来压抑的说话声,是大山和王斌,其余人也都神色不安的围在一起。
“你们来了?”看到晏清等人,王斌眼前一亮,如同看到救星,迫不及待地问道:“纸人都找到了吗?”
方才他二人讨论的正是这个问题,眼见着天快要黑了,这关乎到生死的东西他怎能不着急?更何况他的生死还在别人手上。
“都找到了。”简宁有些同情地看向栩栩,“现在只有栩栩的纸人还没找到……”
听到自己的纸人已经安全躺在祠堂的棺材里,众人无不松了口气。
“赵家我们也简单找了一下,好像……没看到什么纸人。”王斌神色有所舒展,他有些遗憾地告诉栩栩,将花儿绑回赵家的时候,他们就借机在宅子里简单的探索过一遍。
说完这句话,他和大山看向栩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哼,算你们没误事!”大山没好气地呛了一句,没了眼镜,他一直眯着眼睛看人,“人找回来了,这冥婚必须结!老子不管你们想干什么,别给他妈给我添乱!”
“管事的刚过来,说赵家忙得人仰马翻,要我们都来搭把手。”王斌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显然是新的任务,既然任务必须完成,也就说明这冥婚必须得结。”
王斌的意思是,大山是对的。他叹了口气,招呼大家,“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走吧,男的跟我们去东厢房,给新郎官更衣上妆。女的去柴房,伺候……新娘子梳妆穿戴。”
“什么?!”绪子失声,脸色瞬间白得难看,她想起陆远的话,知晓花儿同样是诡异的存在,
“不、不去行吗?”小鹿声音发颤,紧抓着昭昭的手臂。
“不去?”大山扯出一个冷笑,“赵管事说了,这是贵客该出的力,不帮……?”
他故意停顿,目光阴冷地扫过众人,“你们猜猜后果?”
一股无形的寒意笼罩着所有人。
没人敢说话,也没有人再将现在的处境当做梦境或是玩笑。他们见到了真实存在的恐怖,也亲眼看见过同伴的惨死的尸身。
蜃境的任务,拒绝的代价,无人敢赌。
“别愣着了!动作都麻利点,酉时快到了!”
大山不耐烦地催促,推了王斌一把,转身就朝东厢房走去。余下几个男性犹豫片刻,也顶着一脸菜色忙跟了上去,包括徐大。
“那……柴房在哪?”简宁看向和大山一起过来的两个女生。
“在后头,跟我来吧。”昭昭于心不忍地开了口,“我们将花儿送回来……她挨了一顿打,就被关进柴房了。”
“你们注意安全。”晏清并未阻止大家完成任务,相反他也打算去新郎那边看看。
分开时晏清告诉栩栩别担心,也许王斌他们找的并不仔细,如果她的纸人不在赵家,他们还有时间去外头再找找。毕竟现在栩栩安然无事,也说明她的纸人尚且无虞。
他另外提醒女生们,新郎和新娘那属于“任务场所”,或许能找这两处地方找到他们需要的蜡烛,让大家仔细搜索一下。
男女玩家被任务强制分隔。
穿过荒草蔓生的庭院,晏清最后一个去到新郎所在的东厢房。
“呕——!”徐大走在晏清前面,刚一进屋喉咙里就发出一声短促的干呕。整个人弓着背,脸色瞬间由白转青。
只见正对着门的地方竖着摆放着一口同样没有盖棺,棺材里面躺着的正是死去多时的“新郎官”。
晏清屏住呼吸,迅速扫视了一圈这间“新房”。
冰冷的地面洒满了黄纸元宝,屋子里挂着惨白的素缟。素缟正中央贴着一面白底黑字的“囍”字,“囍”字下方摆着一张供桌,上面立着一个牌位,牌位是新的,黑漆底用金字描出新郎官赵得宝的名字。
赵得宝面部肿胀,皮肤紧绷油量,呈现出诡异的褐绿色,露出的皮肤爬满深紫色的尸斑。眼窝处已经腐烂凹陷,几条肥白的驱虫正从那污浊的眼缝中,扭动着拱开粘粘的腐肉。棺材里面淌着一层粘稠的尸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哇——!”生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徐大再也撑不住,猛地扑到门框边,剧烈地呕吐起来。
拿铁不敢靠近,皱着眉头强忍着问道:“我们要给……腐尸穿吉服?”
他接受不了,不说心理和生理上都受不了,光是嗅觉和视觉带来的冲击,就已经够让人恶心难受的了。
大山同样没忍住胃里的翻涌,捂着嘴干呕了几声,骂这次的蜃境邪门。
大山狠啐了一口唾沫,眼神发狠:“换!不换在这里等死吗?手套肯定是找不到了,找东西把口鼻遮住!给他换!”
最后五人跟着大山就地取材,将桌布撕成了合适的布条,在特意塞住鼻孔后,还将眼睛以下的脸部蒙住。
同样也是大山最先接触的尸体,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他强忍着恶心,鼓足了勇气,才开始一点点剥离那件散发着浓烈恶臭,紧紧黏贴在腐烂皮肉上的旧寿衣。每一次拉扯,都不免带下一小块腐烂发黑的皮肉,或者惊动那些在腐肉里钻营翻涌的白色蛆群。
其余几人为了活命,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只有徐大实在怕的厉害,瘫软在门口角落,死死捂住口鼻,闭紧双眼,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晏清没有阻止,也没打算参与,毫不在乎大山愤怒的神色,他神色自若的说道:“换衣服四个人够多了,我就抓紧时间找蜡烛。”
点燃蜡烛罩下的结界,能够保全与他们生死攸关的纸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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