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院门前停下,下了车,周茉抬头看到一大簇橙黄色的月季,爬出院墙来,在它们后边露出个小洋楼款式的红色屋顶。
薛衡站定看了她一眼,周茉便自觉跟到他身后,一起往院里走。
穿过院墙,入眼尽是郁郁葱葱的植物,好多周茉说不上来的花,不说还以为整到哪个公园里来了,就连脚下的大理石都带着碎石组成的花的图样。
周茉像是在森林里迷路,跟着薛衡七拐八弯来到一栋欧式建筑前。
“我有个问题。”周茉停住了脚步。
薛衡回头看她,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周茉靠近他,小声地问道:“姑姑是老太太的女儿,按理说我应该叫外婆才对,但薛凝又姓薛......”这情况其实和她周茉本人一样,爸爸姓夏,但她和妈妈一个姓。
“就叫奶奶吧。”薛衡说。
那是一个充斥着浓浓中药味的房间,想是房里点了香,还能闻到阵阵檀香。床榻边一位看着上了些年纪的,应该是老太太的贴身服侍,看到来人立马站起身来,垂头往后退了两步。
“宣姨,奶奶睡了吗?”薛衡问。
宣姨垂眉道:“没呢,老太太刚喝了药。”
薛衡轻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子说:“奶奶,薛凝来看你了。”
床上的老人闻言缓缓睁开眼,两颊呈凹陷的趋势,没了往日雍容焕发的光彩。
宣姨说:“老太太这几天没什么胃口,厨房变了法子换了各种口味都不管用,薛凝小姐你来了,劝劝老太太,多少吃一点。”
老太太想坐起身来,但她气若游丝,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伸出颤抖的手。
周茉从看到老太太那一刻起就站定在房间中央,不敢向前,她在想外婆临走前是不是也如此消瘦憔悴。
除此之外,外婆身边并没有这么多人守护,想到这她的心纠到一起,悲伤的情绪滚滚涌上心头。
察觉到人没跟到身前来,薛衡向周茉投去探究的目光,眼神说愣在那里干嘛?
周茉被一记眼神敲打回过神来,动了动身,走到床前蹲下,握住老人颤抖的手,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也控制不住地颤抖,“奶奶,我回来了。”
说完,她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奶奶拉过周茉靠近自己,两人彼此依偎着,留下幸福的泪水。
此刻,无言胜于一切。
周茉没想过自己会流泪,但身处那样的环境中,实在身不由己,她战胜不了本能的情感。
一旁的薛衡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满眼欣慰,心想果然选对了。
这时,宣姨端来厨房刚煮好的银耳莲子羹,周茉借过碗勺,边吹边喂给奶奶吃。不知不觉,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将一整碗吃光了,宣姨甚是惊讶,随后像是松一口气般,露出了笑容。
将奶奶哄睡下后,周茉走出房间轻声关门,转身看到薛衡,双手交叉靠着墙壁,看起来心情很好,语气相比之前有了一些人该有温度。
“回去收拾收拾,搬进来住吧。”
周茉回味他说话的语调,后知后觉刚刚只是一场测试。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她追上薛衡,跟在他身后说:“我这算是通过面试了吗?”
薛衡侧过脸去看她,说:“没错,你通过了,接下来你将和奶奶住在后院这栋小洋楼里。这里只有奶奶在住,奶奶的日常生活起居都有人照顾,你只需要陪在奶奶身边,每天和她说说话,是不是很合算的买卖?”
周茉一眼看到他高高扬起棱角分明的下巴,心想他确实有傲的资本,毕竟老板给的确实太多了。
合约上的条款写得非常详细,大概率有必要住进薛家,这真的上天送给她的机会......
短暂相处下来,周茉发现薛衡心情好的时候,上唇恰到好处地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这张嘴说话有时候挺让人不爽,但长得还算赏心悦目。
回去的路和来时不是同一条,薛衡带着她走出小洋楼,横穿过花园来到一栋六层欧式建筑前。
他们姓薛的可真是喜欢欧式建筑。
遗憾周茉对于建筑知识涉略太少,她不知道这是栋什么楼,有些类似白宫般的办公大楼,薛衡好心告诉她,这是住宅。
周茉终于想起一个词:城堡,挺薛衡说里面住着薛家一家四口人,以及各种家丁。
薛家又不是什么皇家贵族,且称为家堡吧。
听到周茉的自言自语,薛衡脚步顿了一下,他想纠正她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随她吧。
走进家堡,要先穿过一条长廊,长廊两侧每三步挂着一幅画。周茉发现居然还有销声匿迹很久的名著《真龙咆哮》,龙的身姿神态描绘得过于逼真而出名,据说这是作者梦里的画面,难得见到世界名著,周茉忍不住停下脚步观望。
薛衡说这里的画都是他的父亲薛重任,从世界各地好不容易寻来的真迹,其实是在提醒她最好不要随意触碰,上面都装了防盗预警,到时候让人误会了不好。
周茉冷笑一声,看不起谁呢?
突然,她的视线被另一幅画吸引,那是一幅名为《尼克斯极光》的画,画上一颗静态的宝石,散发出极光般绚丽的光芒,看久了竟让人恍惚感到光芒闪动起来。
“这幅画又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周茉问。
薛衡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一同看着画,说:“近在眼前。”
周茉心里赞叹画得真好,面上却撇了撇嘴,说:“这副应该没有防盗装置。”
轻飘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薛衡转身打算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周茉的声音:“世界上真的只有一颗尼克斯极光吗?”
“目前来看,只有一颗。”薛衡不曾停下脚步。
周茉追上去,说:“据说当年薛家主动为凯特女皇献上这一颗极其珍贵的尼克斯极光后,一举成为皇室唯一的珠宝供应商。”
薛衡看着眼前这个身高不到他肩头的女人,嘴角好看的弧度不复存在,平静地问:“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唯一”是不是所谓的噱头,一种商业手段?”周茉歪头问。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薛衡眼若深潭,语如冰霜,“你的本分是扮演好“薛凝”,陪在奶奶身边,怎么让奶奶开心,这才是你应该琢磨的事情,唯一正确的事情。”
直到周茉脸上的笑容僵掉,薛衡才合上嘴。
最后一句是警告,本质上她就是个打工的,她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也大概懂了他的底线。
小洋楼的生活平淡如常,在周茉的细心陪伴下,奶奶的身体状态逐渐好转。期间薛家人来看望几次,他们对“薛凝”身份真假一事绝口不提,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起生活多年的家人一般,周茉一直秉记自己要始终站在“薛凝”的位置,说她该说的话,做她该做的事。
大家对此心照不宣,默契配合着演出,一离开老太太的视线,就各自回到雇主与雇佣者的现实身份中来。
经过周茉的观察,薛家人一周必须齐聚洋楼一次,其他时间个人也会偶尔前来看望,如果恰好周茉在场,她会找理由让给他们和奶奶单独相处的空间。对此,薛重任很是满意,尤其听到医生说奶奶的病已无大碍,直夸薛衡事办得好。
和奶奶相处的日子里,她从不过问“薛凝”是怎么被找到的,也不质疑“薛凝”的身份,只会问“薛凝”以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周茉半真半假地说小时候的事已不记得多少了,只知道她没有妈妈,爸爸外出打工后再也没有回来,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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