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十日才到吗?!”谢侯爷横眉一竖,面色更冷,“罢了,二郎回京是大事,你速去安排接风事宜。不得有误!”他摆了摆手。
“是。”贺春舒唇线一松,暗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就要忍不住崩人设了。
前世,她刚毕业就成功挤进大厂。
后来,部门绩效分配不公,她一个新人被人怂恿,傻乎乎地去提,做了出头鸟还不知道。
结果没多久,就被“毕业”了。如果不是被辞退后,一直烦恼后续房租的事情,也不至于,过马路的时候分心被车撞了……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梨渠紧跟在她身后,急得都跺出小碎步了,“临近午膳,按接风宴的规制根本来不及备齐,还有别院那边也……”
“慌什么,”贺春舒声音镇定如常,“先回房更衣。”
她步履未乱,不疾不徐走在廊下,“把王妈妈和李管事喊来。让王妈妈盯着厨房加紧备菜,若实在赶不及,便差人去外头买现成的。”
“务必凑满十八道,取个好意头。”
行至游廊转角,庭中有两个扫雪仆役,梨渠快步上前,扬声道:“你们两个,快去将王妈妈和李管事请到东院来。”
两个小丫鬟连忙提着扫帚,应声而去。
贺春舒脚步稍顿,待梨渠跟上,才继续向前,复又说道:“让李管事分一拨人去西院,查看一应器物陈设是否妥当。另外,再调一队护院,去侯府门前迎候。”
沉吟片刻,她提了句:“记着派人去知会世子一声。”
说话间,两人回到东院。
梨渠快步奔向梳妆台,妆匣里叮当作响,取了几样待会要用的发饰,又匆匆转至衣橱。
贺春舒解下颈前斗篷系绳,随手将其搭在山水屏风上。
待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梨渠正好寻了件紫缠枝锻花褙子,行至她身后。
镜中映出梨渠,她拆下高髻,两三下又挽成云髻。
取下素花簪,转而换上两支碎珠流苏步摇,流光璀璨,眉宇间的倦色都被映衬得清冷了几分。
镜中映出微红双眼,贺春舒向后伸出手,语气坚定:“梨渠,信我。我不会让你去做通房的。”
梨渠指尖微颤,缓缓将手搭上她的掌心,哽咽道:“奴婢自然信小姐。当年若不是小姐出手,奴婢早就……”
“你放心,”贺春舒握紧她的手,旋即起身,“我会请世子出面,绝不叫你委屈。”
梨渠点了点头,拭去眼角泪意,而后帮她理好衣襟,手刚搭上屏风上的素色披风,目光一顿,又转身寻出更衬气度的黛紫斗篷,为贺春舒仔细系上。
“小姐。”
贺春舒刚迈出一步,便被梨渠叫住。
一只温热的景泰蓝手炉被塞进她掌心。
“别冻着了。”说罢,梨渠转身去院中招呼王妈妈与李管事。
贺春舒握紧手炉,朝侯府正门走去。
那位传闻中的小叔,竟然提前回来了?未遣人送信,就这么突然回来了?
实在蹊跷。
至侯府门前,护院林立,谢侯爷却不在。
贺春舒蹙眉:“侯爷人呢?”
护院头领上前回话:“回夫人,侯爷吩咐,待二公子入了内厅再行通传。”
“不来了?”贺春舒脱口惊呼,随即心一沉。侯爷不出面,岂不是要她独自应对小叔?
她收紧五指,指尖扣着镂空花纹,才勉强定下心神。
正凝神,一串马蹄声自长街尽头传来,由远及近。
她寻声望去,远处两束缨穗跃动而来——
血色鲜活,灼灼欲燃,是满目素白中唯一亮色。
为首男人一声低喝,勒停身下马,继而翻身而下。
他身形如松,身上甲胄却残破不堪,刀痕箭瘢密布,边角缝隙还凝着深褐血垢。
贺春舒未曾亲临沙场,却也从这副铠甲,窥得一鳞半爪。
是烽火狼烟,是金戈铁马,更是白骨盈野。
“逆子!”身后蓦然传来谢侯爷的怒斥,“提前归府,为何不遣人通报?”
贺春舒蓦地旋身,方才不是说不来了吗?
“我回京是为述职,自然只需禀报宫城即可。”话音落,男子抬手摘盔。
贺春舒缓缓回身,目光落在他脸上的刹那,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此人面容精瘦,轮廓深邃,与谢忱一般无二,却是京中养不出的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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