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年的滑板还是留在了老秦的店里。
映年说:“如果有叫姜瑶的小朋友来玩,就送给她。”
老秦对她的“乐观”,笑了:“万一不会呢?”
映年想了想说:“算了。”
老秦乐了:“怎么就算了?”
“这板不给她了,我寄回去。”映年说,“给她买个新板,我付款。”
“那为什么不带着继续旅游?”老秦问。
“其实我还没决定好要不要继续玩。”映年实话实说。
老秦没再劝,就说:“你离不开的。”
映年笑笑。
车上时,映年就问:“你说人必须有自己的爱好吗?”
昭岁:“看自己想得到什么吧,其实我挺讨厌这样的。”
映年:“怎么说?”
昭岁:“每次有个评优评先什么资料填写,一栏里面就得让你填特长啊、爱好啊、技能啊,我觉得很烦。这栏压根没必要,又放在那,好像这栏必须填一样,明明排版能更好,缩掉一些。”
映年:“那你填‘公交车迷’没有?”
昭岁:“填了,有人笑话。不过也没事,我跟着她们解释,解释了就理解了,反正不当着我的面儿笑了。”
映年:“喜欢不就行了。”
昭岁:“但我的技能栏和特长栏就空着。”
映年:“拼模型不算技能?”
昭岁:“那是爱好。”
映年想了想,说:“你就应该写‘组装’。”
昭岁:“我就空着。你写的什么?”
映年:“真要我说?”
昭岁:“……算了。”她知道映年参加好多比赛呢,拿了不少奖,凑上去也够了。
咚咚在一旁沉默了会儿,说:“我还没到拿到这资料表的机会呢。”
昭岁:“……”
映年:“……”
咚咚又说:“我更讨厌写地址,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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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是主要的,赶路是次要的。三人坐在车里按着继续参观,晚上有时候夜宿帐篷,有时候住在酒店。多数时候找三人床的房间,但地区的酒店有时最多两人间。
昭岁还是不喜欢和人挤一块睡觉,和咚咚睡一宿,质量其差,第二天黑眼圈跑眼睛上了。这别别扭扭的,映年发现了,让咚咚和她一块睡。
这折腾了。映年的睡相完全没有她平时的那种肃穆,不知道梦见什么,一晚上躺着也能做一套广播体操。
到咚咚早上醒来,盯着映年时,她还有点愧疚:“昨天没踢着你吧?”
咚咚把睡裤撩起来,小腿红了一片。
映年:“明天我睡地板上。”
为了三人的睡眠质量,这事没人投反对票,就是改成了轮流睡地板,套着睡袋。
拍照也在继续。
不过没人再打算去进行换装。三人在网吧查看照片时,是赞美一番挺漂亮,但可真没完全那么喜欢,只能当时一种体验。
更重点是,当时不好意思提的。复盘时,先说的是咚咚:“这也太热了吧!”
昭岁:“你当时想拍的时候不嫌热?”
咚咚:“我以为我是不怕热的体质,还有,我当时放弃了啊。”
昭岁板着脸:“你是觉得我自作多情,是吗?”
咚咚看向映年,让她做裁判:“我可没这么说,是吧?”
昭岁佯装气鼓鼓的样子:“你问她做什么?她大热天能穿皮靴呢,裹着脚跟上面,她厉害呢。”
映年:“?”
咚咚在一旁笑,搂了搂昭岁,昭岁以为她要感激涕零,没想到咚咚说:“铺子的零食,老是让你白吃白喝,我享受你一套汉服不亏的。”
昭岁也想看映年,申冤:“你觉得拍汉服不好吗?”
“是有点热。”映年说。
“姐!”昭岁喊。
“谢谢你。”咚咚真搂着昭岁拍了拍肩,“我许愿发财的时候,带你的那份。”
这话,对咚咚来说,太诚挚了。
七月的第一周,军检线也出来了,昭岁的分数线不够。她玩乐时候,表情恹恹的。
映年:“不是有B计划了吗?”
昭岁:“你说我要真滑档,留在鹊市怎么办?”
咚咚:“怎么办?你就在你学校帮我卖东西啊,咱俩分成。”
昭岁被逗笑了。
映年:“没问题的,我选的都是贴这边的,不至于全都滑下来。”
这事,昭岁也没难过太久,毕竟年年的军检线都摆在那,骤降的几率也不大,她已经做好了不能的准备了。
玩乐的次要问题出现了。能像照片那样,保存在电子硬盘里的毕竟是少数,更多时候是买观光品,又不会和明信片一样邮寄,很占用背包。
昭岁就爱买这些小玩意。即便咚咚说明了这在网购上更便宜更便捷,抵不住昭岁就是要买。
“能一样吗?这是一段记忆。”昭岁说。
“你倒是让我发现这么大的商机。”咚咚说。
“这是哪家店买的?”映年指了一个摊在桌子上的冰箱贴。
“在古着一条街那,有个墨镜大哥那。”昭岁说。
“不是啊,这是在音像店旁边的小地摊。”映年说。
“噢,我想起来了,是个扎脏辫的小姑娘是不是?她还给了我两包纸巾。”昭岁恍然。
咚咚看着她,笑。映年也笑了。
昭岁反应过来,站起来,恼怒道:“很烦,我自己背,又不让你们买。”
倒不是嫌昭岁乱花钱,景区咖啡烤肠之类的,溢价严重,随便她买。是昭岁的背包真的塞不下了,挂着个小塑料袋子在背包后面,靠近点的时候,她一阵转身,袋子像个钟摆一样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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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还是有临时起意去玩的时候。
昭岁在地图上看到了一片杨梅园,想去体验一下摘果子。映年同意,咚咚反对,多数决反对无效,咚咚想就在园子外头等她俩,说节约钱。但两人没真摘果子,昭岁谈判下来,让三人参观果园,不摘不吃,收点门票钱。
真行通了。
便进去转了一圈,里面人多,杨梅树也很多,吃完的杨梅核随手一丢,地上雾红雾红,还有好的果子。
昭岁见不得这浪费。
还没到逛完,昭岁就觉得走不下去了,问映年怎么样。
咚咚说:“那就出去吧。”
昭岁说:“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能在园子里窜一整天。”
咚咚说:“你都说了是以前了。”
昭岁点头:“是,以前要是进园子里偷梅能重罚,腿打断呢。”
映年说:“经营模式不一样而已。”
这趟杨梅之旅败兴而归。
路上的风景是不错。收了一茬茬稻子,中间间隔着火烧的踪迹,时不时有烟飘来,不呛人,有股暖融融的气味。
更多的田还是绿油油的庄稼。
她们没等到车,说是早过了收班的时间。就去招手问路过的车辆,能不能载着她们一程,这次没遇到机车组那样的好运,来杨梅园玩的多数是团建,哪有空出三人的位置。
三人干脆改变走大路的继续,直接从山上翻过去。
往山上走,庄稼还是不少,哪怕是斜坡,依然有农民辛勤劳作着。其实这一带土不算好,不保水,脚踩上来时沙沙的,很松。
种花生的农田很多。
“你说花生为什么种在地里?”昭岁问。
咚咚看她一眼,昭岁从眼神中读出了“白痴”二字。
昭岁:“你想想,花应该是育种的,花生的不该在土里。”
咚咚:“小学有篇课文叫《落花生》,学过没?”
映年思考了一下:“花生本身是舶来品,不用考虑据字这样想。”
这话题过了,又看其它蔬菜,昭岁都会问一遍。齐家从前种菜很少,精力都放在杨梅园,种的菜就够着自己家吃。昭岁也就暑假寒假去大姥姥家,她又怵,大些时候就不去了,对这些真不懂。
“大姥姥平时还念着你呢,你不回去。”咚咚说。
“她念我啥呢……”昭岁嘴里咿咿呀呀一阵,目光看向映年,对方看过来,她突然忍不住了,“她不咋喜欢我。”
映年:“她咋不喜欢你了?”
昭岁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她有点心烦,讲起另外的:“她就更喜欢五姨。”
这话题聊着聊着变了味,三人即时打住。
到一片田里,原看着像是黄瓜挂着,近看却是葫芦,有个老伯在给葫芦上模具。
各种各样的模具,有菩萨、弥勒、金元宝等等,透明泛黄,全都包裹着葫芦。
“这干预发展,多撑啊。”昭岁说。
“市场好卖呗。”映年说完,问,“你的三色叶子呢?”
三色叶子和造型葫芦,都是人为干涉的植物,区别就在三色叶子是扦插繁育各种,葫芦是卖的成果。
“干了。”昭岁说,“我觉得叶子比葫芦好多了。”
“只是你不是葫芦的受众。”映年说。
“那葫芦的受众是谁?”咚咚问。
“盘串不是挺火的。”映年说。
咚咚看着,心头有股火,她说:“我就喜欢吃,我绝对不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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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望下去,总有遮挡,拍得不清晰。咚咚要上树去拍城市光景,想着去学李立沐爬树,抱着树蹭了好一阵,连上升都不算,更像是在摩擦。
昭岁和映年看不下去,蹲下身让她踩在肩膀上,搭人桥让她上去。咚咚一下助跑,一脚踩膝盖,一脚蹬肩膀上,算是抓着树分叉了。底下两个人,拖着腿往上送,把人给带上去了。
真到上面,咚咚还是不满意,感觉没太大差别。
可再往上,爬树就得靠自己了。
好在枝干之间的距离不大,她磨了一阵,又往上了三米。这下,拍出来的城市照片可不一样了。
昭岁在下头问:“能拍清楚吗?”
咚咚没回答。
取景器里,画面逐渐放大,细节慢慢显露,一个寺庙坐在江边,孤影伫立,庄严肃穆。
齐美玉就在那。
只能变焦到这里了,信众们一排排坐在寺里的蒲团上,像是一颗颗小小的玉米粒,干瘪分布但珠圆玉润。
她按下快门。
再拍了一些城市的风景照,咚咚坐在上面等天黑。昭岁和映年拿着帐篷扎营,刚下过雨,就没生火,拿着个手电筒在照射亮光。
两人坐在石头上,去玩新下载好的游戏。
映年在这上面不熟悉,昭岁在帮着教她,真上手操作稍微丝滑一点,她就把手机搁下了。
“不是玩的挺好的吗?”昭岁问。
“有点晕。”映年说。
“啊?”昭岁看着这画面,“你不早说。”
“我以为我能克服。”映年说。
“克服鬼呢。”昭岁说着,“这把结束后,我们组队打麻将。”
“……你还是一个人玩吧。”
“不要!不信任我的麻将技术?”
“对。”
“……偏要!一起玩。”
咚咚还坐在树上,给两人也拍了个照片。
昭岁记着咚咚还没吃饭,问她现在吃还是下来再吃,咚咚说下来再吃,昭岁又起了玩心,说要把面包丢给咚咚。
映年反对:“多危险。”
咚咚反而不在乎:“来,我来当猴子。”
昭岁真扔了,落下来,捡起来又扔一次,还是落下来。映年想,还好没点火。
“不是,你能不能准一点?”
“你嘴巴张大,马上投你嘴里。”
昭岁又扔了,这次咚咚差点接到,手指挨到了一下。咚咚正要鼓励昭岁说再来一次,就听见“哐”一声,砸水里了。
她跑去追,追到了,就着衣服擦了擦水。放弃了:“你下来吃。”
咚咚不乐意了:“快点,我饿了。”
昭岁又重复扔了一次,没接到,到映年上场,也扔了几次,还是接不到。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昭岁让映年过去。
映年看向咚咚,似乎明白了,把面包让给昭岁。昭岁继续扔。
准头很好,就算咚咚怕掉下来,也不至于失去这么多次触手可得的机会。
昭岁突然撕开面包,咬了一口:“你今天晚上就饿肚子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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