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浑身覆上一层薄汗,她像是做了个噩梦,如今大梦初醒,依旧分不清虚虚实实,只能听到心口的慌乱。
琢光在曼丽的搀扶下站起身,林风眠这才察觉到琢光有一条腿似乎有些问题,需要依靠曼丽搀扶才能行走。
随着琢光逐渐靠近,她的面容也逐渐清晰。
她额间绘制着奇怪的图腾,像是蛇形动物蜷缩在一起,四边密密麻麻写着古老且繁琐的文字,打眼一看颇有神秘感,令人心生敬畏。
可琢光通身气度柔和,眉眼温柔,被图腾所震慑的距离感,又会被她身上的温和拉近。
琢光在林风眠身前站定,明眸轻弯,温声道:“你们是乡里说的考古队吧?”
风霁雪赶忙上前,笑着应和道:“是的琢光婆婆,我们是从季洲来的考古队,早就听说夕江村有考古价值,所以特来实地考察。”
琢光笑着点头,可目光却在林风眠身上一刻不曾挪开,“虽是客人,但也得守我们村子的规矩,先给神女上柱香,以表诚意吧。”
林风眠敏锐嗅到一丝阴谋。
来福口口声声神女庙不许外人进入,为何琢光却要他们上香?
姐姐曾说过,一个人破格的行为往往是为了引某一个人上钩,那么那个人是谁?
考古队共有十一人,个个有序上前进香,净手、整衣、静念、点烛、上香、礼拜,最后离开。
进香有条不紊进行着,直到林风眠。
点烛、上香、刚要礼拜,却被曼丽突然喊停。
林风眠不解地看向曼丽。
“蛇状……”琢光婆婆低声喃喃。
林风眠看向手里的香,竟燃出似蛇般弯曲身形。
——哦,原来是自己。
可这么多人里选上自己总有缘故,那么缘故是什么?
曼丽笑意盈盈道:“姐姐,神女庙自我母亲之后再也没有人能燃出蛇状,你与神女有缘,神女有话对你说,可愿入内为神女真身进香?”
众目睽睽之下得此恩宠,林风眠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她只能点头。
琢光微微颔首,随即在曼丽搀扶下朝着神女像一旁的屏风后面走去,林风眠尚在愣神,却被宋翼瑶拍了拍肩膀,回神之际往她掌心里塞了什么东西,同时低声道:“不要相信她。”
林风眠一怔,来不及多想快步跟上琢光。
屏风后是一扇门,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右边是房间,走廊没有窗户,尽管燃着烛火,但依旧十分昏暗。
琢光走了几步打开一间房间,一股淡淡的香味隐隐飘出,林风眠趁机瞥了眼掌心的物件,竟是枚叶子。
林风眠倍感不解,但思索一刹依旧在鼻子跟前晃了一下,然后塞进口袋,最后也走进房间。
房间里的烛火显然比走廊要明亮许多,房间内简单陈设,一张供桌,一个蒲团。
供桌上是一尊玉雕,上头雕刻着螭盘绕着明月,明月上有一佛印。
这……为什么跟独角赵后背上的印迹那么像?
琢光在曼丽的搀扶下跪在了玉雕前,重重地叩首三次后,双手合十阖眸低声念着什么,良久后她睁开了眼睛,起身走到林风眠身前,将手里的钵拿出来,里面装着的是小方块,有的刻着八卦,有的刻着星宿,有的刻着九星,还有的林风眠根本不认识。
“右手伸进去,将钵珠攥在手里,然后打开右手,将钵珠捞起来。”琢光声音温和,令人不自觉放松。
林风眠没有迟疑,依言照做。
林风眠将右手伸到这些钵珠最下面,她将所有钵珠都攥在手里,然后右手自然打开将这些钵珠捞起来。
“噼里啪啦”则是钵珠从她指缝落下,最终呈在她手里的,是四个钵珠。
林风眠刚想看却被曼丽用身体挡住,过了几秒传来琢光的叹息声,对方沉默许久,周遭好似也跟着她一起陷入沉默。
良久后,琢光轻轻敲了敲钵,曼丽这才松开了手,林风眠看见手里的钵珠就好似长了腿一般跑进了钵里。
“命局已定,你走不出去了。”
林风眠微怔,她试探着问:“您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世人平庸,如何能看透命运?只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这钵珠所呈的四象,仅仅是你的业力。”琢光无奈叹息,神情也沉重许多,“但姑娘,你能看破我的蜉蝣一梦,的确不是寻常人,若你肯听我一言,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请赐教。”林风眠垂下头,作洗耳恭听之势。
“你心中的执念,会害了你。”
林风眠闻言心中冷笑。
——真是会揣摩人心。
正思量着琢光已经转过身,林风眠立即跟上却被曼丽拦住。
“你再待一会儿,母亲好交差。”
曼丽说罢,眼神看向供桌下面,似是在暗示什么,旋即便搀着琢光离开了。
林风眠暗自思忖起来,供桌上的玉雕是螭盘绕着明月,明月上有一佛印。
螭是龙之子中的无角之龙,为何会和月亮联系在一起?而月亮为什么又有佛印?
这玉像将三个根本不会联系在一起的元素联系在了一起,究竟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
林风眠一时也钻研不出个所以然,想到曼丽临走前的眼神,她俯身单膝跪在了供桌旁,掀开了红色的桌布,映入眼帘的则是婴儿大的蟾蜍。
蟾蜍嘴上连着银丝,而眼下银丝正缠在林风眠的脚踝。
林风眠瞳孔地震,赶紧将布放下,这个毒蟾蜍还在吸食她的血,所以并没有发现林风眠。
看来曼丽临走之前的眼神就是告诉她小心这只蟾蜍,既然让她小心为什么不带走?
难道是村民让琢光杀了自己,而琢光婆婆答应了,但眼下又不想这么做了,所以才提示自己?
不,不会这么简单。
琢光和宋翼瑶之间,林风眠更相信宋翼瑶。
因为林风眠也怀疑琢光,作为这个村子里最受人敬仰的神女,怎么可能无辜?
琢光在村中地位如此之高,她要做什么,村民只会视为圣旨,怎会被逼上这般两难的境地,倒不如说是。
琢光一边设局一边假装好人。
林风眠掏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割断了银丝,又拔断脚踝上的银丝,脚踝处登时出现了一个针眼大小的伤口。
别看这伤口小可却是钻心的痛,林风眠站起身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打开门时只见门口放着一个白色小瓷瓶,林风眠俯身拿起,将瓷瓶的封口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溢出。
这番怀柔之计不算多么高明,她们为何笃定自己一定会上钩?
等等!
香味!
林风眠登时明白了,心底一阵发麻。
当她一瘸一拐出现在众人视线内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见众人疑惑,她只能尬笑着解释道:“绊到了桌子腿。”
“怎么这么不小心!”风霁雪快步奔过来扶她,林风眠只能用尬笑来掩饰痛意,一瘸一拐回到了门口。
风霁雪扶着林风眠坐在蒲团上,随即便要掀开林风眠的裤子,林风眠赶紧推开风霁雪的手,憨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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