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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第五日深夜

黎昭月靠在椅背上浅眠,忽然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惊醒。她睁开眼,床上的李既白不知何时醒了,正侧着头,剧烈地咳嗽着。

她下意识站起身,想去倒水,脚步却钉在原地。最终,她还是倒了一杯温水,走至床边,却没有递给他,只是放在了床头的矮几上,“喝水。”

李既白的咳嗽声渐渐平息,他缓缓转过头,眸子因伤病而显得有些涣散,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去看那杯水,只是静静盯着黎昭月。

“你……没事就好。”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不成调。

黎昭月心头巨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醒来第一句话是关心自己?他难道忘了,是谁将他伤成这副模样?

“死不了。”她硬邦邦地回道,别开眼。

李既白默了刹,目光扫过她眼底的乌青和身上未曾更换的嫁衣,他断断续续地说:“别怕,我……不会,有事。”

黎昭月猛地回头,“那也不关我的事!”

李既白看着她,“留在我身边……”他还想说什么,却体力不支,再次陷入昏睡。

黎昭月站在原地,嗤笑一声,“把最大的危险留在身边,李既白,你会有后悔的那一天的。”

李既白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但依旧虚弱,无法起身。

黎昭月依旧是那个被软禁的妻子,每日被困在主院。但她不再像最初那样焦躁,而是开始利用这被迫的“共处一室”,冷静地观察。

她发现,李既白的心腹侍卫首领墨痕,每日会在固定的时辰前来,低声汇报一些事情。尽管声音压得极低,黎昭月还是凭借前世帮他处理细作时练就的耳力,捕捉到了一些零碎的词语——“粮草”,“弹劾”,“陛下”……

黎昭月继续将注意力放回李既白身上。他醒着时,大多时候很安静,只是看着她。他偶尔还会试图与她说话,问她想吃什么,是否闷倦,语气像寻常丈夫关心妻子。

黎昭月一律以沉默或最简短的“是”,“不”回应。

后来,她开始亲自为他换药。这是陈太医的建议,说是促进夫妻感情。黎昭月明白,这恐怕也是李既白的意思。她没有拒绝,这或许是她能最近距离观察他伤势真伪的机会。

解开绷带,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眼前。皮肉外翻,虽然开始愈合,却依旧触目惊心。黎昭月的手很稳,因前世总帮李既白处理伤口而更为熟练。

“昭昭,”他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因伤口的牵扯而有些气息不稳,“若我就此死了……你可会有片刻伤心?”

黎昭月涂抹药膏的手一顿,随即更加用力,引得他闷哼一声。

“侯爷若死了,我便是寡妇,自然伤心。”

李既白低低地笑了起来,“也好……”

疯子!黎昭月心中暗骂,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恨不得将那伤口重新撕开。

李既白的伤势稳定下来,开始能靠着软垫坐起身片刻。主院的禁锢似乎松动了一些,云舒被允许进来伺候黎昭月起居了。

再见到云舒,云舒眼睛哭得红肿,抱着黎昭月上下检查,确认她无恙后才安心。

她带来了些外界的零碎消息,多是市井流言。有说靖安侯夫妇新婚燕尔,情深意重,侯爷为保护夫人重伤,夫人衣不解带悉心照料。也有猜测新婚之夜是否发生了变故,否则为何侯府戒备如此森严,夫人也从不露面。

“小姐,您受苦了。”云舒看着黎昭月清减的面容,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没事。”黎昭月拍拍她的手,压低声音,“可能联系上二哥?”

云舒沮丧地摇头:“府里看得紧,我们带来的陪嫁婆子和小厮都被调去了外院,轻易进不来。送信出去……更难了。”

黎昭月皱起眉,李既白这是铁了心要将她与外界隔离。

这时,墨痕端着一碗浓黑的汤药进来。李既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你去看看……陛下赏赐的那株血珊瑚送到了吗?亲自去核对入库。”

墨痕愣了一下,“是。”他将药碗递给云舒,躬身退下。

屋内只剩下黎昭月,云舒和半倚在床的李既白。

李既白拿过药碗,然而手却抖得厉害,滚烫的药汁溅出些许,落在他的手背上,荡起一片赤红。

“侯爷!”云舒惊呼。

黎昭月瞳孔微缩,从他手中接过了药碗。男人的手指冰凉,触碰到他的瞬间,几不可察地颤了下。

她抿着唇,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递到李既白唇边。动作僵硬,毫无温情可言。

李既白顺从地喝下,但他喝得很慢,每一口都仿佛用尽了力气。

就在一碗药快要见底时,他忽然极轻地说了一句:“齐州并非天灾。”

黎昭月的手一抖,勺子里剩余的药汁洒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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