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自己?
楼衔月钝钝的,眼睛一眨,眼泪是已经没有落了,但哭了这么久,湿漉漉的泪痕被空调吹得凉凉的,她差点要打个喷嚏。
商时序眼疾手快,抽了张纸巾,听她“阿嚏”一声打在手心,浑身仿佛小动物一样炸毛。
“我说清楚没?”他又抽了张纸巾帮她擦脸,语气噙着笑意,“还哭不哭?”
她被他擦过的地方滚烫着,缓一缓神,她才结结巴巴地追问:“没说清楚,什么看不起,我听不懂。”
她不愿意看他,恐怕也是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但嘴先硬着,“你们有钱人说话都云里雾里的,没人能听懂。”
商时序被这么攻击也不恼,他不紧不慢地把纸巾揉成团放在桌子上,两只手捧起她的脸:“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没人回答他,他大拇指的指腹便用了力,将移开目光的人逮回来:“说话。”
楼衔月便闭上眼:“你也没解释,我不说话。”
她总是在生气的时候最有胆量,像要他意识到她也不是真的这么听话一般。
但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有要求她一定要听话。
“好。”商时序低低应了一声,语气是温柔的。他改揉她的发顶,将她压进自己的身体。
“我早就不喜欢她了,也没打算继续喜欢,这样你能不能听懂?”他就在她耳边说,要她记在心里。
楼衔月听进心里,嘴巴更快,有点不高兴的前兆:“所以你还是喜欢过。”她眼睛耷拉下来,细细地说。
他无奈:“楼衔月,好歹我真的和她交往过。”
一点儿喜欢都没有的话,岂不是真的是她嘴里的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了?他做不到的。
商时序垂下头,和她的侧脸贴在一起,贴着贴着,没忍住,吻她唇角:“还有你口中的报复……虽然她确实做错了事,但是我很忙,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报复她,也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他的触碰很轻盈,安抚的味道会更重,楼衔月被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良久轻轻“嗯”了一声:“你忙什么?”
这样才对,她的声音也是轻盈的,不是湿润沉重到喘不过气,将他拖入水中。
“很多可以忙的,要上班、开会、和朋友出门。”商时序笑了笑,很温和那种,平常没人能看到,“又或者,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比如……忙着哄人?”
他上扬的唇角中,楼衔月也终于笑了出来。
她肩膀一起一伏,在他的抚摸中笑了有一阵。笑完之后,知道自己做错事情,她也不羞于承认。
脸庞抬了起来,她干脆利落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莫名其妙生你气。”她的睫毛像蝴蝶扇动翅膀,在空气飞舞,“今天我……”
“嘘。”商时序将手指放在她的唇上,“我也惹你哭了,我们扯平。”
他们对视着,很漫长好像又很迅速的一阵,他先低头的,但是她也踮起了脚。
半开的窗户外雨声依旧,偶尔有片片惊雷,但他们吻得专注,不算深,可很温柔。
谁都觉得疲倦,谁都需要让高悬的心脏落地。
他吻够了,半抱着她,浅浅呼吸着:“你还饿不饿?”
楼衔月迷迷糊糊地抽离出来,想一想桌子上那半碗面:“还没吃完,不能浪费。”
那就是不饿的意思。
商时序点点头:“那我们坐回去好不好,我热一热,帮你一起吃?”
她哪里会说不好。
微波炉“叮”一声,他这次坐到了她身侧,用她那双筷子。也没有剩多少,三两口的事情,他其实尝不太出来好不好吃,“这是我读大学时学会的,那时候一个人住,偶尔会用上,不过也不经常。”
“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宿舍太小了吗?”
她的猜测很顺理成章,但是他摇了摇头:“那时候有创业的念头,还有一些投资,在宿舍里住不太方便。”
商时序说完,她也没应,不知道发什么呆这么专注。他吃完了最后一口,把碗放进水槽里冲了冲,替她说:“想问别的?”
当然是想的,楼衔月扭捏了会儿,很直白地说:“她有没有你一起出来住?”
他很轻地皱了皱眉:“你知道她和我大学就认识?”说完,他见她表情一下子不对,又走回来揉一揉她的手掌,“不是不可以知道,我只是在想公司有谁会在你面前说这些。”
她想了想,没这么快告状:“我听到的,她说你们是同窗。”
商时序便知道了:“那你应该也听到了,她旁边站着她未婚夫。”
“有未婚夫又不能说明你对她没有念念不忘。”楼衔月说毫无道理的话。
她故意让他听见,商时序挑眉:“我是这种人?”
“你可以是。”
“对她,我恐怕也不能是。”他笑了笑,“我之前没和你提过她,是因为这个故事不太愉快,我不想你听。”
是拒绝往下说的意思。
楼衔月轻轻“嗯”了一句,静一静,抿了个笑:“那我不听了。”
她这么乖,这么懂事,明明工作上都会据理力争,在他面前就要熄火。商时序叹一口气,忽然想她再蛮横一些也好,又或者,生气也行。
“真的想知道的话,那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给你讲好不好?”他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要让她看穿他的态度。
时钟已经走到了很晚,明天是工作日,他本来不想让她睡太少的。但看这个情况,他不说的话,恐怕她更不可能睡好,而他今晚做的所有事情,多半又要白费。
“我保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很认真的语气。
她听进去,眨着眼睛,是碧波荡漾的湖泊。
“好。”她也很认真地说,“那我要听全部的故事。”
今夜的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但她的脸庞依旧比月皎洁,明亮又温柔。多么宝贵,她还愿意给他牵手,陪着他去卧室里拿一次性用品。
可惜已经浪费了大半的夜在无关之人的身上,不然,应该带她看看这间公寓的装修、布局,最好能让她喜欢。再幸运一点的话,还能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一起看夜景。
商时序想到这里,忽然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能不能洗快一点?”
他这要求没头没尾,楼衔月没答应。
出差的行李箱翻开在地板上,里面都是外穿的裙装,不太适合睡觉。
但都这个点了,也不适合折腾别人送来,商时序想了又想,最后去卧室翻箱倒柜,给她找出了套干净的家居服:“可能会有点大。”
他预估的很准确,楼衔月从浴室里出来时,本就宽松的衣服下摆已经能遮住重要的部位,那条往上提了好多的裤子拖了地,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客房开了空调,但商时序让她先躺在主卧的床上休息:“我去洗漱一下。”
她点点头,说不睡这里,就真的只是坐在被子上等他,什么都没动。
他的屋子被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杂物,就连空气,都和他身上的味道那样,干净透彻。
楼衔月坐了会儿,奔波了一天的后遗症往外冒,腰背酸软着,她听着浴室水声,慢慢往下,侧俯到被面上。
这里的味道更浓郁了,应该是同一种洗涤剂、或者是烘干香氛,就像是被他包围。
确实很难不睡着,商时序停了水穿了衣服出来,见床上小小的身影缓慢呼吸着,像一个小鼓包。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非要说的话,用很俗套的话表达,就是以前都把这间公寓当成睡觉的地方,但此时此刻,好像有了温度。有灯、有人、有呼吸声,他不自觉会微笑,时间也不自觉变轻柔。
真是奇怪,他们认识没多久,满打满算两个多月,八十多天,感情就能到这个程度吗?
商时序走到床边,想将她抱到枕头那儿去,但她应当没睡熟,撑着眼皮看他:“洗完了?”
“嗯。”他动作没停,但既然她醒了,就只抱着她靠在了床头,他坐身边,低声问,“还是想听?”
楼衔月明明很困,但还是固执地说:“要听。”
商时序便开了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下,他勾了勾手:“那过来。”
还有哪里能过去,她看了又看,只能凑过去躺进了他的怀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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