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楠不是特别想回去,特意绕了路,走到了以前爱去的桥洞底下。
因为下雨的缘故,河里水位上升,速度也变得急促。
那几只没家的狗估计也是看到了这样的情况,没有在这停留,也不知道今晚又会睡在哪儿。
莫楠收了伞,看着四下无人,盯着伞嘀咕“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站在昏暗的桥洞里,听着水流的回声,脑子里闪过任北那双通红含泪的双目,她头脑发昏,学着他的样子冲着河面大喊一声:“啊一一一!”
胸腔积压的情绪在此刻释放,解脱的感觉让人上瘾,让人想把压抑在心头的话一股脑全吐出来。
莫楠仰了头,提了声大喊:“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什么都不怕!我什么都不在意!我不在意你们任何人!我不会在意你们说的每一句话!”
她喊到歇斯力竭,声音沙哑,吸了口气,转头,看在了站在洞口的任北。
心脏哐嘡地跳着。
任北愣了几秒,试探着朝她走了两步。
见她不反感他才继续靠近:“我不会往外说。”
莫楠:“随便,我不在意这些。”
“嗯,看得出来。”
两人站成一排,盯着流动的河面,默契的都没出声。
莫楠余光看出了他身上的不对劲,视线移到他手上:“你不是有伞吗?怎么还打这么湿?”
任北握伞的手紧了紧,脱口而出一句:“伞坏了。”
“这样,”莫楠表示理解,举了一下自己手里的伞:“那我送你?”
“我送你,”任北看着她说:“这么晚又下着雨,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莫楠疑惑了几秒:“你送我?”
任北听出了她的困惑,立马道:“我送你回去,到时候可能需要借一下你的伞。”
“这是老杨的伞。”莫楠说。
“他的伞不能借吗?”任北问。
莫楠摇头:“那也不是。”
任北伸出手:“那就麻烦你了。”
“是我麻烦你了。”莫楠把伞递过去。
任北接过后打开伞。
两人躲在伞下,走出桥洞一阵风迎面扑来,将两人脸上莫名的烫意吹散了些。
这伞大概率是双人伞,空间够足,但要将两人完全遮挡还得让两人自觉地挤紧点。
但两人好像有种共同的想法,宁愿被雨淋,也不好意思靠太近。
任北举伞的手有意识往她那处偏。
莫楠见他没遮到什么伞,开口劝道:“你可以往里面点,或者把伞往你那边偏点。”
任北思索了一会最后选择身体往里靠。
感受着他的靠近,莫楠平淡的内心起了涟漪,像风平浪静的湖面丢下了一块石头,水波纹一圈接着一圈。
这种感觉太过于陌生,莫楠只感觉浑身滚烫,想不出缓解这种情绪的对策,就只有干熬。
因为距离拉得太近,两人的肩头撞在了一起,莫楠的身子震了一下。
任北则是迅速往旁边移了几步,空出的手抬起,放在后颈,挡住颈上那一片不自然的红。
因为他躲开的动作,两人中间空出了一大半位置。
一把双人伞,伞下站着两个人,一个被雨水打湿了左肩,一个被打湿了右肩。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地走着。
到了门口,莫楠跑到了房檐下,抬头望着他说:“我到了,回去吧,快点回去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不然容易感冒。”
任北没动,站在原地问她:“你感冒好些了吗?”
莫楠拍了拍胸脯,展示着自己如钢铁般强壮的身体,笑着说:“好多了。”
“心情呢?”他问:“心情好些了吗?”
莫楠嘴角扯平,顿了几秒又再度扬起:“好多了,很好。”
“那就好。”
“回去吧。”
任北还有些顾虑:“你没有伞明天怎么去学校?”
“我家还有伞。”莫楠说。
没了问题的任北转了身,走几步回一点头,发现莫楠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他又立马把头转回去,闷头加速。
莫楠是看着他离开后才推门而入。
一眼看看到了坐在厨房门口剥花生的王贵琼。
“奶奶。”
莫楠喊了声,穿过院子,先把湿润的鞋换了。
王贵琼抬头看着她:“你爸没去接你啊?”
“没看到”。莫楠淡声回。
王贵琼有些慌:“你爸说好去接你的,是不是你们错开了。”
莫楠听着觉得无奈,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并不大,她只是摇头没有吭声。
厨房传过来一阵冷笑,王巧丽吐了嘴里的瓜子壳,歪着身子说:“他刚刚不是被喊着打牌去了么,让他帮忙买箱牛奶,电话都打不通。”
“让他给自己儿子买点东西还唧唧歪歪的,”王巧丽嫌弃的语气愈加浓烈:“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事,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也不可能嫁。”
她又抓了把瓜子,望天叹气:“哎呀,我算是入了火坑了。”
可能是把自己说气了,她扔了瓜子,窝着火回了屋。
王贵琼听着她的抱怨低了头,没有回话。
她是找不出反驳的话。
莫楠看出了她的窘迫,原本面朝楼梯口的莫楠转了方向,脱掉湿润的外套,走到她面前蹲下:“奶奶,你剥这个干什么?”
“炒花生,”王贵琼笑了笑说:“你爷爷今天晚上炒。”
她说着话,嘴角突然抽了一下,莫楠离她近,看得清楚,担忧问:“怎么了?”
王贵琼叹了口气,捶了两下腿:“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了。”
“腿还在疼?”莫楠问:“膏药贴了吗?”
“头两次贴着还管用,后面就没什么效果了。”
莫楠皱眉:“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别到时候跟爷爷一样,腿彻底坏了。”
“我跟你爷爷的不一样,”王贵琼说:“你爷爷那是骑车摔的,我就是痛风,不严重。”
莫楠还是放心不下:“去看看吧,医院不远,这么疼着多难受。”
“不碍事,”王贵琼笑了笑:“你姑姑给我买药了,就是还没到,不用去医院。”
莫楠知道劝不住,也没有说话,低头默默地剥起花生。
王贵琼拉了她两下:“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我来。”
莫楠没有回话,手上动作也没停。
王贵琼没法只有叹气:“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脾气怪,你这样的性子,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莫楠把花生剥完了才回了屋,刚刚回来的时候雨下得不大,就外套打湿了,里面还是干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抓紧时间找好衣服去洗了个热水澡。
随便把头发也洗了。
莫楠的头发本来就多,又长得长,洗起来麻烦,吹的时候更麻烦。
她想着等哪天有空了就去剪了。
关于自己的事,她只要想了就会做,周六一大早,她懒觉都没睡,一大早去了理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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