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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相思

元月初五,沈清梦随沈父一同起身离开了京城,这趟镖要送往黔南,路途遥远,归期未定。

沈清梦走出城门,又远远的望了一眼灵台山。很高,很远,但却看不到占星阁。

远一些的镖,沈清梦都会随着沈父一起走,所以她留在京城的时间其实并不久。

走南闯北,与许多人离别又重逢甚至是一面之缘再不相见,又或是路上遇见什么意外,与之生离死别……这些于沈清梦而言早已成了常事,她未曾想过因楚望舒而改变行程,却也未曾想过相思二字落到实处,远比浸透纸面更难以抑制。

沈父见沈清梦依依不舍的样子,开口问道:“梦儿,你莫不是在诓你老爹,堂堂国师真的会与你……”

【会。】沈清梦向沈父展示着袖箭:【他送的。】

【楚望舒还在想法子医我的嗓子,说不定以后我可以响亮地在镖局门口喊爹。】女孩神情雀跃,俨然一副对未来充满期冀的模样。

“好!我沈宁的女儿就是有福之人!”沈父拍了拍沈清梦的肩膀,“那爹带着镖队快些走,好让你早点回来见情郎哈哈哈哈哈!”

沈清梦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情郎,这个称呼不错,不知道楚望舒听到的话会不会羞得面色发红。

这时的楚望舒,正闭目躺在阁楼的软榻上,听着李太医的唠叨。

“老夫可不是唬你的,望舒,你如今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再卜算了,”李太医收起银针,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昨夜沈清梦走后没多久,楚望舒药劲一过,便呕出一口血来,昏死过去,还是李太医掐着时间来救命,直到此时他才刚刚转醒。

他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接连两次的卜算,那药只能让他在沈清梦面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可他偏偏又固执地想尽力保沈清梦平安。

楚望舒甚至懒得敷衍回应李太医,而是问道:“清梦的嗓子,如何医?”

李太医见楚望舒这幅样子,更气不打一处来:“医好了做什么?在你坟头哭丧能哭得响亮些?”

“李伯,我本就没有多少时日了,”楚望舒轻叹,“但清梦不一样,我想她好好的。”

“你祭祀大典的时候,到底看见了什么?”李太医记得,在此之前,楚望舒问他该送女孩子什么当做新年礼物时,他还不是这般。

那是李太医第一次在楚望舒眼睛中看到了期待的神情。可李太医也并不清楚,他的娘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去了,并未留下一儿半女,一个鳏夫和一个从未出过占星阁的毛头小子,想了许久,只好在古籍中翻找,企图找到灵感。

楚望舒似乎很重视这份礼物,却又感觉胭脂水粉、钗环首饰一类的物件太普通,那些传统的定情信物又过于意义重大,倒显得有些轻浮。

思虑再三,选了袖箭。

楚望舒连夜画图纸,又找工匠赶工,才在年三十的晌午拿到了那个看起来甚至很像首饰的暗器。

他那时,是真的在期待和沈清梦的以后。

楚望舒缓缓睁开眼,却也没有看向李太医,而是望着手中的玉佩出神:“没什么,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

“什么算重要?”

“清梦的嗓子。”

李太医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能治,但有一味药,我还未寻到。”

“我可以找到?”楚望舒看着李太医言而未尽的样子,试探地问道,“李伯您尽管说。”

“我再找一找吧。”李太医摇了摇头。

“是……我的药中有吗?”

楚望舒这人就是太聪慧,李太医什么都未说,他便自己全部猜了出来。不过都是皇室的毒,解药中有相同的成分也不稀奇。

“需要我怎样做?”楚望舒撑起身,紧张地抓着李太医的胳膊,好像怕他直接跑走一样。

“望舒,你……”李太医无奈的摇摇头。

楚望舒一向没有什么情绪,可却固执的要命,一直以来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哪怕皇帝去威胁他,他也从未屈服,更何况是这种事情。

“你的解药磨碎,置于黄酒中淬炼十日,再取酒加入石灰,而后蒸煮……”

“我把药给你,就可以,是吗?”楚望舒的眼中忽然闪着期盼的光。

李太医点了点头,他确实拗不过楚望舒。

“需要多少?清梦六七月后回京城,可能制出解药?”

皇帝每半个月按时差人来送解药,从不会施舍任何。用楚望舒的药来提炼,那就意味着他只能生生忍着毒发,他却像丝毫不在乎一般,满心想的都是沈清梦可以重新发出声音。

“一十五颗。”李太医扶着他躺了回去,才缓缓说道:“按计量算一十二颗便足够,但用此方法提炼出的药未必纯净,或需多些保靠。”

“那便是,七个月。”楚望舒在床头的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李太医。

“你……”这分明是今早皇帝送来的解药,他竟未服下。

“多谢李伯。”

李太医接过药丸,长长叹了口气。

七个月,但愿这七个月里皇帝不要再兴战事,那些不安分的皇子也不要惹任何灾祸,否则楚望舒卜算过后再不服解药,沈清梦说出的第一句话怕是真的只能给国师哭丧了。

二月初五,李太医带给了楚望舒一封信和一小兜糖果。

李太医把信递给楚望舒的时候还不忘打趣:“我那时就是随口一提,告诉丫头如果想给你寄信可以寄到李记药铺,哼,谁想到这丫头真不客气,把我当你俩的鸿雁。”

楚望舒本又坐在窗前逗麻雀,看到沈清梦的信,瞬间像心虚一般,关上了窗。

露台上的麻雀一哄而散,片刻后又小心翼翼跳了回来,露台上的米粒在冒着冷气还未复苏的大地上,着实是很大的诱惑。

【让我猜一猜,国师大人是不是又坐在窗前逗鸟呢?】

楚望舒嘴角微微扬起,“嗯,猜得没错。”

【但想到你前几日还算比较听话,约摸着也披着披风,暂且就夸夸你有些长进吧。】

楚望舒确实,披着那件黑色的披风,这么看来,沈清梦夸得很准。

【近日行至洛阳,和京城相比竟毫不逊色,也十分繁华。这里的胡辣汤和烩面都很香,我和掌柜说了许多好话又给她买了些首饰她才教我怎么做,等回到京城做给你吃。不过你也不要太挑嘴,占星阁的东西虽然清淡了点,难吃了点,但也都是养身体的好东西,还是应该吃一些,总比那些苦得要命的药好下咽吧?】

桌子上的餐食摆了许久,已经几乎没了热气,却看起来也和从未用过没有太大区别。

李太医在一旁眯着眼,看着沈清梦的信,轻哼了一声:“反正你现在不吃饭,一会就喝药。”

楚望舒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

“那……热一下吧。”

“当初就应该劝丫头留下看着你,”李太医马上端起碗,递给守在门外的婢女,“快去换一碗新的,做好吃一点。”

【我还送了些梨膏糖回去,你和李伯都有,洛阳老字号,我尝了感觉很好吃。大概不会坏掉吧?反正掌柜的和我说,送回京城味道不会变,但愿他没骗我,不过除了你以外也没有谁骗过我。

信送到的时候京城约莫已经有些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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