盅中的药熬好了,戚然将它装入瓷碗中,端进房内。
书案旁的妻子正抱着一本书,嘴中嗫嚅着什么。
戚然走近,将那碗汤药放在了书案上,又将呆愣愣的妻子搂在了怀中,轻轻写着。
「喝药」
秦钰珊一把推开他,摇着头哭泣道:“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戚然怜惜,将怀中的蜜饯塞入她的口中。
秦钰珊愣住了。
趁这个机会,戚然含了口苦涩的汤药,吻上了秦钰珊的唇,把汤药一点点渡给了她。
妻子的唇柔软又温热,冲淡了他嘴中的苦涩。
秦钰珊一把推开戚然,而后又将被渡入嘴中的褐色液体全部吐了出来。
“不要碰我,好恶心。”秦钰珊捂着脸哭泣。
戚然牵起妻子的手,在她掌心写道:「钰珊,孩子」
“孩子……孩子。”秦钰珊这时才彻底清醒,她颤抖着念叨着。
“孩子,孩子……我还有孩子。夫君,我是不是该喝安胎药了?”
每次妻子神志不清的时候,只有提到孩子才能换得她半晌清明。
戚然将药碗递到秦钰珊手中,看着她一饮而尽。
“好苦啊……真的太苦了。”她蹙眉,忍住干呕的欲望。
戚然将她拥入怀中,轻吻着她的发顶,又往她的嘴中塞了一颗蜜饯。
秦钰珊乖顺地躺在他的怀中,柔弱地开口道:“夫君,我们的孩子会平安出生吗?”
「会的」
戚然又吻了吻秦钰珊的发顶。
「他有一个好母亲」
写完,他从怀中拿出一丸药,凑到了秦钰珊唇边。
秦钰珊没有张嘴,疑惑地询问道:“这是什么……?”
「安胎丸」
戚然骗她。
秦钰珊犹疑着张嘴吃下了这丸药,戚然松了口气。
安神药稍有毒性,有可能会伤害到腹中胎儿。
如若不这样哄着妻子,妻子大概不会将这丸药吃下。
于戚然来说,妻子的身体状况比这个突如起来的孩子重要多了。
吃完药不久,秦钰珊便有些撑不住了,她虚弱开口询问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困啊……”
她摇了摇脑袋。
见此,戚然将秦钰珊打横抱起,走到了床榻旁,又轻轻地放下。
秦钰珊打了个呵欠,缓慢眨了眨眼,迷蒙着开口道:“生月,陪着我好吗?”
戚然一把握住秦钰珊在床沿摸索的手,并留下一吻。
“生月……陪着我……不要……离开……我……”
秦钰珊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失去意识。
看着妻子平静的睡脸,戚然握紧了她的手,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地笑了:“钰珊,好梦。”
……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已经到了四月末。
阁主所说的日子渐渐接近,可戚然依旧没有前往都城,而是陪在秦钰珊身边。
多亏了那瓶安神丸,如今秦钰珊的精神状态已经稳定多了,在多照顾她两天,就可以赶完都城了。
三天,不,两天他就会赶回来。
在前往都城前,戚然一刻也不想离开妻子。
但如今安神药已经见底了,是时候去集市上再买一些回来了。
他端起熬好的安胎药走到秦钰珊身旁,秦钰珊放下书,从书案上支起身子,面向戚然。
“是不是又要喝药了……?每次你端着药走来,我都能闻到苦味。”秦钰珊苦笑着开口道。
戚然将蜜饯塞入她的嘴中。
秦钰珊嚼着蜜饯,笑着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然后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还有一丸安胎丸呢?”秦钰珊喝完了药,将碗递还给了戚然。
戚然接过空碗,十分欣慰,又从小瓷瓶中抖出一颗药,放在了秦钰珊的手心上。
秦钰珊想都没想就将那丸药一口吞下。
戚然轻笑着,安心地回厨房做饭去了。
妻子精神好转,显然是已经淡忘了线人之事。
想到线人,戚然心中怒火中烧。
那个畜生。
若不是线人,他的妻子何至于此。
线人竟敢哄骗自己的妻子离家,还想杀掉她。
他与妻子差点因此生出嫌隙。
戚然重重吐出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杀欲。
好在,妻子的情况渐渐好转了。
他原本还想将那只落荒而逃的蠢狗剁碎给妻子泄愤呢,如今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陪在妻子身边,就足够了。
……
几碟小菜,很快便做好了。
戚然将热腾腾的饭菜端进屋内,意外地发现妻子正在斟茶。
她捧起起茶壶倒茶,但却因为看不见,根本对不准杯口。
滚烫的茶水顺着桌面,缓缓流向妻子的衣裙。
戚然急忙放下瓷盘,拿起抹布擦干桌上的茶水。
如若茶水烫到了妻子就不好了。
秦钰珊笑靥如花,晃晃悠悠地将倒满茶水的瓷杯端起。
“夫君?我替你倒了茶,你应该渴了吧?”
茶水晃荡,烫红了她的指尖。
戚然连忙接过,一饮而尽。
「不用」
“为何?”秦钰珊有些不满,娇嗔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就因为我是个盲人,是个瞎子?所以你嫌我丢脸了是不是?”
「不」
“那为何不让?”秦钰珊皱着眉头,双眸含泪。
他正准备在秦钰珊的脊背上写下解释,突然觉得脑袋一重。
昏昏沉沉的。
戚然撑住桌子,努力睁开双眼,惊愕地望向秦钰珊。
他怎么也不愿相信,妻子亲手倒给他的茶水有问题。
*
秦钰珊感受到了目光,但仍不为所动。
直到身前出现瓷盘摔碎的声音和沉重的“咚”声,她才站起身来,好整以暇地捡起了地上的盲杖。
“你比我想得更笨啊……”她用盲杖点着地,跨过戚然的身躯,顺着记忆走到了院中的某个角落。
用盲杖敲敲打打半天,她终于探触到了一个圆圆的树墩。
在树墩的中间摸索,秦钰珊很快找到了一把直直插在树墩正中央的木斧。
平时戚然便是在这里劈柴烧火的。
她握住斧头的木柄,使出全身的劲将木斧往后拔,却毫无作用,那个斧头仍旧深深的插在木墩上。
她力气太小了,太柔弱了,甚至还是个失明的盲人,连把斧头都握不住。
秦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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